黑色棉衣？
「你衣帽間裡的那一件？」
「嗯。」
談政聿淡著嗓音，簡單複述了一下當年的事情。
沒有聲情並茂，就只是說她把那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林聽沉默好久，任車窗外的映得她的臉頰明明滅滅。
馬上要到志新小區了，她才開口，「你就是因為這件棉衣，喜歡我那麼多年的？」
「是。」都到這個時候了，談政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林聽移著視線過去，看向他深邃的側臉，「談政聿，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並不喜歡我，你只是給自己豎立了一個執念在那裡，然後不停的給自己洗腦，才令你認為，你非我不可。」
她能說出這話，他並不意外。
因為林聽又不知道談政聿在談家，經歷過什麼，面對著什麼。
也不知道那點點溫暖，對於他來說，有怎樣的意義！
就只憑著一件黑色棉衣，一串佛珠，談政聿惦記了她這麼多年，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或許吧。」他扯扯薄唇，修長瘦削的手指攥著方向盤，「但，就是非你不可。」
誰都替代不了。
「你試圖去接受過別人嗎？」
「沒有。」
林聽身體微微坐直些，「所以啊！你『非我不可』的結論，下的太早了！你眼裡都沒有過其他女人，也沒給過自己一個接觸其他人的機會，你怎麼斷定就必須是我？」
她現在，只想與談政聿心平氣和的聊聊。
反正自己和談家劃清界限，已經是決定了的事情。
好歹，他救過自己的命，如果能幫談政聿打開心結，也算自己還他些人情吧！
可他抿唇不語。
良久，偏冷的聲線仍是執拗的重複那一句。
「就是非你不可。」
「……」
志新小區到了。
車子穩穩停在路邊。
林聽伸手正要去開門，身後，談政聿突然出聲。
「那你呢？」
「我？」
「你說你只喜歡亦禮，是喜歡他什麼？」
「……」
林聽身體一僵。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對我，就真的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林聽喉間一緊，耳邊是他沉沉的開口，「如果你喜歡的人是亦禮，那為什麼回談家後，你沒有接受他，與你同房？」
她的境地，一直是需要個孩子的。
既然當初能向談政聿借，那談亦禮這個正主兒現在醒來了，難道她不應該立刻就和談亦禮要個孩子？
「我……」
「你不能接受他，可你卻能和我做。」
林聽眸子一滯，「那是因為你強迫的！」
談政聿抬眼，和她目光對視，「若今天換成亦禮強迫你呢？他也能得手嗎？」
「林聽，你對我沒感情的話，你現在應該在警局，報警把我抓起來，而不是坐在我車裡。」
「……」
他起身，離開駕駛位，繞過去幫她打開門。
「今天……對不起。」
林聽走下去，和他對立而站。
「我不知道亦禮當初打動你的是什麼，但你剛才勸我的話，不如自己想想？你喜歡亦禮這件事，是真實的，還是……也是一個執念。」
一個，需要她不停說服自己，才持續成立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