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在馬車上根本就睡不著。
她的娘親在外邊是馳騁疆場的女將,但在祁語寧心中娘親是最為溫柔的。
她爹爹也沒有武將那般嚴厲,也常會抱著她。
可這些記憶早就是模模糊糊。
祁語寧望著靈靈,眼中含著淚,這輩子爹娘早逝會是她一生的遺憾。
陸澤伸手替祁語寧拭去了眼淚,「睡吧。」
祁語寧緩緩地閉上了眼眸,許是困累到了極致,馬車顛簸她倒也睡了一會兒。
等醒來時,天已大亮,到泉鎮王府還需快三個時辰的路程。
等到王府時,已是傍晚了。
祁王府之中準備回京的十餘輛馬車已然備好。
祁宇安見著祁語寧與陸澤歸來道:「你們總算是趕回來了,明天就要回京了,這沙漠還是等日後有機會再去。」
靈靈撲入了祁宇安懷中,一臉興奮地道:「舅舅,靈靈見到沙漠了,靈靈還從沙坡上往下滑,可好玩了呢!」
祁宇安摸著靈靈的小腦袋道:「你膽子要比你娘親的大,你娘親小時候可不敢從沙坡上滑下去的,都得爹娘抱著她才敢滑。」
祁語寧早已忘記這事情了,「有過此事嗎?」
祁宇安道:「那時候你都沒有到兩歲呢,我記得清楚,你怕得厲害,爹娘抱著你才敢滑下來,本來爹娘還說等你大些了再去玩,可惜……」
祁語寧低眸,可惜她長大了,可卻沒有爹娘了。
靈靈道:「靈靈也要爹爹娘親抱著靈靈滑,靈靈陪著娘親滑,娘親就不怕了呢!」
祁語寧看著靈靈輕笑道:「靈靈真乖!」
秦峰從後邊一輛馬車之中出來,走到了祁宇安跟前拱手行禮道:「秦峰拜見祁王爺。」
祁宇安打量了一眼秦峰道:「原是秦侍郎,秦侍郎怎得千里迢迢來北城了?」
秦峰道:「我是受陸澤所託,來查十四年前的貪污軍糧一事。」
祁宇安皺眉望著祁語寧與陸澤,祁語寧便將任將軍與霍安潛伏在蜀王府之中一事,告知給了祁宇安。
……
溫府之中。
雖說是嫁女兒,可吳雄無住處,這喜事也就是在溫家之中辦的,過了吉時,還久久不見新娘子出來。
吳雄便在堂上對著高坐著的溫斑道:「岳父大人,怎麼雅蘭還不出來嗎?」
溫斑握緊著手道:「許是有事,你再等等,容我前去瞧瞧。」
溫斑走進了溫雅蘭房中,一片的狼藉。
溫夫人見著溫斑進來哭著道:「你啊你,你怎麼讓女兒嫁給那個泥腿子?這可真是丟盡我們溫家顏面,若是讓那個泥腿子做我女婿,我倒是寧可雅蘭死了得了。」
溫雅蘭望著溫斑道:「爹,我不嫁他,我死也不會嫁他的!」
溫斑氣惱至極地怒甩了溫雅蘭一巴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讓你嫁給吳雄你就得嫁!」
溫雅蘭捂著巴掌道:「爹!我可是你親生女兒,你怎捨得眼睜睜將我推入火坑的呢!」
溫夫人道:「就那個吳雄,讓我們女兒嫁給他,日後我們在北城還能抬得起頭來嗎?將軍這婚事是大大的不妥啊!」
溫斑讓著丫鬟奴僕都下去,壓低了聲音道:「雅蘭不嫁吳雄,我們全家都得死!到時候我們溫家是滅九族的大罪!」
溫夫人道:「怎麼會?」
溫雅蘭也是一時間忘記了哭泣。
溫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當年沒想到吳雄還活著,有一個要命的證據在他手中,只要雅蘭嫁給他,他與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才能保住我們闔府的性命!」
溫雅蘭哭著道:「爹,什麼證據在他手中?我們不能殺了他滅口嗎?」
溫斑道:「當年我動手滅過一次口,原以為他早就死了,誰知他這十三多年來一直活著,他手握要緊的證據,如今自然不相信我,說若是我敢滅口的話,他只要三天不與送信人聯繫,那送信人就會將證據交到祁王那邊去,我哪還敢滅口啊。」
溫雅蘭道:「祁王明日就要離開北城了,我們派人盯著祁王府門口,那證據也交不到祁王手中,爹,爹,我不想嫁給吳雄!」
溫斑道:「雅蘭,我不能拿著溫家全族的性命去賭!你只能嫁給吳雄!」
溫夫人聞言這會兒也不幫著溫雅蘭了,只勸著溫雅蘭道:「蘭蘭,聽你爹爹的吧!你哥哥弟弟可不能死啊,要是被滅全族,我們都活不下去啊,咱們溫家不能斷了後啊,蘭蘭,娘跪下來求你了!」
溫夫人哭著跪在了溫雅蘭跟前磕頭。
溫雅蘭流著眼淚,滾燙的淚水划過剛才被打的腫脹臉龐,「我不嫁,爹娘,我不要嫁!」
溫斑也朝著溫雅蘭跪下道:「雅蘭,我與你娘都下跪求你了,你就行行好,為了全家嫁給吳雄吧!」
溫雅蘭見著跟前的一雙爹娘,眼中滿是淚水道:「好,我嫁!我嫁!」
溫雅蘭換上了通紅的嫁衣,紅著雙眼出去見到了留著山羊鬍須,身上瀰漫著一股腥臭味的吳雄,硬生生地忍住了作嘔。
吳雄見著跟前妙齡十八歲的大姑娘,笑得歡喜,「夫人,咱們趕緊拜堂去洞房之中!」
溫雅蘭忍著噁心,與吳雄拜了堂進了洞房。
吳雄見著跟前膚白貌美的溫雅蘭,嘖嘖道:「沒想到我吳雄還能有這般好福氣。」
溫雅蘭冷冷地看著吳雄道:「我已嫁給你了,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是不是該銷毀那個不利於我爹爹的證據,畢竟若是那證據外傳……」
吳雄將溫雅蘭摟進懷中道:「讓爺親一口。」
溫雅蘭忍著噁心道:「你快去將證據毀滅了!」
吳雄笑著道:「別急啊,這春宵一刻值千金,怎麼著也得做了夫妻才去銷毀證據……」
吳雄將溫雅蘭推倒在床榻上,「再把證據給消滅了,再洞房也不遲!」
溫雅蘭聞著臭味,噁心至極,連連推攘著吳雄道:「你放開我!」
吳雄摸著溫雅蘭的細皮嫩肉嘖嘖道:「可真是大家千金,和窯姐兒就是不一樣。」
溫雅蘭見他拿自己比作窯姐兒,惱怒至極,摸到了在枕下的匕首,朝著吳雄刺去!
吳雄握住了溫雅蘭的手道:「賤人玩意!還敢殺我?」
溫雅蘭鬆開了手中的匕首,吳雄沒了戒心,卻不料溫雅蘭又拿出了一把剪子,朝著他的喉嚨狠狠的一刺,鮮血噴涌而出。
溫雅蘭雙手緊握著剪子,望著倒在地上的吳雄,不住地在顫抖。
「咚!」
房門被人踢開,溫雅蘭見著祁語寧陸澤帶兵入內,她連將手中的剪子扔了。
陸澤見著倒在地上的吳雄,連過去將手搭在了吳雄頸間的脈搏上,對著祁語寧道:「已經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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