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聞言道:「道長,請借一步說話。」
陸澤與祁語寧就近尋了一家茶館包廂,請著老道士入座。
靈靈見著跟前的老道士,眼睛一直盯著老道士手中的拂塵,老道士便將手中的拂塵給了靈靈。
靈靈接過用拂塵輕掃著桌子,咯咯輕笑著。
老道士輕笑道:「真是可愛,不過不可在此貪玩,該早日回去為好。」
祁語寧給老道長斟了一杯茶道:「道長,靈靈會回去嗎?」
老道長道:「她並非是這個時空的孩子,不論再過多久,她是永遠都不會長高長大的,她該回去屬於她的時空才能長大為人。」
祁語寧極捨不得靈靈,可也希望靈靈能夠健康平安長大,「那道長可知靈靈何時會回去?」
老道長搖搖頭道:「這老道也不知。」
陸澤恭敬道:「道長,您方才所說的牢獄之災可是真的。」
老道士點點頭道:「老道每年算命一回,今日遇到有緣人,特多賜一卦給郎君,郎君牢獄之災不可破,除了牢獄之災外,郎君還要算什麼?」
陸澤看了一眼祁語寧道:「有勞道長算算,今年哪個日子適合我與郡主成親?」
老道長笑了一聲道:「佛家有六時吉祥的說法,只要是喜事不論何時都是吉時,卦已送出,老道告辭了。」
祁語寧問道:「道長,我還有其他要算的……」
「老道一年只算一回,已算成親吉時,就不得再算了,請郡主明年再來。」
老道笑著從靈靈手中取回了拂塵,「小姑娘,早點回去吧。」
靈靈搖搖頭道:「靈靈喜歡在外邊玩,不要回家!」
老道一笑,就轉身離去。
祁語寧見著老道的步伐輕盈,望著陸澤道:「剛才你怎麼不讓道長算其他的卦,算成親吉時太史令也可以算。」
陸澤道:「我是瞧著這位道長頗有本事,算來的吉日定會更好,不過這牢獄之災,實在也是難防。」
陛下所在一日,只要陸國公府不謀逆,他又怎會陷入牢獄之中呢?
祁語寧道:「要解牢獄之災也容易,回去盛京之後,你將自個兒關入牢中兩日,再出來,也算是解了牢獄之災了。」
陸澤輕笑了一聲,「也是。」
「本將軍讓你唱曲兒你還敢給我拿喬?是瞧著本將軍沒銀子嗎?摸你小手你就敢給爺甩臉子了?」
祁語寧聽到外邊的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約摸著四十左右的留著山羊鬍須的精瘦男子拿著銀兩,色眯眯地瞧著茶館之中唱曲的姑娘。
「軍爺,咱家小柳兒今日不唱曲的。」
「本將軍讓唱就唱,在北城,還沒有祁家軍辦不到的事!」
祁語寧聽到這話,滿是震怒,她走出廂房道:「祁家軍軍令第九條,不可仗勢欺人,欺壓百姓,你是祁家軍哪個將軍部下的?」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馬上就要成為溫大將軍的女婿了,這北城可是老子說了算的!」
祁語寧見著跟前的精瘦山羊鬍男子道:「祁家軍軍紀嚴明,你是溫斑的部下?」
山羊鬍男子眼見著祁語寧對溫斑直呼其名,才知不對起來,「你是誰?」
「郡主!」鐘鳴過來行禮道,「陸世子,小郡主。」
靈靈甜甜笑道:「二姑……叔叔!」
祁語寧問著鐘鳴道:「這個自稱祁家軍的人是誰,你可知曉?」
鐘鳴道:「他是溫將軍身邊的副將吳雄,剛剛年前才被提拔起來的……」
祁語寧冷眸看向吳雄道:「身為副將欺壓百姓可謂是知軍法而犯軍法,等我回去稟明兄長自會好生處罰你,你滾吧!」
吳雄連連離開了茶館。
鐘鳴道:「這溫叔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要將雅蘭妹妹嫁給這吳副將,這吳副將的年紀與祝叔同齡,只比溫叔小來沒有幾歲,溫叔竟捨棄祁家軍之中那麼多年輕英豪非得選這麼一個年紀大的做女婿。」
祁語寧好奇道:「這前幾日溫雅蘭不還說著非我哥不嫁,這麼快就定下了別的親事了?」
鐘鳴道:「這具體如何我也倒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這吳雄十四年前在北漠一戰上功勞極大,還救了溫叔……溫叔還以為這吳雄已經犧牲了,沒想到吳雄還活著,這一次一見到溫叔就提拔了吳雄為副將,還將愛女許配給了他。」
祁語寧皺眉道:「就那吳雄方才調戲民女的模樣,縱使再是欣賞,也不能說嫁女兒就嫁女兒。」
祁語寧雖不喜歡溫雅蘭為了情愛做的傻事,可到底也是幼時玩過的姐妹,也是盼著她能夠嫁一個好夫君的,那吳雄確實不是良人。
鐘鳴嘆氣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溫叔好像是意已決了,聽說連婚期都很趕,初四就要成親了。」
祁語寧道:「這麼趕?」
鐘鳴點頭道:「嗯。」
祁語寧道:「我們初五就要啟程回盛京,怕是都趕不上喝喜酒了。」
祁語寧回了王府,便與祁宇安說了吳雄一事。
祁宇安道:「我也剛得知溫雅蘭要與吳雄成親一事,沒想到這吳雄人品低劣至此,不過溫雅蘭的親事我們實在是不宜插手。」
祁語寧也覺得有道理,「那吳雄不可再留在軍中。」
祁宇安道:「嗯,還是等他們成親之後,再去處置吳雄,也算是給溫家一個顏面了。」
陸澤這還是頭一次來北城,離歸程還有四日,他想著趁這幾日去北城沙鎮一睹大漠之風光。
靈靈也想著要去沙漠上坐駱駝,非鬧得祁語寧與陸澤一起前去,祁語寧雖懼怕寒冷,但靈靈都要去沙漠之中騎駱駝,她只能相隨。
祁語寧將自個兒整個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沙漠離泉鎮不過就一日的路程,初二一日趕路,正月初三日一早就到了沙鎮。
黃土飛揚,一望無際的黃沙漫天。
白日裡的氣候倒尚屬合適,陸澤在駱駝上望著連綿不斷的黃沙道:「當年,祁將軍他們在此作戰實屬艱辛。」
祁語寧道:「此處吃飯的時候都是混著沙子的,水更是稀少罕見的,這會兒冬日裡還好些,若是夏日裡,這裡的黃沙能將人烤焦了。」
靈靈在駱駝上哇得一聲,「好多沙沙,靈靈要下去玩!」
陸澤放下了靈靈,靈靈就捧著沙子玩鬧起來。
陸澤望著遠方,問著祁語寧道:「出了這片沙漠還是大盛的疆土嗎?」
祁語寧點頭,拿出來輿圖來,「嗯,出了這片沙漠就是北城金鎮,與宛國接壤,這一塊都是我大盛疆土,北城埋葬著我祁家三代人,共十八口人的性命。
我爹娘就是死在沙鎮,入夜後的凜冬難熬的緊,當年在缺衣少糧之下,無數將士凍死重傷而死,我爹娘還守住沙鎮可見有多不易。
若不是大盛朝中之人的陰謀,竟與北漠賊子勾結,我不至於小小年紀就沒有爹娘……」
陸澤道:「雖已過了十四年,可雁過留痕,不會毫無痕跡,我會為祁家軍討回一個公道的,我的人已在沙鎮打探出了不少當年的消息。」
祁語寧看著陸澤道:「打探消息?」
陸澤道:「這一次來北城,除了弄清楚阿萍的身份外,我還想查探出當年與北漠勾結之賊子,我的屬下已在沙鎮多日了。」
祁語寧道:「你不早告訴我?」
陸澤道:「若是提早告訴你,怕你太過在意,滿腹心思都在此事上,連年都過不好。」
祁語寧投入了陸澤的懷中,抬眸望著陸澤道:「謝謝。」
陸澤淺擁著祁語寧,輕拍著她的背,「走吧,去沙鎮的衙門裡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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