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整整二十三年,終於報仇雪恨了

  祁語寧與陸澤顧不得再去找殺秦大夫人的兇手,連出了廂房前去找靈靈。

  兩人順著暗衛所言的後山方向走去,後山那邊只有一個安樂堂,乃是供奉香客往生牌位的地方。

  剛入安樂堂,祁語寧便見著一排排的牌位跟前,燃著一排排的蠟燭。

  蠟燭底下,有一個穿著僕從服侍的丫鬟,看起來約摸著三四十的模樣,她抱著靈靈安慰道:「寶寶乖,娘親給你報仇了。」

  靈靈噘嘴道:「你才不是我娘親呢!我娘親比你好看!」

  「我就是你的娘親。」

  一旁的女暗衛見到祁語寧過來,連連行禮:「郡主,我看那個女子形狀瘋癲,卻沒有傷害小竹子的意思,就沒敢輕舉妄動搶回小主子。」

  祁語寧輕點頭,見著跟前抱著靈靈形態瘋癲的丫鬟,走上前去問道:「你是夏喜是不是?」

  夏喜見到祁語寧過來,抱緊著靈靈道:「你休想搶去我的孩子,休想!」

  靈靈見著祁語寧,陸澤大聲喊道:「娘親親,爹爹!」

  陸澤上前就從夏喜手中搶過了靈靈,夏喜雖然瘋癲,可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自然不是陸澤與暗衛們的對手。

  陸澤抱回靈靈道:「沒事吧!」

  靈靈抱緊著陸澤道:「怕怕!」

  祁語寧從陸澤手中將靈靈抱過,「不怕,娘親在。」

  祁語寧望著跟前的夏喜道:「你為何要殺死你的主子,又搶我女兒?」

  「我沒有殺死我的主子!」夏喜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了?我昨日是和春喜一起出的門,我一整晚都在此處,你們怎麼能說是我殺的夫人呢?」

  陸澤道:「你這話已經暴露了你自己,你不是要如何殺人嗎?我就告訴你!」

  陸澤讓著王府侍衛將夏喜綁起來押到了廂房之中,廂房之中已是哭聲一團。

  秦瀚甚是傷心地見著陸澤押來的夏喜道:「你們是真的想要污衊夏喜?她對主子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殺人呢?」

  一旁的春喜也道:「是啊,我昨夜和夏喜一起出的門,今早我來的時候,也不見夏喜回來,怎麼會是夏喜殺的人呢?門窗裡邊緊鎖的,夏喜難道會穿牆嗎?」

  陸澤道:「她不會。」

  春喜道:「她不會穿牆自然就不可能是夏喜殺的人了,難道是鬼魂殺人?這裡是寺廟,怎會有鬼魂呢?」

  秦瀚依舊是指著祁語寧道:「不是鬼魂!只有可能是祁語寧殺的人,她殺了人又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祁語寧無語至極,她無奈道:「我若是從裡邊將門給上鎖,我人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趙崇望著陸澤道:「此事說來確實蹊蹺。」

  陸澤道:「其實也不蹊蹺,這春喜剛才說了,她家夫人怕冷,需要湯婆子,可是此處卻沒有湯婆子,卻有很多水跡……而且殺人,就不可能沒有兇器,但此處找不到兇器。」

  鄭府尹道:「密室殺人沒有兇器,會不會是大夫人乃是自殺?」

  祁語寧道:「秦俞莉還在牢中,她這個做娘的自殺絕不可能。」

  陸澤輕點頭道:「郡主說的對,其實殺人的兇器就在我們的眼前!」

  趙崇皺眉道:「不是說沒有兇器嗎?怎麼又在眼前了呢?」

  祁語寧抱著靈靈走到了外邊,見著門口瓦上垂落下來的冰棱,讓著靈靈摘了一根冰棱。

  祁語寧便將靈靈放下,將似錐子一般的冰棱拿在手中,走到了俞氏屍首跟前,將冰棱在大夫人的傷口上比劃著名。

  陸澤點點頭道:「此處被褥濕潤,正是因為兇器冰錐已經化作了水。」

  趙崇見著冰棱道:「這冰棱雖是兇器,可是大表嫂總不能自己用冰棱殺了自己。」

  陸澤道:「嗯,兇手很聰明,春喜說昨日大表舅母讓夏喜放置湯婆子,可此處卻沒有湯婆子,血色極淡床被濕潤,便就是因為夏喜沒有將湯婆子放在被子裡,放的是一塊冰塊……

  冰塊加上冰錐藏在被子裡,當大表舅母蓋被子時,將冰塊當做湯婆子往心口上移時,重重的冰塊壓在冰錐之上,冰錐足以插入心口之中!」

  陸澤讓德清抓來了一隻野兔有取來一塊大冰塊演示了一番。

  陸澤將冰塊放在兩床被子中間,將冰錐刺穿底下一層被子,與冰塊相融在一起。

  將野兔綁在床榻上後,被野兔蓋上了被子,重重的冰塊壓著冰錐刺破了被褥,又刺入了野兔的皮肉。

  秦瀚見此滿是不敢相信,搖著頭道:「不可能!」

  趙崇道:「澤兒,確實有些不可能,大表嫂不至於見到被子裡用重物,還往自己心口處放。」

  陸澤讓立春去取來湯婆子,道:「剛灌好的湯婆子是有些燙手的,冬日裡大多都是將湯婆子放在兩層被子的中間,這表舅母有習慣將湯婆子放在心口處,也就以為冰塊是湯婆子……將冰塊放在了心口上。

  卻不知冰塊底下是一個足以要人性命的冰錐,且她的冰錐應當是特意被磨過的……

  我想夏喜還不只使用了這個計謀殺人,她本來還想這個計謀不行,用炭火使得大舅母中毒而死,此處的炭火盆數量我本以為是為了讓冰快點融化,但這麼多炭火盆,沒有開窗通風,也足以讓一個人死。」

  陸澤看向一旁的夏喜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喜猖狂大笑一聲,「沒想到,沒想到我這般籌謀,陸世子你竟然能發現,難怪俞莉她這麼喜歡你!」

  陸澤聞言便蹙眉,「你為何要殺死你家主子?奴僕殺主,乃是凌遲的罪過!」

  夏喜掙脫開禁錮,指著躺著的俞氏道:「她該死!該死啊!我不過就是為我兒報仇而已!」

  夏喜哭訴道:「我陪著她嫁到秦家時候,我才剛滿十五歲,就被大爺給強迫隨了大爺,沒多久我就有了孩子。」

  夏喜痛苦地回憶著過去道:「她不想我生出庶長子可以早說,我也知曉規矩,我也想要打胎的,可是她卻讓我把孩子給生出來,卻又在我剛生孩子第二日將我的兒給搶走!

  後來我眼睜睜地見到我的兒被她殺了,餵了野狗,那時我的兒子才三天啊,才出生第三天啊……」

  夏喜道:「我的兒啊,我親眼見著那些野狗咬碎了我剛出生沒幾日的孩子啊!」

  「這不是俞氏活該嗎?我等了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我終於報仇雪恨了,哈哈哈哈!」

  「我終於報仇成功了!哈哈哈!」

  趙崇蹙眉見著跟前的瘋癲的丫鬟,道:「真是個瘋婆子啊。」

  祁語寧聽著夏喜的話,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俞氏為何要讓自己的陪嫁丫鬟把孩子生出來再餵狗呢?這不想要庶長子一副落胎藥的事?何必要做這種損陰德之事呢?

  俞氏倘若真如此做了,卻也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了。

  秦國舅夫人與秦瀚兩人眼神之中都閃過一絲的不自在,方才還在說著一定要為俞氏報仇雪恨的秦瀚,見到真兇反倒是沉默了。

  趙崇皺眉道:「這個瘋婆子以下犯上,身為奴僕膽敢弒主,就地正法,今日寺廟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能讓外人知曉。」

  奴僕弒主,終究是不光彩的。

  妻妾爭鬥,更是不光彩。

  夏喜望著跟前的趙崇,跪下道:「殿下,我死而無憾了,我總算是為我報了仇了!」

  「轟隆!」

  外邊竟然響起了一陣驚雷,冬雷蹊蹺,嚇了眾人一驚。

  靈靈嚇得連往陸澤懷中躲。

  夏喜聽著雷聲道:「冬日裡竟然打雷了,看來連上蒼都在替我打鼓慶賀大仇得報!」

  趙崇抬抬手,示意著一旁的太監上前了結夏喜的性命。

  夏喜見到趙崇抬手時手腕骨上的一顆鮮紅的痣,瞪大了眼睛……

  夏喜轉而看向了一旁的秦瀚與秦國舅夫人,又看向了躺著的俞氏。

  原來,是如此!

  一時間,夏喜眼眶內滿是淚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