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前去床腳抱起靈靈的時候,靈靈醒轉過來道:「娘親親。」
祁語寧看著靈靈道:「你怎麼睡到床腳去了?」
靈靈笑著道:「娘親昨夜一直要抱著爹爹,靈靈覺得太擠了,就睡床角去了,咳咳。」
祁語寧耳尖一紅,聽著靈靈的鼻音,問道,「鼻子可通了?」
「還堵著,咳咳。」
祁語寧道:「靈靈,你咳嗽的太重了,今日就不要出去玩了。」
靈靈噘嘴道:「娘親親,爹爹下次休沐還要等好久,靈靈若是出去玩了,就不咳嗽了。
咦,爹爹呢?爹爹是不是又趁靈靈睡著了走了?
他說謊,說好以後會與娘親住一起的,但是沒有住在一起,嗚嗚嗚。」
「咳咳,咳咳。」
祁語寧見著靈靈哭泣咳嗽,連聲道:「不是這樣的,爹爹是和娘親住在一起的,剛剛還在的,他去方便去了。」
靈靈蹬蹬從床上下去,走到了恭房之中,沒見到陸澤人影
「娘親騙人,沒有爹爹!」
靈靈噘著小嘴道:「靈靈不喜歡你們了,你們騙靈靈,嗚嗚嗚,咳咳。」
祁語寧甚是無奈,「爹爹昨夜裡真的在這裡,剛才走的。」
陸澤一大早的也不知去了哪裡。
靈靈顯然不信,委屈傷心地哭著又咳著。
祁語寧沒想到生病無助又覺得受了欺騙的靈靈竟然這般難哄,「真的,靈靈,你不是說昨夜太擠了你才換了地方睡嗎?所以爹爹昨夜就是住在一起的。」
靈靈將信將疑地哭著,「可是爹爹呢?爹爹為什麼不見了,他答應靈靈要出去玩的,嗚嗚嗚。」
祁語寧無奈地哄著靈靈道:「乖。」
陸澤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趕來了。
陸澤束起的長髮還未乾,且他倒是有閒情逸緻沐浴洗髮過,還換了一身衣衫。
祁語寧沒好氣道:「你一大早就去沐浴了?」
陸澤咳嗽了一聲,有些不敢去祁語寧的眼眸,見著在哭的靈靈道:「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靈靈伸手指著陸澤道:「爹爹騙人,明明說好住在一起的,爹爹一大早就不在了,靈靈不喜歡你了,嗚嗚嗚。」
陸澤咳嗽了一聲,好生哄著靈靈道:「爹爹昨夜真的睡在此處了,只不過早上出了一身汗,就回去沐浴去了。」
靈靈道:「靈靈不信,除非今天靈靈睡在外邊,爹爹睡在最裡邊,這樣爹爹要是敢撒謊出去,靈靈就知道了。」
祁語寧:「不可以!」
靈靈眼中泛著淚花道:「嗚嗚嗚,你們就是騙靈靈的。」
「小祖宗,別哭了,真沒有騙你。」
祁語寧甚是無奈,可是靈靈還生著病,她也不敢呵斥靈靈。
「這樣,你不是想要出去玩嘛,今日先出去玩好不好?」
祁語寧實在是抵擋不住靈靈這楚楚可憐的哭泣。
靈靈抽泣聲漸漸變小道:「那靈靈就再信你們一次,你們再騙靈靈,靈靈就真的不喜歡你們了哦!」
陸澤輕輕一笑道:「我們真的沒有騙你。」
祁語寧瞪了一眼陸澤,「都怪你,一大早回什麼公主府沐浴,王府灶間也是有十二個時辰熱水的,還有引過來的溫泉池,你下次就在王府沐浴。」
陸澤心虛地不敢去看祁語寧,想想剛才沐浴時對祁語寧的褻瀆,他是絕不敢讓她知曉的。
祁語寧雖是怕冷可是更愛美。即是去街上玩所穿並不多,端的是一個哪個新料子好看便穿哪個新料子,越是輕便越好,絕不穿的厚實。
陸澤見著祁語寧所穿如此單薄道:「你這是真想要自己也病了?」
祁語寧拿過一旁丫鬟遞上來的暖手爐道:「本郡主絕不給旁人嘲笑我穿得厚實丑的機會。」
「郡主已夠好看了。」陸澤啞聲道,「穿得厚實些,也是美的。」
陸澤從一旁拿過一件染了茄青色的水貂大氅給祁語寧披上,「你總不想家中兩個病號吧?快到臘月里,你尋常的帳務也是繁忙吧?」
祁語寧心想帳務上的事情實在是不宜耽擱了,否則到了臘月里必定積壓著勞累。
等到了臘月里,各地趕來王府拜年祭拜祁王的部下也眾多。
不過祁語寧還是去換了一身紅衣,穿上了一件銀白色的水貂大氅,這可要比剛才陸澤挑的那件水貂大氅好看得多。
靈靈到底還病著,是以從出了王府大門之後就由陸澤抱著。
祁語寧與陸澤都沒打算坐轎子,而是走步去了最近的玄武大街之上,玄武大街素來熱鬧非凡,鋪子林立,哪怕是十一月中旬的寒冬里,街上的行人商販都不少。
靈靈許久沒有出來了,見著琳琅滿目的商販,甚是喜歡,「糖葫蘆誒,娘親親,靈靈要吃糖葫蘆。」
祁語寧道:「你在咳嗽,不能吃糖葫蘆呢!」
靈靈失落地噘嘴道:「那好吧。」
陸澤道:「靈靈不吃藥,吃一顆糖葫蘆也無礙的。」
陸澤讓著一旁的小廝德清去給靈靈買了一串糖葫蘆,又道:「再來一串糖蘋果。」
小廝德清應道:「是,世子。」
德清倒是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串糖葫蘆與一串糖蘋果,靈靈取過糖葫蘆笑著道:「娘親愛吃糖蘋果的。」
祁語寧聽到靈靈的話,她本以為陸澤買糖蘋果,是他自個兒愛吃,沒想到他竟是知曉她愛吃糖蘋果的嗎?
陸澤接過冰糖蘋果遞給了祁語寧道:「吶,你幼時愛吃這一口的。」
祁語寧淡聲道:「你還記得?」
陸澤淡聲道:「嗯。」
祁語寧不是孩子了,郡主的教養禮儀規矩,讓她做不出來大庭廣眾吃冰糖蘋果之事,又怕弄髒冰糖蘋果,讓立春去隔壁酒樓之中要了一張油紙包上,放進了食盒之中。
靈靈倒是拿著冰糖葫蘆就吃,一咬便皺眉道:「好酸,這串糖葫蘆一點都不好吃!」
祁語寧輕笑了一聲,「不好吃你就拿在手上玩著吧,不過靈靈可以嘗到味道了。」
陸澤抱著靈靈走到了一處小攤前,見著跟前的虎頭帽,陸澤便停頓下來拿了一頂虎頭帽往靈靈腦袋上戴著,紅紅的虎頭帽戴在靈靈腦袋上可是有趣。
「這位郎君夫人,給你家女兒買頂虎頭帽吧,過不了一個多月就是虎年了,這孩子戴虎頭帽最是好看了。」
祁語寧遞上了銀兩,笑道:「不用找了,這一錢銀兩都給你了。」
商販沒想到祁語寧出手如此大方,連連答謝。
靈靈抬眸看著自個兒腦袋上的帽子,「爹爹,靈靈戴帽子好看嗎?」
「好看。」
祁語寧與陸澤一路邊走邊逛過去,全然不顧周邊的眼神。
「我早就說祁郡主的女兒是陸世子的,方才我可聽到那個小郡主喊陸世子爹爹了。」
「我也聽到了,那說起來這孩子還真的是陸世子的女兒?可祁郡主怎麼前不久還和陸世子的親弟弟陸郡王要定親呢?」
傳言乃是極快的,尤其是祁郡主的女兒爹爹是誰,本就是盛京城的一大謎團。
這會兒陸澤抱著靈靈招搖過市,自然成了附近眾人一大談資。
秦俞莉在一處首飾鋪子裡,遠遠望著那邊的一家三口,扣緊自個兒的指甲。
不可能,祁語寧的女兒絕對不可能是陸澤的。
若是陸澤的女兒,陸澤與平柔長公主怎會眼睜睜看著祁語寧差點嫁給陸昀呢?
這個孩子是不是祁語寧的還難說,祁語寧十四五歲的時候並非是沒有出席過宴席。
靈靈已經三歲多了,祁語寧肯定只有十四歲時懷上的,可祁語寧十四五歲那兩年明明就沒有大肚子。
這一定是祁語寧為了陸澤,而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女兒,用來騙陸澤的。
「靈靈還病著,祁語寧瘋了帶她來街上玩嗎?」
在秦俞莉邊上的陸寶珠震驚道,「可憐我的靈靈寶寶,祁語寧怎麼做娘親的,我還想讓她婚後來伺候我這個小姑子,她根本就不會伺候人!」
秦俞莉見著陸寶珠的模樣道:「寶珠姐姐,靈靈真的是祁語寧與澤哥哥的女兒嗎?」
陸寶珠見著自家大哥都已經抱著靈靈招搖過市了,也就不再隱瞞道:「是啊,靈靈就是祁語寧與我大哥的女兒。」
秦俞莉道:「怎麼可能呢?祁語寧十四歲的時候,我們都是見過她的,你何時見她大過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