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娶妻當日,祁語寧天不亮就起來了,看了看熟睡的靈靈後,就去了外邊。(-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接親的禮樂隊伍已準備妥當,陸昀穿上了一身紅衣,頭戴金冠面如冠玉,祁語寧上前打趣道:「難得,總算是見你不穿袈裟穿喜服了。」
陸昀道:「先前不是我想要出家的,是秦俞莉給我出的主意,她知曉我不想娶你,說若是我出家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不娶你了。」
陸寶珠道:「也是秦俞莉給我出的主意,說讓祁語寧嫁給陸昀,可以來伺候我,她轉頭就給陸昀出主意讓他退婚,現在看來這秦俞莉明擺著是想要讓祁語寧顏面無存。」
祁語寧想著兩年前的事情,她如今孩子都有了,秦俞莉怕是早已轉世投胎,她倒也不再在意了。
祁語寧看著陸昀道:「過往種種不必再提,陸昀,你日後好好對沈念吧。」
不管沈念是不是真存了算計之心,今日之後就都是一家人了。
祁語寧對著陸寶珠道:「今日有個任務要給你。」
陸寶珠道:「什麼任務,你說便是了。」
祁語寧在陸寶珠耳邊道:「我怕陸老夫人會出來鬧事,你去盯著她。」
陸寶珠點點頭道:「你放心就是,我不會讓她出來鬧事的。」
沈府之中,一大早也是熱熱鬧鬧的。
沈念房中,寧雯看著沈念用布條纏著肚子,皺眉道:「不必再纏了,這冬日裡衣裳厚實,縱使不纏也無人能瞧出來的……」
沈念望著寧雯道:「義母,沒事的。」
寧雯握著沈念的手道:「念念,這個孩子還是留下吧,他到底能讓你在陸府立足,何況這也已經五個月了……」
沈念道:「不,不能留,涵兒已經夠可憐了,我不能讓他小小年紀沒有親爹,連親娘都要分出去半個。」
寧雯嘆了一口氣道:「唉。」
沈宇啟在房門口道:「新郎官來了。」
沈念朝著寧雯跪拜道:「義母,多謝您對我這麼多年的照料,我讓您費心了。」
寧雯摸著沈念的腦袋道:「義母這邊永遠都是你的家,走吧。」
沈宇啟年幼,背不動沈念,背沈念出閣的乃是沈嘉麟。
沈嘉麟與陸昀差不多的年紀,沈嘉麟看著陸昀道:「沈念就是我沈家的大小姐,你可要好好善待她,否則我一定不饒你!」
陸昀小聲道:「先前黃家也沒有善待她,也沒見你有什麼不饒黃家的!」
「你!」沈嘉麟皺著眉頭。
陸澤上前道:「大喜之日,別誤了吉時。」
由陸寶珠盯著陸老夫人,新娘子的轎子倒是安安穩穩進了公主府的大門。
祁語寧在一旁看著沈念的肚子,冬日的衣裳雖厚實,但是沈念行動間也能看出她的肚子平平坦坦,比先前沒有孕時還要平坦些。
人群之中,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倒是不斷。
「這新娘子也是真真好命啊,頭一回嫁的是隴右道節度使黃家,這會兒嫁的竟然是公主府的小郡王,還是帶個孩子出嫁的。」
「是好命啊,陸小郡王再不濟,都不能輪到她一個二婚的姑娘。」
今日賓客沒有請周家,周家倒也是無臉再過來受指指點點,但議論周家的人倒也不少。
祁語寧充耳不聞,在新娘子入門後,就去陪著沈念了。
祁語寧看著沈念平坦的小腹道:「你這是用布條纏肚子了?這邊也沒有外人了,快把布條解開吧。」
沈念解開了衣裳,將裡邊裹得緊緊的布條解開。
祁語寧見著纏了兩層的布條,緊蹙著眉頭道:「怎纏得這般緊?我有一個熟識口嚴的大夫,讓他過來給你瞧瞧腹中孩子可還好吧?」
祁語寧懷孕五個月的時候,連陸澤碰她的肚子,她都只能由著他輕輕碰,她根本難以想像將肚子纏成這副模樣。
沈念摸著肚子道:「不必了,腹中孩子沒事的,我一點都不難受。」
祁語寧對著沈念道:「這陸昀怕還是要在外頭敬酒,我也得去外邊招待賓客了,我將立春留給你,你有什麼儘管吩咐立春就是了。」
沈念一笑道:「多謝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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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語寧淡聲一笑道:「這可是你最後一聲郡主了,日後的叫我一聲嫂嫂了。」
沈念倒是大方喊道:「嫂嫂。」
祁語寧到了外邊陪著陸澤一起招待賓客,陸澤見到祁語寧,伸手給祁語寧擦了擦臉上不知哪裡沾染來的髒污,「今日辛苦你了。」
祁語寧道:「也沒有多少辛苦的,倒是你,等會可別幫著小禿驢擋酒。」
陸澤淡笑一聲道:「你放心,不會替他擋酒的,明日還要早起等著他們敬茶呢!」
祁語寧道:「也是。」
喜宴熱鬧,直到戌時才賓客盡散。
祁語寧送走賓客後,只覺得渾身勞累,素來喜好乾淨的她不顧夜深,還是去沐浴了一番。
陸澤給祁語寧擦拭著一頭如瀑長發道:「還不知何時才能幹,不過好在娘親沒個辰時起不來,敬茶也遲,趁著這會兒還不能歇下,不如……」
祁語寧看著陸澤道:「不如來一盤棋?」
祁語寧可不想大晚上得再叫水了,陸澤在一旁淺笑道:「也好。」
祁語寧與陸澤下棋時,頗覺得有些不敵,便說話擾著陸澤的心神:「今日沈念入門時,將小腹纏得緊緊的,我都怕她腹中孩兒出事。
靈靈一直嚷嚷著要個弟弟妹妹,若是這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便是靈靈的弟弟或是妹妹,等靈靈到時候再大些了,倒是不會再想要弟弟妹妹了。」
陸澤落下一子道:「國孝期有孕一事是當瞞著,不過今日這麼冷得天裡,衣裳又寬大,哪怕不束肚子也無礙。」
祁語寧跟著落下一子,「就是說,等明日敬茶後,還是得給沈念請個大夫為好,她這一胎最好又能是個兒子,屆時陸家國公府的爵位也是後繼有人了,到底陸昀是指望不上了的,我呢,也不想再多生了。」
懷靈靈的時候是盼著靈靈,所以所有的辛苦都覺得值得。
可那困在房中一月,整個人髒亂得厲害,如瀑的長髮都快要打結了,對於祁語寧而言,除了在軍營里那段時日就沒有這般狼狽過。
在軍營里那段時日乾坤未定,生死未卜,天天顧著生死狼狽些也就狼狽些。
但這坐月子的時候,整日裡無所事事,讓祁語寧覺得自個兒整個人都被禁錮住了。
陸澤輕笑道:「確實,若是一個兒子好好養育,日後也能接替我爹成為陸國公。」
一局棋,下了快半個時辰,祁語寧是越下越慢。
陸澤輕笑著望著祁語寧道:「你的頭髮幹了大半吧?」
祁語寧放下棋子道:「是幹了,可以歇下了。」
陸澤將祁語寧摟到懷中輕笑道:「想不想贏?」
祁語寧從不想服輸,尤其是下棋,她從來都不願認輸的,陸澤也是知曉她的脾氣,小時候贏祁語寧一局,她能夠生好些時日的悶氣,非要贏一局才願理人。
祁語寧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陸澤道:「棋局講究三十六計,美人計倒也是行的。」
不等祁語寧說什麼,陸澤隨意落了一子,便將祁語寧打橫抱起。
祁語寧連聲道:「明日還要敬茶呢!」
「又不是你我敬茶,陸昀他們敬茶,我們就算遲起些也無關係。」
紗帳垂落,祁語寧不知自己何時入睡的,只知醒來時候已是快辰時,她不免幽怨地看了一眼陸澤道:「都來不及梳妝打扮了。」
陸澤輕笑道:「左右沈念與你相識,就算是素麵朝天也無礙,你不塗妝容更美。」
祁語寧可不如此覺得,她素來在外精緻,新妯娌入門第一日素麵朝天實屬不妥。
祁語寧急忙讓著丫鬟來給她梳髮髻。
立春匆忙進了房中,在祁語寧耳邊耳語了幾句,「公主殿下托人來說郡王妃突發重病,今日沒有敬茶了。」
祁語寧道:「快些給我更衣,去蘭文院之中看看。」
陸澤已經穿戴好了,走到了祁語寧身邊道:「怎麼了?」
祁語寧道:「沈念重病。」
沈念年輕怕是難以突發重病,唯有一個可能腹中孩兒許是出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