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打下長安,也就意味著盛京在望

  祁語寧的生辰是八月初二,轉眼間也就快到了。

  陸澤側眸問著祁語寧道:「今年的生辰怕是要委屈你了,不能設宴請一眾千金小姐慶賀了。」

  祁語寧望著陸澤道:「我本就沒有設宴請賓客慶賀過生辰。」

  陸澤還真沒有留意過祁語寧未曾大辦過生辰,只記得他娘親,他家中四個妹妹,還有林江的姐妹,秦峰的妹妹們每次過生辰都是極為隆重大肆舉辦的。

  他原以為祁語寧也會大辦生辰,熱熱鬧鬧的。

  祁語寧道:「我呢,知心好友也就宋禾清一人,每每過生辰時,也就是跟著禾清一起在盛京城之中走走逛逛,宋太傅走後,也有三年沒與禾清一起過生辰了,就是立春驚蟄她們會為我多備一碗長壽麵而已,並沒有像陸寶珠過生辰時,非要鬧得全城皆知,熱熱鬧鬧的。」

  陸澤伸手輕撫著祁語寧的臉,「等明年大局定下,你也能熱熱鬧鬧的過了。」

  祁語寧道:「本以為今年的生辰能由靈靈陪我一起過的,可惜了。」

  陸澤道:「靈靈不能陪你一起過,但靈靈的爹爹可以。」

  祁語寧輕輕笑了笑。

  長安城的地勢本就不是好攻的,有了北城運來的軍糧之後,祁宇安便出動了近十萬兵力,想要一鼓作氣。

  八月初一的夜裡,長安城之中火光漫天。

  祁語寧在長安郊外的山上,望著那塗有火苗的箭羽紛紛,底下全副武裝的廝殺聲震耳欲聾,士兵們舉著的火把照耀了夜空。

  陸澤站在祁語寧身邊道:「這一仗還真是艱險。」

  一個穿著盔甲的探子走到祁語寧跟前道:「郡主,鐘鳴將軍受了傷,摔落馬下,李副將已犧牲,南城門那邊無將,如今是陸家兩姐妹在帶兵。」

  祁語寧道:「她們兩個怎麼能行?」

  探子又道:「南城那邊本就沒有部署多少兵力,王爺將主力軍放在了北城門與西城門之中,沒想到這秦振竟然在南城部署了五萬大軍……」

  「北城門西城門也已到了焦灼的時候,怕是也抽不出兵馬前去支援。」

  陸澤聽著祁家軍探子前來稟報軍情輕蹙眉。

  原本南城門那邊就是為了能夠牽制住秦家的兵力,沒曾想秦振會將近五萬兵力布置在南城門,鐘鳴帶兵也就一萬都不到。

  祁語寧道:「北城門與西城門這邊確實也沒有將領能調過去支援了,南城門得撐著……等攻城入內就好了。」

  陸澤道:「如今軍營之中還有多少士兵?」

  祁語寧道:「約摸著剩了一萬多。」

  陸澤道:「我帶五千兵馬前去支援南城門。」

  祁語寧擔憂地看向了陸澤,「你真的要去嗎?」

  陸澤道:「我家中兩個妹妹都尚且在戰場,我又豈能苟且偷生呢?北城門西城門正是焦灼之際,只有我前去了。」

  祁語寧上前用手臂勾住了陸澤的脖頸,仰頭吻上了陸澤的薄唇。

  「你走吧,我等你歸來陪我過生辰。」

  陸澤道:「好,我一定會歸來陪你過生辰的。」

  祁語寧見著陸澤離去後,她也便回到了軍營之中,去探望了鐘鳴。

  鐘鳴剛到藥棚之中,盔甲上邊滿是箭羽,好在盔甲將箭羽都擋住了,卻還有一隻箭羽直插入了鐘鳴的手腕,鮮血淋漓,手腕跟前有一塊布條綁著,看著就是觸目驚心。

  鐘鳴傷的還是右手。

  軍中大夫連過來給鐘鳴看著手腕,便道:「鍾小將軍,我拔劍時,您忍著點痛。」

  祁語寧道:「麻沸散呢?用麻沸散!」

  鐘鳴道:「麻沸散珍貴,直接拔吧,我能忍得住。」

  祁語寧見著那帶著倒鉤的劍拔出來的時候,上邊還掛著鮮紅的肉,看著便是十分疼痛。

  鐘鳴一陣驚呼,疼得直打顫,軍醫連給受傷的手腕處塗抹了止血藥,用著木板布條固定起來道:「這手得好好養著,日後怕是不能再提重物了。」

  祁語寧見著軍醫出去熬夜,便問道:「大夫,鐘鳴的手……」

  軍醫嘆氣道:「他的手若日後還能拿得了筷子,已是菩薩庇佑了。」

  祁語寧想著才華橫溢,喜琴棋書畫的鐘鳴,日後再也不能提筆作畫,便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夜,藥棚之中所來的士兵就沒有少過。

  祁語寧與幾個丫鬟都在藥棚之中充當著幫手,縫線,裝木板,拔箭,熬藥,直直忙活到天亮。

  天亮後,受傷士兵越發得多了,一批一批而來,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立春與驚蟄取來了乾糧,祁語寧匆匆吃了一口,問道:「外邊的局勢怎麼樣了?」

  「西城門已破,我們的兵馬已經進了長安城!」

  祁語寧聽到這消息略感欣慰,卻也為陸澤感到慌張。

  祁語寧卻也不能拋下此處前去南城,她也知曉她去南城門毫無幫助,只得在這裡靜待著陸澤歸來。

  八月初二,就在一日的忙碌血腥之中度過。

  祁語寧實在是累得不行,回到軍帳之中休息片刻,她吃著立春給她做好的長壽麵,每一口吃的都沒有什麼味道。

  八月初三,送來藥棚之中的祁家軍士兵越來越少,反而是投降的秦家軍越來越多。

  都是大盛之人,這些士兵有的是被強行征入秦家軍的士兵,祁語寧倒也不好看著他們受傷無法醫治,得知藥物夠時,也分了藥救治這些士兵。

  又是忙活了一日一夜,八月初四一早,祁語寧遠遠望見長安城的城牆之上,已經掛上了祁家軍的旗幟。

  祁語寧眺望著遠處鮮亮的祁家軍旗幟,心中滿是期盼著。

  她遠遠見著一匹駿馬而來,看清楚了馬上之人,她便也飛奔了過去。

  待著陸澤馬停之後,祁語寧便牽著馬繩翻身上馬,見著跟前桃花眼眸都紅了的陸澤,伸手抱住了他冰涼的盔甲,盔甲上邊還滿是鮮血。

  陸澤也伸著手將祁語寧抱在懷中,低頭看著祁語寧的臉道:「對不起,我食言了,沒能陪你過十九歲的生辰。」

  祁語寧微微一笑道:「日後每年你都陪著我一起過生辰就是了。」

  祁語寧摟緊著陸澤道:「這一路可髒透了,你帶我去長安城之中的郡主府,我想好好沐浴一番,好好歇息一番。」

  陸澤低頭看著祁語寧身上的衣物也滿是鮮血,她以往可是個愛極了乾淨的姑娘,輕笑道:「好,我們去郡主府。」

  長安城之中的郡主府是祁語寧被封郡主後就建造了的,前前後後該有造了個十年之久,祁語寧有時春秋會來小住一段時日。

  郡主府之中,倒是什麼都沒變,此處都是世家貴族盤踞之地,就是連秦振都不敢貿然進入此處。

  回到房中,祁語寧便讓丫鬟趕緊準備了沐浴的熱水,將全身的髒污洗了一個乾乾淨淨。

  打下長安,也就意味著盛京在望,離開盛京城四月有餘,總算是可以回盛京,回她的祁王府了。

  祁語寧沐浴完,回房之後,任由丫鬟為她擦拭著如瀑的長髮。

  見著陸澤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入內,頭上沒有戴著假髮,剛長出來的頭髮已有一寸之高,如此碎發倒是顯得陸澤越發地俊朗英武。

  陸澤上前接過了丫鬟手中的帕子,吩咐著丫鬟道:「你們都出去吧,將院門關上,誰也不許前來打擾。」

  丫鬟出去後,將門給闔上。

  祁語寧從銅鏡之中望著陸澤給她擦拭著長發,心跳得快急,她索性起身,先一步地抱緊了陸澤。

  「這幾日,我擔心極了你!」

  陸澤摟緊了祁語寧道:「我也怕回不來見你。」

  祁語寧頭緊緊靠在陸澤懷中,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直到這一刻,她才知曉世間所有,沒有比能平安健康在心愛之人的懷中更為要緊。(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