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秦振的兵馬已到欽州

  寧雯聽著陸昀此言道:「寧寧,這是怎麼回事?」

  祁語寧無奈道:「他方才在靈堂之上口出惡言,被我大哥與陸澤教訓了一番,醒來就得了失魂症,不記得前程往事了,只記得昨夜裡在水裡救了沈念一事,一口咬定了沈念就是他的娘子……」

  寧雯道:「我聽人說起過失魂症,也遇到過一個得了失魂症的後來成了失心瘋,他還這麼年輕,可惜了了,宇安與陸世子下手也太重了些。」

  祁語寧看向一旁抱著孩子笑得一臉開心的陸昀,道:「他活該。」

  寧雯道:「就是再說胡話,也不該打他腦袋啊,我記得他那時候還常偷跑到王府之中來玩,這好好的孩子,竟然成了失心瘋可如何是好?」

  「咳咳,咳!」

  病床上的沈念咳嗽出聲,陸昀連上前道:「娘子,你醒了?我們的兒子跟我長得一個模子裡出來似的!」

  沈念見著陸昀手上的孩子,連將涵兒抱過抱緊在懷中,後退了兩步,滿是提防地看著陸昀,「這不是你的兒子,這是我與夫君的兒子。」

  陸昀道:「我記憶之中抱過他的,他就是我的兒子,你瞧著小鼻子小眼和我長得多像。」

  祁語寧湊上前一看,「沒有一處像的,陸昀,這是人家女子的房中,你趕緊出去。」

  陸昀不走道:「這是我娘子的房間,我為何要出去?」

  祁語寧上前拉住了陸昀衣袍的領子,「跟我走!」

  陸昀死死地握住了沈念的衣袖,「我不走,你不能讓我與娘子分開。」

  沈念見著陸昀緊握著自己的袖子,怒聲道:「陸郡王,你鬧夠了沒有?我本就不是你的娘子,你要發瘋到別的地去發去。」

  陸昀眼眸含淚道:「娘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你不原諒我,你若不是我的娘子,為何你脖子會有和我一對的玉佩呢?」

  陸昀從脖子裡掏出來一枚鏤空的玉牌,他將玉牌給摘下來,伸手去握住沈念露在外邊的圓形玉牌,套在一起正好合在了一起。

  陸昀道:「這是一對鳳凰呈祥的玉牌,外邊這個是鳳,裡邊這個圓圓的玉牌是凰,這是我祖父留給我爹娘的傳家之寶,乃是給我的妻子的,我有鳳,你有凰,你就是我的娘子。」

  祁語寧見著陸昀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來玉牌,還真挺好奇的,「你們身上的玉牌還真是一套的。」

  沈念低頭見著合在一起的玉牌,看向了寧雯,「義母。」

  祁語寧也看向了寧雯道:「這是怎麼回事?」

  寧雯道:「小郡王幼時偷跑到王府之中來玩,見著我常常盯著玉牌看,鬧著要玉牌,這玉牌是你祖父送給我與你四叔的成親賀禮,也是想要當做傳家寶傳下去的……」

  祁語寧看向玉牌的成色,這玉牌的的確是價值連城的寶玉。

  寧雯道:「那時,你四叔已去,我見小郡王實在是喜歡這兩枚玉牌,便將玉牌贈給了他,與他說了這是你祖父給我們的傳家寶,他那時還說要將裡邊那枚圓玉牌贈給你……」

  祁語寧倒是有些印象了,那時候才六歲的陸昀是想要將一枚玉牌送給過她過,不過祁語寧那時候可不喜與陸昀玩,也就沒收下。

  幼時的孩子總是希望與比自己年紀大些的玩的,但年紀大的孩子也是嫌棄年幼的弟弟妹妹的。

  寧雯道:「那時你說不要小郡王送的玉佩,小郡王傷心至極,在我的院落之中偷偷哭泣,念念是個懂事的孩子,見小郡王送不出去玉牌,就安慰他說這玉牌好看,能不能送給她?

  小郡王給念念戴上玉牌後,也就不再哭了,念念也就一直帶著這枚玉牌了。」

  陸昀聽到他們的話,連搖頭道:「才不是這樣的,這是我祖父給我爹娘的玉牌,我與娘子成親之後,我爹娘就將這玉牌轉贈給了我們,你真的就是我娘子,我沒有記錯!」

  祁語寧略感頭疼,偏得還有小時候這麼玉牌作證,陸昀這隻小禿驢怕是更會相信他那些胡思亂想了。

  沈念摘下了脖子上的玉牌,給了陸昀,「我不是你娘子,我也不要你的玉牌,你走!」

  陸昀握著合在一起的玉牌,手都在發顫,「娘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沈念道:「你出去!」

  陸昀心痛道:「娘子……」

  祁語寧拖著兀自悲傷的陸昀出了沈念房中,遇到在屋外等著的陸澤道:「秦振的兵馬還不知何時到,得多找幾個人送他回北城。」

  「我不回,我誓死要與我的娘子在一起!」

  陸澤望著陸昀皺眉道:「你還沒成親呢。」

  陸昀道:「沒成親,祖父給我的傳家寶玉牌為何會在我家娘子的脖子上?」

  陸澤問道:「我怎不知祖父還有留下什麼傳家寶玉牌?」

  祁語寧對著陸澤解釋了一番道:「他如今失了魂,得了失心瘋,什麼都亂了。」

  陸澤無奈地看著陸昀道:「你先回北城去。」

  陸昀搖頭道:「我不回,我要與我家娘子在一起,我只記得我家娘子了。」

  陸澤道:「這會兒夜深了,大夫也說要沈念好好休息,你先隨我安寢,等明日一早再說。」

  陸澤只願陸昀一覺醒來就回憶起前程往事來了。

  陸昀道:「與你一起安寢?我才不要與你一起睡,我要和我家娘子一起睡!」

  祁語寧:「……」

  陸澤實在是沒法子,命人去找白蔓娘的丫鬟問了可還有迷藥,得了迷藥之後,給陸昀灌了一杯茶下去,他才不鬧開始好好歇息了。

  祁語寧見著陸昀被迷倒昏睡過去,對著陸澤道:「對不起啊,我哥出手太沒輕重。」

  陸澤道:「不怪祁王兄,我先前出手也沒多少輕,你不必太擔憂,他就算忘記了往事,我們慢慢告訴他也行,只不過怕就怕秦振的兵馬快要到了,得先將他送往北城才能安心。」

  祁語寧點頭道:「嗯。」

  陸澤將自己的八個暗衛找來,又將迷藥給了德清,讓著德清在陸昀醒來的時候就給他服下迷藥,先將陸昀送回去北城再說。

  陸澤想,北城有爹娘在,陸昀多與爹娘回憶往事,想必也能很快恢復記憶。

  ……

  三日後的天甚是陰沉,漫天的白色黃色紙錢飛揚。

  士兵舉著一列列白幡,尚在襁褓之中的涵兒帶著白布被沈念抱在懷中。

  祁語寧在沈念的邊上,見著她痛苦的神情,輕嘆了一口氣。

  棺槨到了墓地之中,沈念見著黃瑞的棺槨入葬時哭得撕心裂肺,連著涵兒也大哭出聲。

  祁語寧望著這一幕也甚是不好受。

  見著德清匆匆而來,她一驚,連去了陸澤邊上,德清上前來跪在了陸澤跟前道:「世子,小郡王他,他沒喝我給他的迷藥,逃走了,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那邊,穿著盔甲的士兵騎著快馬而來道:「報!王爺,秦振帶著十萬兵馬已到欽州,再過兩日便能到隴州邊界。」

  祁宇安給黃濤黃瑞上完香之後,不敢耽擱,便回去部署戰事去了。

  祁語寧見著陸澤擔憂道:「陸昀他機靈著呢,雖然忘卻往事了,但想必他定能平安無憂的,你別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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