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怒視著蔓娘道:「你這毒婦,當真是你殺了我瑞兒?」
蔓娘任由沈念罵著,手放在自己還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目光看向了秦挽與黃費二人。👺✊ ➅❾ŞHᑌ᙭.ᑕό𝓜 🎀👌
黃費看到了蔓娘的目光,上前就狠狠甩了蔓娘一巴掌,狂聲怒道:「你這毒婦,竟然害死我大哥,我殺了你!」
黃費說著便雙手掐住了蔓娘的脖子。
陸澤上前扣住了黃費的手腕道:「黃二少爺。」
陸澤一個寸勁,便將黃費的手用力掰折。
黃費疼得厲害,大聲喊道:「疼疼疼!」
陸澤將黃費的手從蔓娘脖子上移開後,望著蔓娘道:「你還要替黃費遮掩嗎?」
黃費怒道:「你這臭禿驢,胡說什麼呢?什麼為我遮掩?我可沒殺死我大哥!」
秦挽皺眉道:「夫君,這大師既然都說了真兇是蔓娘,就殺了蔓娘為瑞兒償命……」
祁語寧出聲道:「節度使夫人可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你昨兒個夜裡還信誓旦旦地說,你眼睜睜看著黃瑞是活生生被我家小姐與姦夫偷奸而活生生給氣死的,這會兒怎麼又這般輕易肯認是蔓娘所殺了呢?」
陸澤朝著黃濤雙手比十道:「黃施主是否是真想要為令郎報仇雪恨的?
若是真心想要為令郎討一個公道,那就繼續追查下去,若有為難之處,也就不必挑明真相。
沈施主乃是清白之身,我們也算是了結任務,還請黃施主讓沈施主與其幼兒離開隴州回朔方城。」
黃濤厲眸怒視著秦挽道:「瑞兒自幼沒有母親,是在我親手撫養他長大的,自然是要為他報仇償命的!」
秦挽一陣哆嗦。
陸澤便道:「阿芙蓉香即便是在波斯也是昂貴稀缺之物,在大盛境內更是昂貴,蔓娘一個妾侍定是弄不到這麼多阿芙蓉香。
而黃費身上就有吸食過阿芙蓉香的味道,我想著阿芙蓉香並非是蔓娘所吸的,而是黃費所吸。
這黃大少爺的確是因通姦而死,但他並非是因為沈施主與人偷情通姦而氣死,而是因為愛妾與親弟弟通姦有孕,從而害死了黃大少爺!」
黃費氣惱道:「你這禿驢胡說八道,爹,爹,你千萬可別信他啊!
他是在胡說八道的啊,我怎麼可能害死大哥呢?我害死大哥做什麼?」
祁語寧道:「自然是為了隴右道上的八萬多兵權,因為黃瑞對你們秦家有仇。
如今北城軍隊要前去盛京城平叛亂,誅逆賊,黃瑞本欲迎祁家一起爭軍功,但你們秦家為了秦家那些權勢,至百姓安危,朝廷局勢,陛下安危於不顧。
黃瑞與你們意見相反,你們自然要殺了黃瑞奪兵權!」
祁語寧又看向了蔓娘道:「白蔓娘,你爹當初不被秦國舅所脅迫,寧死不進秦家黨羽之中與秦家同流合污。
你倒是好,為了黃費這個好色廢物,竟然殺了助你出青樓的黃瑞,你恩將仇報,不忠不義不孝,枉為白家之後!」
白蔓娘搖頭道:「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的,那黃瑞是將我帶出了青樓,可他不過就是利用我而已,他將我帶出狼坑,卻又將我推進了虎穴之中。」
眾人都看向了白蔓娘。
白蔓娘痛心道:「那日黃瑞將我買下時,我不知有多開心,他是我父親的徒兒,我們自幼相識,我早就仰慕於他,我以為能跟著他一起好好過日子的,哪怕只是做一個妾侍……
在青樓那一日,他並沒有與我同房,他將我帶進黃府來,我才知曉我不過是擋箭牌,是為了護住黃瑞愛妻的擋箭牌而已!」
沈念還高燒未退,她以為是自己燒糊塗了,可是卻切切實實聽到了白蔓娘之聲音。
白蔓娘接著道:「黃瑞自幼就知曉秦夫人不可能真正能容得下他,他一直小心謹慎地長大,他已能護住自己的時候,遇到了沈念,他能護得住自己,卻護不了沈念。
沈念剛嫁進府中半年,她的餐食之中就全是避孕之藥物,下的藥物是循序漸進的,再多吃上幾日,沈念可真就要斷子絕孫了。
為此黃瑞給沈念造了一間小灶房,沈念的院子如銅牆鐵壁一般,秦夫人的手根本就插不進去。
沈念有孕後,黃瑞怕秦夫人對沈念出手,便將我迎進府門裝作與沈念相吵,讓秦夫人以為他們夫妻情份總是要盡了的,可實際上黃瑞表明雖與沈念相吵,卻一直在暗中護著沈念。
黃費他多次想要凌辱沈念,都被黃瑞在暗中攔住,而我呢?」
白蔓娘厲聲道:「黃瑞卻從未想過要護住我,我被黃費給強迫凌辱之時,卻無人護著我!
憑什麼?
憑什麼我要是她沈念的擋箭牌,憑什麼我要為他們二人而犧牲!
我是厭惡秦家,厭惡黃費,厭惡秦夫人,可我有什麼辦法?
我已經有孕了,我的人生日後只能靠我腹中孩兒啊。
黃瑞對不起我利用我,我以為他是救我出泥濘的,我這般仰慕他,他卻只將我當做擋箭牌讓我替沈念接受一切,黃瑞他活該死!活該死啊!」
祁語寧聽到白蔓娘之言,滿是不敢置信,卻也有很多都能說的通了。
祁語寧問著白蔓娘道:「所以黃費說要娶你為妻,也是為了蒙蔽秦夫人。想著他帶兵前去盛京城,無法護住沈念的時候,說要與沈念和離,讓秦夫人可以不對沈念下手?」
沈念到底有個強大的娘家,若是終有一日要和離的,秦夫人也不必再去得罪沈家了。
白蔓娘自嘲道:「是啊,我那時候已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是黃費的,沒想到黃瑞竟還在利用我為沈念擋麻煩……
所以黃費讓我給黃瑞用阿芙蓉害他的時候我答應了,我只是沒想到黃瑞察覺到了阿芙蓉能上癮,沒想到他會知曉阿芙蓉,他來房中拿著阿芙蓉來質問我。
我害怕至極,就在他的茶水之中下了本來打算用來應對黃費的迷藥,黃瑞沒想到我會與秦家同流合污,他也放心喝下了……」
白蔓娘看向一旁淚流滿面的沈念道:「我情急之下迷暈了他,但從沒想過要殺了他,是秦夫人與黃費聯手將他殺死的,秦夫人找了她一直以來的姘頭,來假裝你的姦夫……」
蔓娘道:「這幾日我一直睡不好,我也不知該不該留下腹中孩兒,留下腹中孩兒我日後榮華富貴可保,但是我過不去我心中這一關,過不去白家那一關!」
白蔓娘跪在了黃濤跟前道:「黃伯伯,我句句所言乃是事實!我以我白家名義發誓。」
白蔓娘用著另一隻未脫臼的手,撿起一旁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小腹。
她的動作很快,好些人都沒有任何防備。
祁語寧連連過去扶住了白蔓娘,眼中含淚道:「蔓娘,你怎麼這麼傻?你……」
白蔓娘看向著沈念道:「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能嫁給瑞哥哥,得到他的偏愛嗎?可惜……」
白蔓娘在祁語寧的懷中,嘴角里嘔出一股鮮血來,道:「不能饒過秦家,不能饒……」
祁語寧握緊著白蔓娘的手,咬唇道:「我會替你報仇的!」
黃濤聽聞此言,怒甩了黃費一個巴掌,「畜生,你竟還想過要對你嫂嫂動手?害死你大哥,你個畜生!」
黃濤乃是武將,一個巴掌力道不小,只將黃費打得吐出一口鮮血。
黃濤氣惱至極,又是一個巴掌打向了秦挽,「賤人!」
秦挽見大勢已去,也不再裝著道:「黃濤,如今祁家軍就在外邊,這隴州城的兵權只會是我秦家的,我秦家離大統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能耐!今日你們通通都得死!」
秦挽拍了拍掌,只見一陣哨聲響起,很快外邊就傳來打殺的聲音。
祁語寧懷中抱著閉眸的白蔓娘,將她平緩地放在了地上,拿出了懷中的煙花與火摺子,走到屋外點燃了煙花。
屋裡邊,陸澤眼疾手快地抽出了藏在僧袍之中的短劍,將短劍放在了秦挽的脖子上!
秦挽道:「你幹什麼?你一個出家人竟敢傷人?」
陸昀在一旁咳嗽了好幾聲道:「誰說我哥是出家人了!他是我哥,陸澤!」
秦挽不敢置信道:「陸澤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陸昀呸了一聲,「你別忘記你發的毒誓,你們秦家遲早都要全家死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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