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聽聞太子這般說,心中不由想什麼親外甥,真是可笑。
秦國舅也是有口難言,阿芙蓉一事他可一點都不怕陸澤知曉。
要緊的是陸澤已開始懷疑起珊郡主的死與他們秦家有關,不知陸澤知不知道珊郡主是因為得知太子身世之謎而死……
若陸澤已是猜到太子身份一事,那就決不能讓陸澤還活著。
黃昏時,林家禮樂作響,熱鬧非凡。
晚宴上更是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祁語寧所在的女眷桌上,也被陸寶珠領頭灌了不少果酒。
秦峰的妹妹秦芒也幫著陸寶珠勸酒道:「郡主今日是該多喝些,幾日之後成親時才不會在洞房時醉倒,這杯郡主就喝了吧!」
秦芒端起酒盞來道:「陸嫂子,您這杯酒可一定要喝。」
祁語寧端起果酒來飲盡了一杯。
鄭好也前來敬酒道:「祁郡主,這杯酒我敬您,提前恭喜您與陸世子新婚大喜了。」
祁語寧拿起酒來又飲了一杯,一杯接著一杯,祁語寧都有了些許醉意,便到了林府的湖心亭之中吹著春風散酒。
祁語寧靠在湖心亭中的石桌之上,聽到立春的聲音,抬眸一看是陸澤過來了。
陸澤身後的林家婢女手中端著一碗解酒藥。
陸澤將解酒藥遞給了祁語寧道:「寶珠灌你酒了?」
祁語寧道:「你怎知道的?」
「隨林江去你們桌上敬酒,見你不在,秦峰妹妹說的你喝醉了。」
祁語寧輕笑道:「也就只有一點醉意而已。」
祁語寧起身朝著湖東邊辦著宴席處道:「今日賓客皆歡,無比熱鬧,煙花璀璨,可是陛下閉關身子骨如何還未可知,秦家已不顧兩國交好都敢謀殺波斯使臣……」
陸澤伸手摸了摸祁語寧的髮髻道:「今日林江娶妻,理該開心點的。」
祁語寧望著璀璨絢麗的煙花綻放,輕笑了一聲道:「是啊,是該開心點的,你快去陪著林江敬酒吧。」
陸澤輕笑了一聲道:「你都醉了,還是我送你回王府吧,這敬酒也差不多了。」
陸澤將手放到了祁語寧的跟前,祁語寧伸手放在了陸澤的手上,與他十指緊扣,趁著暗夜天色,從林家的側門處走了回去。
林家離王府公主府實則也不遠,慢慢走,也不過就是兩刻鐘就到了。🎈🐧 ☺💛
進了王府之中。
祁語寧見著隨著自己一起進王府的陸澤道:「你不該回去了嗎?陸寶珠一人在公主府要怕的。」
陸澤淺聲一笑道:「公主府這麼多奴僕,她怕什麼?」
祁語寧輕聲道:「她先前的貼身婢女如意不也誣陷了她嗎?你別看陸寶珠大大咧咧的,這牢獄之災她又豈會不怕呢?」
陸澤道:「我陪你回房就走。」
祁語寧與陸澤走回院落之中,陸澤低聲問道:「過幾日東宮喜宴,你去嗎?」
祁語寧搖頭道:「不去!」
東宮她是不會再進一步了的,祁語寧言道:「素來有喜不沖喜的說法,到時候離你我成親只有三四日的功夫,不該再去吃喜宴了,你也可以以此規矩不去東宮。」
陸澤道:「我怕是躲不了的,你不去也好,就推脫說靈靈生病了,正好這樣我爹娘不出現也能說是因照顧靈靈而得了病。」
祁語寧輕點頭,算算日子,靈靈也是該到北城了。
等到了北城,靈靈報平安的信才會出來,最快還要十日才能收到靈靈平安到北城的書信。
「郡主,門房來報,太子殿下要見陸世子。」
陸澤與祁語寧對視了一眼,祁語寧問著前來報信的丫鬟道:「殿下在我們王府門口?」
「是。」
陸澤寬慰著祁語寧道:「你且先回去休息,我去見見太子殿下。」
祁語寧點頭道:「嗯。」
祁語寧入了房內之後,吩咐著立春穀雨對春江院嚴加防範。
祁王府的大堂之中,燃著一排排的宮燈,一室光明,亮如白晝。
太子端坐在主位之上,見著陸澤前來道:「就知道你在王府之中。」
陸澤朝著太子行禮道:「殿下。」
「不知殿下有何要事?不如去公主府飲茶小坐?」
趙崇甩甩手,讓著王府之中的奴僕都下去。
但王府之中奴僕都無一人聽從趙崇之吩咐,陸澤朝著為首的管家輕點了頭,這祁王府的奴僕才都紛紛退下。
趙崇起身對著陸澤輕諷一聲道:「沒想到,你的首肯倒是比孤這個儲君更為有用……」
陸澤拱手道:「殿下說笑了,祁王府的奴僕比較忠心,我不過算是祁王府的半個主子,他們才會聽我的。」
趙崇道:「所謂忠心,忠君才謂之忠心。」
陸澤坦然地看著趙崇道:「確實,忠君,才是忠心。」
趙崇坐下道:「聽秦國舅說,你在追查阿芙蓉一事,還派人去找波斯國使臣,想要波斯國使臣為你作證阿芙蓉有毒易上癮一事?」
陸澤見趙崇這般開門見山地發問,他也未曾瞞著道:「殿下,陛下可是待你不薄,這麼多兒子裡頭,陛下將所有的偏愛都給了你,你遲早都是未來的帝王,為何還要毒害陛下?」
趙崇道:「澤兒,我不是要害父皇,而是父皇已經年邁,你也知曉他的身子已是病痛纏身,父皇又心懷萬民,不忍將權勢放手,我給他用阿芙蓉之香,不過也只是想要父皇臨死前能過得輕鬆開心些,儘儘為人兒之孝道!」
陸澤嗤笑了一聲,「好一個孝道,不知何時下毒是孝道了?」
趙崇聽著陸澤的嗤笑,皺眉道:「澤兒,孤的確是一心為了陛下,你要去拆穿阿芙蓉一事,孤不攔著你。
只是父皇素來英明,若阿芙蓉不是好物,他又怎會天天燃香呢?可見阿芙蓉足可以讓他病痛全消,既然病痛全消,可不也是孝順嗎?」
陸澤擰著眉頭道:「殿下既然能枉顧父子之情下毒,又何必如此冠冕堂皇,你要的不過就只是大盛皇位而已!」
趙崇一雙眼眸直勾勾地望著陸澤道:「你倒也是說對了,孤既然是日後的天下之主,則不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嫁給自己的外甥。」
趙崇起身走到了陸澤跟前道:「澤兒,孤不管你與祁語寧往日如何,日後祁語寧只會是你的舅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