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母跪子,可不得天打五雷轟嗎?

  祁語寧這一覺睡了極久,等她醒轉的時候,天色已大亮,身邊早就沒了熱意。🎀♠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她睜開眼睛是見著立春焦急的面色,問道:「什麼時辰了?」

  立春連道:「剛巳時四刻了。」

  祁語寧一聽巳時四刻一驚,「這麼遲了?」

  「郡主。」

  祁語寧見著一個眼生的丫鬟進來行禮,抬眸打量了一眼。

  丫鬟恭敬得道:「奴婢是公主殿下派來服侍郡主的丫鬟,名叫秋月,這是春花,世子房中以前沒有大丫鬟,只有小廝與雜掃丫鬟,殿下讓奴婢兩人先過來伺候郡主。」

  祁語寧看了眼跟前的秋月春花二人,容貌平平瞧著就是老實的模樣。

  秋月與春花二人捧著溫水前來伺候著祁語寧起床梳洗,立春接過帕子道:「我來吧。」

  祁語寧梳洗之後,髮髻也只是急匆匆地隨意挽了一個。

  回去了王府,才知祁宇安與阿萍二人一早前去宮中謝恩去了。

  祁語寧沒見靈靈問道:「靈靈呢?」

  春分見著祁語寧歸來道:「靈靈小郡主一早起來就要找您,哭得厲害,王爺正好聽到了,便將靈靈小郡主一起帶進宮中去了。」

  祁語寧輕抿唇,吩咐著春分道:「將這張木床給燒了,把我先前那張的嫁妝床榻換上。」

  春分應道:「是。→」

  那張用於嫁妝的楠木床並不吉利,但因著是花費了大量雕工的,也是金絲楠木所制,所以並沒有砍了燒掉。

  當時祁語寧還是想著留著這張床,等日後陸昀走了,可以改成棺材,送陸昀一程,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昨日有不少留宿的客人要走,一一前來拜別。

  祁語寧稍一忙碌就已是午時三刻了。

  祁宇安與阿萍還有靈靈才從宮中歸來。

  「靈靈!」祁語寧走到靈靈跟前,抱起靈靈,「今日靈靈的小辮子好好看。」

  靈靈輕哼了一聲,「哼!」

  祁語寧道:「靈靈是生氣了嗎?」

  靈靈又是怒哼一聲,「哼!」

  祁宇安咳嗽了一聲道:「我對你睜一隻閉一隻眼,是見著靈靈年幼不忍讓她與爹爹分離,可不是讓你胡來的,矜持二字你可還知曉?」

  祁語寧不敢反駁,只得哄著懷中的靈靈道:「娘親親錯了,靈靈能不能原諒娘親?」

  靈靈委屈地含淚道:「靈靈醒來沒有娘親,嗚嗚嗚。」

  祁語寧抱著靈靈安慰道:「日後娘親親再也不會不管靈靈了,靈靈別哭。」

  靈靈在祁語寧懷中好一番哭泣,祁語寧好生安慰,答應了靈靈好些要求,這靈靈才在祁語寧懷中睡了過去。

  祁語寧肩上都是一灘淚水,將靈靈抱到床上後,換了一身衣裳,便去找了祁宇安與阿萍,屏退了所有僕人。😲♧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祁宇安見著祁語寧一人而來,語氣更為嚴厲了些,「你如今倒是長本事了啊?」

  祁語寧道,「哥,昨日我之所以是去公主府,是因為午後太子殿下趁我睡著進了我的閨房,我在房中驚恐睡不著。」

  祁宇安聞言擔憂道:「立春春分她們呢?你的院落之中就沒人管著,任由旁人出入的嗎?」

  祁語寧道:「本來後院之中就我一個主子,底下的奴僕丫鬟都在招待賓客,我在後院門口設了婆子的,因著太子是與禾清一起進的後院,婆子就沒攔著。否則若是旁的男客,早在入後院之時就是被攔著了的。」

  祁宇安直蹙著眉頭,擔憂地看著祁語寧道:「沒事吧?」

  祁語寧道:「好在院中還有暗衛所在,去請了陸澤,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陡然醒來被太子殿下給驚出了魂。」

  阿萍略感震驚道:「他怎可如此對你呢?」

  祁語寧看著阿萍道:「嫂嫂,如今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想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

  阿萍看了一眼祁宇安道:「我已都告知王爺了,郡主的猜測是對的,我的確本該是公主,只是我毫無證據,我身邊的秦嬤嬤當年為了皇后為了她的幼女不受牽連而認罪,如今再出來說真相,怕是無人會信。」

  阿萍小聲道:「我只想平平安安。」

  祁語寧道:「你嫁給我哥哥起就沒有平平安安這一說,我們祁家能有今日的榮耀,乃是陛下聖明,換一個太子登基未必能容得下祁家在北邊的二十多萬兵馬。

  那秦俞莉前不久與我作對,昨日太子殿下擅闖我的閨房,可不是正是因為秦家與太子從未將祁家放在眼裡過嗎?

  如今是陛下還在,若是有朝一日陛下走了,太子登基之後,我們祁家頭上是懸著一把刀的。」

  祁語寧望著阿萍詫異的眼眸道:「知道為何我明知陸昀年紀小不學無術實非良人,可陸家一去求親事,我還是答應嫁給他嗎?正是因為他是公主之子,是太子的親外甥,有這一層關係在,多少能保全祁家後代性命。

  可如今知曉太子並非是公主的親弟弟,到時候太子登基未必會給平柔公主府顏面,保全我們祁家,縱使我嫁給陸澤,也難以護住我們祁家,從沒有平平安安之說。

  我們只能撥亂反正,維護住趙家江山的血脈,大盛江山該是姓趙的!」

  阿萍擔憂道:「可是我怕陛下娘娘不會信,郡主,我還懷有身孕,我不能這個時候冒險,我已經沒有過一個孩子了,我怕這個孩子……」

  阿萍看向了祁宇安。

  祁宇安對著祁語寧道:「阿萍說得也是,我們僅憑阿萍與秦嬤嬤的言語,也不能讓陛下娘娘信服,扳倒太子一事不急,我想還是帶著阿萍回北城去,等到你嫂嫂孩子出生,再回京來拆穿太子,真若是扳不倒太子,起碼孩子還能平安。」

  祁語寧點頭道,「嗯。」

  如今祁家的重中之重的確是阿萍腹中孩兒。

  祁宇安道:「我們打算過幾日就回北城,你在盛京城務必要珍重,若是你與陸澤上半年成親的話,我許也是趕不回來了的,這兩日你和陸澤說說,請陸家眾人與我們一起用一次膳吧。」

  祁語寧便應下道:「今晚等陸澤回來,我與陸澤商議商議。」

  「王爺。」

  門外傳來了祁宇安身邊侍衛的聲音,祁宇安開門之後,侍衛入內在祁宇安耳邊耳語了幾句,祁宇安便緊蹙了眉頭。

  祁語寧見祁宇安神情不對,問道:「怎麼了,兄長?」

  祁宇安闔上門,道:「阿萍身邊不是有一個秦嬤嬤嗎?秦嬤嬤當年也生有一個女兒,她當年為了保全自己女兒,沒敢第一時間說出阿萍的身份來,如今她想讓阿萍見見她的女兒。

  我派去查探秦嬤嬤女兒下落的阿威,被秦家裹了草蓆,扔在了亂葬崗里。」

  祁語寧道:「這怕是打草驚蛇了,哥哥嫂嫂,你們還是趕緊去北城。」

  祁宇安道:「等與陸家一起用過膳再走也不遲,不差這兩日,若是直接離開,倒顯得我們心虛。」

  祁語寧道:「也是,不過秦嬤嬤的女兒……對了,嫂嫂,秦嬤嬤可有說太子的來歷?」

  阿萍輕點頭道:「說了,秦嬤嬤說太子是秦家大少爺秦瀚房中的婢女所生,因著那個婢女沒有被抬為妾侍,她有孕之事也很少人知曉,如今的太子算起來是我的表侄兒。」

  祁語寧恍然大悟道:「難怪那日冬日響驚雷,母跪子,可不得天打五雷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