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醫館的藥材到了

  陳姣姣今天沒有去醫館,不知道醫館發生了什麼。

  沈逸昨晚被她完璧歸趙地『趕』出去,灰頭土臉地回了他們的房間。

  家裡的男人們,一個也沒睡。他們見沈逸『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表情都相當精彩。

  特別是徐五,往常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過問,只會一味地躲在被子裡降低存在感。

  但是今天沈逸推開門回來的那一刻,他是第一個掀開被子,朝沈逸看過去的人。

  沈逸的目光和他接觸上,徐五眼裡來不及掩飾的竊喜,和沈逸無功而返的失落碰撞到一起。

  沈逸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徐五的暗喜,竟惱羞成怒地凶徐五:「你有什麼可高興的?家主看不上我,還能看得上你?你在幸災樂禍什麼?」

  徐五心虛地把頭往被子裡一縮,不敢跟沈逸頂嘴。

  沈逸叉著腰氣呼呼轉頭,看向了哥哥們。

  「怎麼了?家主她……不要你?」蘇郁、於景行神情一致地看向沈逸,都很憂慮。

  「嗯,」沈逸不想多言,嗯了一聲過後,自己躺進被窩裡,裝睡。

  蘇郁和於景行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何慕也憂心忡忡地背靠著牆壁坐著,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卻都同樣焦慮。

  在這個世界,沒有家主寵愛的男子是很可憐的。如果一個已經成婚的男子沒有孩子,更是會淪為別人恥笑的對象,連娘家人也會臉上無光。

  現在陳姣姣不碰沈逸,也不碰其他人,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大家都睡不著,很久都沒人說話,房間裡很安靜。

  於景行卻在這時,爆出了一句。

  「如果帝子真能奪了這天下,我們男子就不用這般低賤了。」

  他衝動之下,不管不顧地把這句話說出口,嚇得蘇郁趕緊指著徐五的方向,讓他不要亂說。

  躺在被窩裡的沈逸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自問自己喜歡陳姣姣嗎?就算最近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也還談不上喜歡。

  他就算不那麼喜歡陳姣姣,卻還是要用身體討好她。如果帝子真的替天下男子奪了這天下,他往後肯定不需要像今晚這般討好任何女人。

  昨晚沈逸睡得很不好,陳姣姣拒絕他的事在他腦海里反覆出現。

  導致他一整夜都在擔心,自己的醫館會被於笙奪走。

  第二天陳姣姣一次也沒出現在醫館,於笙更是過分地坐在醫館的大堂里,對著醫館的夥計們呼來喝去,儼然已經成了醫館的主人。

  晚上陳姣姣滿身疲憊地回到家,竟看到沈逸委屈地在房間裡流淚。

  沈逸性格堅韌,在張芳的醫館受了那麼多委屈都沒有哭過,這次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是被欺負的狠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張芳找人欺負你了?不應該呀,她現在自身難保,應該沒時間找你的茬?」陳姣姣暗想,自己已經把張芳攪得一團亂,她這段時間表面淡定,背地裡不知道被她縣主之子的相公擠兌成什麼樣了。她哪有精力對付沈逸,更何況她還需要沈逸的藥呢,怎麼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得罪沈逸。

  「不是張芳欺負我,是你的老相好於笙!你乾脆讓他當男人堂的大夫得了,幹嘛還要拉上我?」沈逸這會哭,就是借題發揮,昨晚的屈辱和今天的憋屈,他都在這會宣洩了出來。

  陳姣姣看他眼睛都哭紅了,白淨的臉頰上淌著晶瑩剔透的淚,看著我見猶憐的。

  她就算有理,也沒法跟這樣的沈逸爭。看他哭成這樣,心都碎了,只能哄他:「於笙他什麼都不懂,怎麼能跟你比?你可是鄉親們公認的小沈大夫,於笙他什麼都不是,那醫館就算倒閉了,也沒他於笙的份。」

  陳姣姣哄人的話一套一套的,眼見著把沈逸鬨笑了,她再接再厲地繼續說道:「我明天就去替你出氣,什麼人呀,整天氣我們小沈大夫。把我們小沈大夫氣出病了,鄉親們可就沒地瞧病了。」

  沈逸被她哄得眉開眼笑的,昨晚還想著自己並不是很喜歡家主,現在卻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一點喜歡她的。因為她總是叫沈逸小沈大夫,沈逸最喜歡聽別人叫自己大夫了。

  今天搬運司的夥計開始建陳姣姣家的新房子,陳姣姣想著,自己以後還得多盯著點家裡的房子,要儘快建成才好。

  晚飯過後,陳姣姣沒有像往常一樣,睡一覺再起來練武。她主動去後山練了兩個時辰的武,累得手軟腳軟,才洗漱好回家睡覺。

  系統提示音又在她臨睡前響起:「恭喜宿主,成功減重1000克,獎勵螺旋漿帆船製作圖紙一張,獎勵『保險套』一盒。」

  『保險套』三個字,成功讓陳姣姣掀開疲憊的眼皮,認真審視了一下自己。

  已經三盒了,系統真的沒有搞錯?我的內心深處,真的需要這麼多保險套?還是說,這玩意可以賣錢?

  陳姣姣抱著三盒保險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醫館的藥材總算到了,陳姣姣他們早上趕去醫館的時候,張芳也帶著人在作妖。

  這一次她直接攔住了藥材供貨商,讓人家跟她回去喝茶。

  喝茶的時候,張芳假裝不經意地問了供貨商一句:「今年生意怎麼樣?好做嗎?」

  供貨商也是女子,已經四十多歲了,因為飽經風霜,面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

  她聽張芳問起生意的事,痛苦地擺了擺手:「別提了,北方戰事越演越烈,我們有好幾單生意都折在了北方。藥材剛到,戰火一起,燒了個精光。我今年不但沒有賺到一分錢,還欠了外債,哎,國家動盪,最苦的就是我們這些生意人了。」

  藥材商的話當然不一定是真的,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撒謊,確實很苦惱的樣子。

  張芳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那你還給對面的男人堂提供藥材?難道你不知道陳姣姣是什麼人?」張芳故意賣了個關子。

  藥材商一下緊張了起來:「她怎麼了?」

  「她可是我們這齣了名的潑皮無賴,家裡窮得叮噹響,根本沒有錢。誰不知道,她給你付押金的錢,還是她從她二姨陳錢錢手上騙來的。」張芳聽陳家村的病人提了幾句陳姣姣的事,她這會就用聽來的話編排上陳姣姣了。

  陳姣姣爆出她得了髒病,害得她名聲受損,葉庭玉本就瞧不上她,這會更是一句話都不願跟她說。兩人本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現在恐怕是連這名義上的夫妻都做不成了。

  這也是為什麼張芳就算知道陳姣姣判斷得沒錯,她的病確實是王守傑傳染給她的髒病。她也要忍著病痛,跟陳姣姣斗。

  因為她知道,陳姣姣好了,她想從陳姣姣手裡拿到藥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

  只有把陳姣姣踩進泥里,她才能從陳姣姣手裡,把那神奇的丹藥一粒不剩地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