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陳姣姣在棺陣里瞎搞

  『敲骨吸髓棺』是唯一一個跟入棺者同存亡的棺陣,也是唯一一個,最容易通過的棺陣。

  可是丁沐白卻過不了。

  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尋覓,耗光了他的心神。最後一次重生,他倒在雪原上,渾身冰冷。雪花糊住了他的眼睫,白茫茫的,透著清冽的香,像極了陳雲依身上的味道。

  他雙唇皸裂,喉嚨火辣辣地疼,再也喊不出一個字。

  渾渾噩噩間,他流著淚想起自己遭遇的一切,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會求而不得,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配。

  陳將軍是瓊枝玉葉,怎是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攀折的?

  前世今生,錯的都是他。陳將軍只是不愛他。

  不愛而已,何錯之有?

  當丁沐白產生這樣的念頭時,棺陣開始劇烈地晃動,棺槨碎裂成無數細紋,眼看就要爆開,化成齏粉。

  陳姣姣突然一躍而出,跳進棺陣的勢力範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進去。

  她一進去,就被裡面的茫茫雪原震驚到了,這幻境怎麼會如此荒涼,除了白茫茫的雪,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她舉目四望,只看到一串快要被風雪掩埋的腳印。

  她跟著腳印往前走,走了很遠,雙腿走到酸疼,才看到暈倒在雪原之上的丁沐白。

  「丁沐白?」陳姣姣大喊著朝丁沐白跑去。

  丁沐白沒有動,他身上已經落滿了雪花。陳姣姣如果再來晚一點,他就被雪完全掩埋了。

  陳姣姣現在已經恢復了前世的部分記憶,前世跟秋月白有關的記憶她全都記起來了。

  這些記憶,讓她心裡生出了鋪天蓋地的愧疚,她行事光明磊落,可是兩世加起來,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丁沐白。

  丁沐白兩世都懷了她的孩子,可是她竟然……竟然兩世都讓他把孩子打了……

  她害得秋月白墮落,導致他成了這一世遊走在女人間的寡夫。

  害得他沒了孩子,丟了性命。

  陳姣姣進入棺陣後,能看到丁沐白在棺陣中經歷的所有事,他傻他痴他闖不出去,都是因為他放不下。

  「丁沐白?醒醒,我來接你了。」陳姣姣悔恨交加,恨不得把自己這條命賠給丁沐白。

  幾年前,丁沐白陰差陽錯的跟她睡了,她那時候只知道生狐影的氣,更是為了宣洩自己的憤怒,給丁沐白喝了打胎藥。

  她從未替丁沐白想過,也沒把他的真心當一回事。

  她就是個……就是個自以為是的混蛋,她從未覺得自己對不起丁沐白,因為她已經習慣把自己最絕情的一面袒露在丁沐白面前。

  她比那些覬覦丁沐白美色的女人更可恨,她把他視若無物,任他凋零、枯萎,任他心死、魂消。

  她明明可以救他的,只要她願意多看他一眼,對他多一些照顧,多說幾句好聽的話,即使是哄騙他的話,他也不會淪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

  陳姣姣把丁沐白抱起來,往他的身體裡輸送內力。

  她要救他。

  幻境因為有陳姣姣的強勢干預,環境開始變化。

  雪原慢慢變成房屋,他們出現在了前世秋月白的房間。

  陳姣姣把丁沐白放在他的床上,因為有她相救,丁沐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陳姣姣用被子裹著他的身體,緊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的體溫慢慢變得溫熱。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丁沐白才緩慢地睜開眼,當他看到床前坐著的人時,他傻了很久。

  「是我,我來找你了。」陳姣姣主動對他說。

  「陳雲依?我是不是在做夢?」丁沐白眨了眨眼,氣息微弱地問陳姣姣。

  陳姣姣把他的手舉到自己唇邊,用自己火熱的嘴唇,吻了吻他的指尖。

  丁沐白渾身一顫,眼瞳瞬間放大。

  「你沒有做夢,我回來了,回來接你。」陳姣姣知道他還在幻境中,便依著幻境中的情景對他說道。

  「可是你……已經不見了。」丁沐白不信她的話,他只當自己死了,才會再看到她。

  陳姣姣耐心地捧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摸摸,心臟還在砰砰砰地跳,我還活得好好的。」

  丁沐白何時見過對他這麼好,這麼主動的陳姣姣,皺著眉抽回手,說道:「你不是陳雲依,陳雲依才不會像你這般……輕浮。」

  陳姣姣噗嗤一笑:「原來你不喜歡我對你輕浮呀?」

  「當然不喜歡……也不是……陳雲依輕浮我就喜歡,可她從不會對誰輕浮無禮。」丁沐白還沉浸在前世的世界中,前世的陳雲依刻板教條,不苟言笑,不但不會如此溫柔、愛鬧,平時連話都很少說。

  他怎麼敢相信,陳雲依會變得如此親切,還有些無賴。

  陳姣姣點頭,挺直脊背坐著,面容變得凝重深沉:「我知道了,你喜歡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是吧?你看這樣,是不是你熟悉的樣子?」

  不過她的手,仍舊牽著丁沐白的手沒有放開。

  丁沐白愣愣地看著她,手指動了動,小聲說:「樣子是像了,可是舉止不像,她從來都不會……不會牽我的手。」

  陳姣姣聽到他說話時,鼻音重的好像在哭。心疼地箍住他的手,說:「我現在回來了,我想對你好,牽手只是第一步。我還想抱你,吻你,上你……」

  「你……荒唐!陳雲依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丁沐白著急地坐起身,又想甩開陳姣姣的手。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怪夢,夢裡出現了一個跟陳雲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可是她對自己好熱情,熱情得像個無賴。

  「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為什麼不能說這樣的話?」陳姣姣拽著他的手不放,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讓他動彈不了。

  「你說什麼?孩子?一家人?」丁沐白就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樣,不敢置信地重複她的話。

  陳姣姣:「對呀,你是不是病糊塗了?你有了我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人了。我們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我牽一下你的手,不過分吧?」

  「不……不過分,」丁沐白僵硬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他雙眼迷茫地看著陳姣姣,惶恐地問她:「你願意接受我們的孩子?」

  陳姣姣感覺到,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是有多害怕自己像以前那樣混蛋,讓他把孩子打掉。才會怕成這樣。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接受?」陳姣姣心疼地捧著他的頭,想把那些不好的記憶,從他腦海里消除掉。

  丁沐白淚濕了眼眶,冶艷的面容上,從未出現過如此悽苦的神色:「可你一直不願承認孩子是你的……你怎麼突然改變態度了?你真的是陳將軍嗎?」

  陳姣姣愧疚的用頭低著他的額頭:「以前是我混蛋,我對不起你。」

  為了讓丁沐白儘快從悲傷里出來,陳姣姣決定把剛才的謊話進行到底:「你現在已經過門了,就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怪我了好嗎?沐白?我知道錯了。要不你打我吧,我以前就是個渾蛋。」

  「過門?你說我過門了?我是嫁給你了嗎?」丁沐白又一次震驚的睜大了眼,傻傻地瞪著陳姣姣問。

  陳姣姣:「你真的病糊塗了,你懷了我的孩子,我當然要讓你過門呀。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你怎麼能把我們的過往都忘了?」

  任憑她演得有多像,丁沐白卻還是不敢相信:「你說你……願意娶我?」

  「願意,我早就該娶你了,都怪我太混蛋,讓你受了這麼多苦。」陳姣姣把人抱在懷裡,溫聲細語地哄。

  丁沐白現在分不清現實和幻境,陳姣姣編謊話騙他,是為了讓他從悲傷里脫離出來,恢復神志。

  不過這些謊言,也是她的真心話,她在進入棺陣的那一刻,已經打定主意,要娶丁沐白過門。好好彌補自己這兩世對他的虧欠。

  「你承認我的孩子是你的?還願意娶我進門,這些都是真的嗎?」丁沐白反覆的詢問,這樣的好事,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他不過是暈過去了而已,醒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沐白,你真是病傻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相公,你的孩子是我的,我們早就成親了,現在你明白了嗎?」陳姣姣一遍遍地忽悠丁沐白。

  她看到丁沐白因為自己的話,喜極而泣地把頭埋在自己懷裡,肩膀直抖,偷偷的哭。心裡比他更難過。

  她怎麼就能把這麼灑脫不羈、艷絕天下的男人,折騰成這副卑微祈憐的模樣?

  他只是愛自己,自己卻一次次地,無視他、輕蔑他,看著他為了自己一點一點地放低姿態,最終低到了塵埃里。

  陳姣姣暗自在心裡唾罵自己,罵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女人,惹得人家動了心,卻不負責任。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妻多夫的世界,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一妻一夫,他只想做小。接受他就這麼難嗎?心裡分明不排斥他,也會沉迷他的美色。又為何要一直拒絕他?

  陳姣姣不斷剖析自己的內心,她發現,自己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樣,一直不願接受丁沐白,不拿正眼看他。不過是因為他的名聲不好,她在心裡本能的將他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她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她也在意世俗,也會被世俗所擾。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欠丁沐白的,永遠都還不清。

  丁沐白被陳姣姣反覆哄騙,漸漸的,他把陳姣姣的話全都當了真。

  他歡喜的摟住陳姣姣的脖子,緊緊的抱著她,不願撒手。

  「原來我已經嫁給你了……真是太好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也有娘親了,他可以順利出生……」丁沐白語無倫次的說著這些話,對別人來說,一個名分,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卻為了這個名分,追尋了兩輩子。

  陳姣姣心裡酸楚,想到那兩個被她逼著打掉的孩子,她就悔恨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丁沐白現在還不清醒,如果他醒過來,發現他的孩子早就沒了。他會有多難過,陳姣姣簡直不敢想像。

  她現在只想好好補償他,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心意。

  陳姣姣偏頭,在丁沐白耳邊低語:「既然已經嫁給我了,我能牽你的手嗎?」

  丁沐白細長的脖頸縮了縮,隨即又放鬆下來:「能牽。」

  「那我能吻你嗎?」陳姣姣捉住丁沐白的手,得寸進尺的問道。

  這次丁沐白沒有說話,在陳姣姣快等不及的時候,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陳姣姣難耐的抬頭,面對面的看著他。

  丁沐白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目光開始閃躲。

  在他往後縮的時候,陳姣姣用手挑起他的下巴,霸道的吻住了他的雙唇。

  唇齒交融,抵死纏綿。

  陳姣姣捧著丁沐白的後腦勺,不斷的索取他的味道。

  這個吻霸道極了,丁沐白沒有退路,被陳姣姣禁錮在懷裡,一次比一次吻的深,吻的更用力……

  丁沐白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慢慢的往後倒去。陳姣姣伸手去剝他的衣服,順勢壓在他身上。

  她的情慾被勾了起來,順理成章的,要了丁沐白。

  兩人在丁沐白前世的臥房中,盡情的痴纏,占有對方。床幔劇烈的搖晃,滿室春光,讓人無法直視。

  丁沐白被陳姣姣折騰的腰酸腿軟,卻仍然強撐著迎合她,陪她盡興。做的時候,他喜歡正對著陳姣姣,看著她溫柔、深情的臉,落在身上的愛撫更加會讓他倍感歡愉。

  「將軍,我就算死了,也想做你的人……你如果不要我……」丁沐白攀住陳姣姣的肩,眼裡盈著淚光,痴痴的看著陳姣姣說。

  陳姣姣張嘴咬住他的嘴唇,把他後面的話堵在了嘴裡。

  「不許胡說!我不准你死,我要你陪我一輩子,一天也不准離開。」陳姣姣放開丁沐白的,用命令般的口吻,對他說道。

  丁沐白感動的眼裡又有了淚花,用盡全身力氣抱住陳姣姣,惡趣味的咬住她圓潤的肩頭不撒嘴。

  一輩子?真好,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們在棺陣里胡搞,棺陣外的葬無佚和葬無姳已經被他們氣的,快背過氣去了。

  「老子真想戳瞎我的眼睛,他們竟然在棺陣裡面做……做這種事?這他娘的可是棺槨啊!誰會在棺槨裡面幹這個?我們忙活了三百多年,難道是在給他們鋪床嗎?葬無姳!你說句話呀!」葬無佚氣的直翻白眼,他剛才差點死了,現在又被氣活過來了。

  葬無姳比他還鬱悶:「我現在只祈禱他們不會在我們的棺陣里生孩子。這事如果傳出去,我兩一定會成為全天下人的笑話。我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遇上陳雲依這個瘟神。她竟然在我們幸辛苦苦造的棺陣里搞男人!這也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