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姣姣被狐影的獸化形態萌得一臉血,她這人其實並不喜歡小動物,因為在現世的時候,她被狗咬過,從此開始對小動物敬而遠之。
但是狐影的獸化形態,看著好漂亮好可愛,一點攻擊性都沒有,身上毛茸茸的,上手一抹,比抱枕還軟和。
她沒忍住,把手指插進狐影細密、柔軟的毛髮里,揉了揉。光揉還不過癮,又捏了兩把。
「唔……」原本氣息微弱,緊閉雙眼的狐影,竟睜開眼,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直接把陳姣姣的魂勾走了。
他的眼睛變得又圓又大,瞳孔是冰藍色的。眼裡含著淚水,雙眸燦若星辰。最魅惑的是,他的眼尾竟是紅色的,看著像是剛委屈地大哭過,把眼睛都哭紅了。
還有額頭中間的圖騰,也是紅色的,像是一簇燃燒的火苗。
他比陳姣姣在任何載體上看到過的萌獸都要漂亮,這一刻,她甚至產生了養他一輩子的想法。
連說話聲都不自覺地變得輕柔了。
「乖啦,乖啦,我給你輸真氣,不疼了,不疼了。」陳姣姣寵溺地往狐影身邊挪了又挪,手不受控制的在狐影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摸了摸,他的尾巴顏色是白色的,只有尾巴尖跟額間一樣,好像是被最厲害的理髮師,挑染成了紅色。
都已經獸化了,還能勾得人心裡痒痒,想親……
陳姣姣閉眼暗罵了自己三聲臭不要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人間絕色,而且還是這麼魅惑的形態,女人嘛,總會忍不住對這樣的絕色萌物動心的,不能怪她。
陳姣姣一邊努力克制自己的衝動,一邊適當地放縱自己,用手揉了揉狐影的耳朵。
「唔……」狐影不滿的偏頭躲開,他現在已經完全獸化,不能說話,體力盡失,虛弱得連睜眼都費勁。只能放棄掙扎,任由陳姣姣這個厚臉皮揉搓。
他現在體力不支,根本沒有力氣讓孩子降生。陳姣姣竟什麼都不懂……她不會連如何為他們『護身』都不懂吧?
陳姣姣還真什麼都不懂,她不知道獸化是男人最虛弱最危險的時候。不光如此,獸化還是男人最容易被女人和猛獸侵犯的時候,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香味,不光會吸引女人,還會吸引凶禽猛獸。
懂的女人都知道,男人獸化時,要在風口點上黑煙,製造嗆鼻的味道,以掩蓋男人獸化時,產生的媚骨香氣,杜絕發情的野獸前來……找茬。
陳姣姣只知道給狐影輸真氣,看到狐影漸漸恢復體力,她才安心下來。
「什麼味道?」等她發現從狐影身上散發出的香味,特別魅惑時,狐影身上的味道已經散發好久了。
而這時,她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群大小各異的猛獸……
在這山洞裡藏身的凶獸,都到齊了。
「嗷……」
「哞……」
「嗬……」
「什麼東西?」陳姣姣感到後背發涼,轉身一看,嚇得蹦出一句國罵:「我靠!」
狐影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他就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
陳姣姣看到那些動物,都很不正常,好像感染了什麼病毒,眼睛全是紅的。它們盯著狐影不放,哈喇子流了一地。
「你們幹什麼?這麼喜歡看人生孩子?」陳姣姣不光看到了雪狼、黑熊,還看到了豹子和老虎,還能不能好了?狐影生個孩子,它們來湊什麼熱鬧?
沒等陳姣姣再說什麼,那些動物齊齊發力,朝狐影撲了過去。
陳姣姣心念一動,滅世劍一聲嗡鳴,破空而出,停在她手裡。
她舉著劍護在狐影身前,用劍刺傷飛撲上來的動物,血腥味蔓延開的時候,動物們的眼神清明了不少。
它們發出陣陣嘶吼,跟陳姣姣對峙。
個頭最大的凶獸,率先開始攻擊陳姣姣。陳姣姣不再留情,一劍刺死了它,這才讓後面的猛獸開始退縮。
陳姣姣甩動滅世,巨劍的寒芒比驕陽更刺眼。劍身上的血珠滴滴滾落,一絲血跡都不沾染。
陳姣姣殺紅了眼,把巨劍一指,喝問這些瞎了眼的禽獸:「你們再撲一個試試?」
她的氣勢太強,獸類又都遵循強者為王的法則,在它們看來,狐影這隻絕色異獸,已經被陳姣姣霸占了。它們想占有狐影,就得打贏陳姣姣。
它們用它們的獸腦子,權衡良久,最終都遺憾地離開了。
陳姣姣被它們看狐影的眼神氣得夠嗆,這些沒長眼的東西,怎麼敢對狐影起色心?
看來這男人獸化的時候太漂亮太香,還真不安全,如果沒有自己在這裡替他守著,後果真不敢想像。
陳姣姣收拾完色膽包天的獸類後,再次看向狐影,竟發現他正無比痛苦地流著眼淚……
「怎麼了?怎麼了?你是不是很疼?」陳姣姣把劍一丟,一下跪坐在狐影身邊。伸手去摸他的頭。
手剛伸到狐影面前,手腕就被他一口咬住了。
「啊——」陳姣姣疼得大喊,狐影卻怎麼都不願松嘴。
陳姣姣雖然疼,但是她能感覺到,狐影比她更疼。
「你是不是要生了……」陳姣姣疼得冷汗直流,柔聲問他。
狐影:「嗚嗚嗚……」
陳姣姣:「我給你找一截木頭來讓你咬著行不行,你別咬我。」
「嗚嗚嗚……」
「我手要斷了……」
「嗚嗚嗚……」
「好吧,你咬吧,我不動了。」
「嗚嗚……」看到狐影疼得直哭,陳姣姣心疼地用另一隻手給他擦眼淚。又源源不斷地給他輸送真氣。
足足熬了兩刻鐘,狐影突然全身一松,暈了過去。
陳姣姣把自己血糊糊的手腕從他嘴裡拿出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她先伸手探了探狐影的鼻息,見他還有氣,才有心思查看別的。
孩子呢?到底生了沒?
陳姣姣好奇地往狐影的身下瞅,什麼都沒瞅到。
她不信邪地把狐影毛茸茸的大尾巴拿起來,竟看到尾巴下面有一顆蛋……
這就是孩子?
陳姣姣不知所措地重新把狐影的尾巴蓋在那顆蛋上,可狐影的身體,卻開始慢慢化成人形。
不能把蛋壓碎了,陳姣姣撿起蛋,把蛋抱在懷裡。
狐影化成人形後,虛弱地睜眼看了看陳姣姣和她懷裡的蛋,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他氣息微弱,身上汗涔涔的,臉上也沒什麼血色,好像隨時都會掛掉。
陳姣姣擔心他,不顧自己的死活,沒完沒了地給他輸送真氣,就這麼守了狐影一天一夜。
隔天,當狐影再次睜開眼,乾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腳踹醒了在她身邊打盹的陳姣姣。
陳姣姣守了他一天一夜,眼睛都不敢閉一下,只是打了個盹,竟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腳,他這屬實有點欺負人了。
「你踢我幹嘛?」陳姣姣不滿地質問他。
狐影卻焦急地指著洞口的方向:「孩子……」
陳姣姣轉頭往洞口看去,這才發現,那顆蛋竟然自己滾到了洞口,而且還在繼續往前滾!
它這是要去……跳崖嗎?
「我靠!」陳姣姣嚇得一激靈,一蹦而起,玩命地往洞口撲去。在那顆蛋快要滾落山崖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它。
這不省心的蛋,這也太折騰人了。
「你生的這是個什麼玩意?怎麼感覺沒帶腦子?」陳姣姣嚇得魂飛天外,腳步發虛。抱著蛋往回走的時候,對狐影吐槽道。
狐影卻只會怪她:「還不是你沒看好,它什麼都不懂。」
「它這麼莽,我難道要不合眼地盯著它?」
「看孩子就是要不合眼地盯著,特別是在危險的地方。」狐影竟開始教訓起陳姣姣。
他變成人形後,一點都不可愛了。
「還給你,要看你自己看。」陳姣姣生氣地把蛋遞給狐影,狐影小心翼翼的接過去,把蛋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又看。
「你給他喝點血吧,他太虛弱了。」狐影竟舉著蛋對陳姣姣說。
陳姣姣不滿的抗議:「什麼?喝血?他難道是什麼吸血鬼嗎?」
狐影:「你是他娘,沒有你的血,他破不開殼。」
陳姣姣更加不滿了:「我不是他娘,做沒做過,我能不知道?」
這事如果放在以前,他們肯定會吵得不可開交。
但是狐影這一次不但沒有跟她爭,還軟語求她:「你就試試嘛,你是五行神體,你的血是全天下最厲害的滋補聖品。」
他從來沒有當著陳姣姣的面誇過她,陳姣姣竟迷失在了他的誇讚中,欣然同意道:「行,試試就試試。」
在撩開衣袖的時候,陳姣姣注意到一件特別奇怪的事,她在聖女峰上跟啞嬤他們打鬥,身上被苦岸的鬼面珠打出的窟窿眼,怎麼全都好了?
「我的傷……怎麼全好了?」陳姣姣困惑地彎腰把自己的褲腿挽起來一看,腿上的傷也全都好了。
這也太奇怪了……
狐影冷眼旁觀,試探性地問她:「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打敗啞嬤和苦岸的嗎?」
陳姣姣茫然地反問:「我把他們都打敗了?」
狐影沉默地看著她,兩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上族人的三大神術陳雲依都會,其中不死族的復生術,可以快速修復身上的傷痕。陳姣姣身上的傷,應該就是在她武力全開的時候修復的。
可她竟沒有那時候的記憶,這也太奇怪了。
狐影思忖良久,也沒找到答案。他這才醒悟過來,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了解陳雲依。
陳雲依和上族人到底存在著怎樣的聯繫,還有她前世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何轉世後,竟能跟陳姣姣共生?
「你說話呀?你在想什麼?」陳姣姣的手在狐影面前揮了揮,關切的問他。
狐影躲閃其詞:「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還是看看孩子吧。」
他把蛋遞還給陳姣姣,陳姣姣捧著蛋,本能的順從道:「好。」
她把自己右手的中指指尖在滅世劍上劃破,讓血珠往蛋上滴。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蛋殼上竟出現了錯綜複雜的紋路,血珠在紋路上蔓延,漸漸把紋路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嗷嗚——」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蛋殼碎裂,一隻巴掌大的小東西一下蹦起來,含住了陳姣姣滴血的中指。
小東西跟他獸化的爹爹長得很像,青藍色的瞳孔,眼睛又大又圓,水汪汪的。尾巴毛茸茸的,有他半個身子那麼大。
還沒陳姣姣拳頭大的小腦袋上,長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除了尾巴和耳朵,他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只是比正常嬰兒要小一些。
一出生,就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白的像雪團一樣。長睫毛、大眼睛、眼尾泛紅,額間有紅色圖騰。小鼻頭翹翹的,臉蛋肉嘟嘟的。嘴巴很小,正吃力的含著陳姣姣的手指。
過分軟萌可愛的外形,特別能迷惑人的心智。就算他正在吸陳姣姣的血,陳姣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反而大喜過望的托著小東西的身體,獻寶似的捧到狐影面前:「出來了!出來了!他好小啊,真可愛。」
狐影坐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小傢伙竟伸出又短又小的手,抓住了狐影的手指。
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竟把狐影逗笑了。
陳姣姣從未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過。
「他是個男孩,」陳姣姣開心的對狐影說。
狐影一聽到男孩兩個字,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須臾後,他突然釋然的一笑,說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幸好是個男孩。」
陳姣姣不解其意,問他:「你喜歡男孩?」
狐影卻反問她:「你呢?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女孩生來就是強者,你應該喜歡女孩吧。」
陳姣姣眼睛盯著小嬰兒不放,臉都快笑爛了:「只要是我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狐影看她如此喜歡這個孩子,特別欣慰。雖然她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卻把一個娘親該做的事全做了,這兩天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父子,還用血餵養孩子。
「對了,他要吃奶怎麼辦?」不是陳姣姣思想齷齪,在現世的時候,孩子出生可都是要吃奶的。
「吃什麼奶?你在胡說什麼?」狐影羞窘的滿臉通紅,那等男女之間荒唐淫亂的事,她竟這麼堂而皇之的問了出來。
「他呀,寶寶呀,他總要吃奶吧?」陳姣姣問的特別真誠。
狐影羞憤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是剛出生的嬰兒,只會喝娘親的血。不會吃別的東西,更不會喝什麼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