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陳姣姣解救沈逸父子

  陳姣姣頂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一個人騎著馬,一路向南。

  她沒吃沒喝,連著騎了一天一夜,在回到鹿安鎮的時候,整個人才有了點精神。

  心裡為何會那麼難受,難受到她連吃飯喝水都沒有興致,只想一直一直地順著一條路往下走,永遠都不要停下來。

  這樣就不會在現實面前這般無力了。

  她已經這麼努力,這麼強大了,卻還是無法對抗宿命的安排。

  這種失控的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沈逸是第一個衝出門迎接她的人,永遠把病人放在第一位的小沈大夫,也許是跟陳姣姣有心電感應,一看到她出現在街頭,就從醫館裡沖了出來。

  「家主,你終於回來了?」沈逸是一個乾淨到連靈魂都不染塵埃的人。他膚白勝雪,一雙鳳眼澄澈明亮。手指纖細白嫩。

  當他把手伸到陳姣姣面前,陳姣姣在心裡苦笑著罵自己。有這麼好這麼純潔的夫君不要,為何要為狐影傷神?

  她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對著沈逸勉強得一笑,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當她跟沈逸雙手交握時,她的心裡卻沒有一絲漣漪。甚至還在泛著疼。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接觸狐影之前,見到沈逸也是會被他的美色所迷的。

  我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仿若失戀了一般難受,還沒真的談戀愛呢,就對感情失去了興趣。

  「嗯,我回來了,」陳姣姣想,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從狐影給她製造的陰影里走出來。

  希望這段時間不用太久。

  陳姣姣在沈逸的陪同下回了醫館,簡單地吃了個便飯,又趕去了碼頭。

  現在的洛水縣,已經全部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沒有自立為王,這裡的人,卻已經在心裡將她視為新主。

  洛水縣的城防全部按照她的設想修建的,一共三道防守牆,水陣、火陣和毒氣陣,每一道城防都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路過洛水縣的陌生商人,如果隨從過多,或者結伴同行的人過多。在經過碼頭的時候,是不准多人同行的,必須一個一個的分時段的經過洛水縣,在進城的時候,一律要過安檢,不准攜帶危險物品和武器進城。貨物則由搬運司的人替他們運送。

  如果有商人要在洛水縣留宿,則管控會更嚴格。

  這樣處理,既不會影響洛水縣的安防,也不會耽誤商人從洛水縣碼頭運送貨物,還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陳姣姣一回來,娜顏、陳潔和魏夏他們,全都像有了主心骨,辦事處的小馬和馮楚月第一時間把新的帳目拿給她核算。陳姣姣拿了一部分錢家用,大頭都撥去用於修建避難所了。

  下午,陳姣姣又去了大荒山,避難所的各項基礎建設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安圖正帶著大家修路呢。

  陳姣姣手下的夥計,也已經飆升到兩萬多人了。

  傍晚,她回到家,跟蘇郁、何慕和徐五簡單地打過招呼,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起床後,她坐在鏡子前,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弄了一個婉約的髮型,第一次把長發披了下來。各樣飾品全都佩戴整齊,找了一條重工刺繡的宮廷風長裙穿在身上。腳上穿了一雙銀色高跟鞋,美得不可方物,就像從異世界穿越而來的公主。

  這樣的她,從房間裡走出來,連蘇郁都看直了眼。更別說何慕和徐五了。

  他們都覺得陳姣姣變了,好像變得更沉穩內斂了。

  至於她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家裡的男人們都不敢過問。

  陳姣姣確實變了,她變得更加注重自己的儀容和舉止,也變得更加注重身材和皮膚管理。

  她記得系統的任務,也想趕緊從狐影的陰影里走出來。好好散發魅力,能儘快跟家裡的相公們定情,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可惜還沒等她緩過來,沈逸那邊就出事了。

  當初陳姣姣走得匆忙,不知道沈桂花的死有蹊蹺。等她知道的時候,就是雲水城郡守劉馨帶著官差來捉拿沈逸和賀辭阿爹的時候。

  幸好她回來得及時,如果再晚回來兩天,賀辭阿爹就會被劉馨以謀殺親婦的罪名,處以死刑。

  還有沈逸,也會被按上謀殺親母的罪行,被公開處刑。

  雖說現在的洛水縣已經完全在陳姣姣的掌控之中,但是她一日不建立政權,不自立為王。洛水縣就仍然是隸屬於雲水城的一個小縣城。

  郡守大人來執行公務,陳潔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攔。

  最近隱陽城和東昌城接連失守,女帝節節失利,不停地對下屬施壓,這也是劉馨突然因為一樁命案而興師動眾的原因。

  不過這並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沈瑤和她爹爹白荼找到劉馨狀告沈逸他們謀殺親夫。白荼雖然年紀大了,卻仍有幾分姿色,對付女人的手段也很了得。

  這才幾日功夫,一向不願多事的劉馨,竟願意為了他們親自帶著衙役來鹿安鎮捉拿沈逸和賀辭阿爹。

  陳姣姣趕到的時候,沈逸和賀辭阿爹已經被關進囚車,往雲水城押送了。

  陳姣姣不想連累其他人,她知道那些投奔她的人,都是因為逃避戰亂,想在亂世中尋求一份安穩,才不遠萬里投奔她而來。陳姣姣不想因為自己的家事,又把他們捲入戰亂之中。

  所以她連幫手都沒帶,一個人單槍匹馬追上囚車,跟劉馨的人對上了。

  陳姣姣跟花意交過手,劉馨知道她的實力。所以她早就想到了對付陳姣姣的辦法。

  她和沈瑤提前給賀辭阿爹下了毒,只要賀辭阿爹身上的毒一天不解,沈逸和陳姣姣就一天不敢妄動,只能乖乖地跟他們走。

  陳姣姣剛一追上囚車,就強勢地衝上前,用手砸開囚車。嚇得衙役們四散而逃,沒有一個人敢攔她。

  當陳姣姣將沈逸和賀辭阿爹從囚車裡救出來,沈瑤竟得意洋洋地從馬車裡鑽出來,告訴陳姣姣:「賀辭已經身中劇毒,你要是敢擅自將他們兩個帶走,不出半日,他就會毒發身亡。」

  陳姣姣皺眉,這個沈瑤每天無所事事,就知道為難賀辭阿爹和沈逸。現在不惜利用她老爹,也要把害死沈桂花的罪行推到他們身上,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為了報復?

  為何會有人一生的追求就是騎在另一個人的頭上?沈瑤沒有什麼眼界和格局,為了所謂的一家之主的地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真是可笑。

  「你到底想幹什麼?」陳姣姣問沈瑤。

  沈瑤面容猙獰地看著陳姣姣:「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給我道歉。我還要親自動手抽你一百鞭子。我可是沈瑤,沈家的家主,賀辭就是我們沈家的一條狗,就憑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老男人,也敢跟我作對?還有沈逸,他一個男的,不為娘家人著想,不為我這個沈家家主出力,竟敢跟他爹同流合污,我也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沈家的門風。」

  陳姣姣算是明白了,她做了這麼多壞事,不過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沈家家主的地位被撼動了。家裡的男人,竟敢不聽她的話,還出手打她。她覺得沒面子,不擇手段地要贏回面子。

  「我問你,沈桂花到底是誰害死的?」陳姣姣他們現在是被動的一方,處在下風。她知道這時候正是沈瑤最得意的時候,她肯定會回答陳姣姣這個問題。

  沒想到陳姣姣還真猜對了,沈瑤還真把真相告訴了他們:「當然是我和我爹害死她的,她竟然敢不站在我們這邊,還出手打了我爹,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她可是你娘!」陳姣姣喊道。

  沈瑤:「維護我的才是我娘,敢對不起我,挑戰我的只能是死人。」

  陳姣姣點頭,真是狠毒,養出這種毒子,沈桂花這輩子算是倒了血霉了。

  陳姣姣一邊在心裡想辦法,一邊對沈瑤說:「你先給我們一顆解藥,不然我們可到不了刑場。」

  沈瑤還真扔給了陳姣姣一顆解藥。

  賀辭阿爹見自己又拖累了陳姣姣和沈逸,牙關咬的死死的,想一死了之,不要沈逸他們為了救他,而被沈瑤牽著鼻子走。

  沈逸在一旁求他開口吃藥,他怎麼都不肯就範。

  陳姣姣見狀,直接上手捏開賀辭阿爹的嘴,讓沈逸把藥餵了進去。

  「你能不能自己配出此毒的解藥?」陳姣姣悄聲問沈逸。

  沈逸點頭:「我能,不過需要時間。」

  「需要多長時間?」陳姣姣問。

  沈逸:「最快也要一天,有幾味藥材很難找。」

  「那你快去,我留在這裡陪著賀辭阿爹。」陳姣姣乾脆利落的送走了沈逸,自己則扶著賀辭阿爹上了囚車,跟著劉馨他們去了雲水城。

  劉馨一直坐在馬車裡,她對外面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卻一直未曾露面。

  她這人習慣當縮頭烏龜,又早就見識過陳姣姣的厲害,見她願意跟著,也沒有阻止。

  沈瑤想帶兵去把沈逸抓回來,劉馨卻阻止了她:「沈瑤,你好好想想,沈逸他一個男子,憑什麼敢跟你一家之主作對?」

  沈瑤:「當然是因為陳姣姣。」

  「這不就對了嗎?只要我們想辦法殺了陳姣姣,他不就沒了靠山,再想對付他可就簡單多了。所以你現在不用急著去抓他,等陳姣姣一死,再收拾他也不遲。」劉馨把事情仔細的給沈瑤一分析,沈瑤瞭然的點頭,還真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陳姣姣身上。

  他們把陳姣姣和賀辭押送到雲水城的大牢里關了起來。

  陳姣姣一路上都特別老實,沒有任何反抗之舉。

  兩人前腳剛下獄,沈瑤後腳就到牢房裡來審訊他們了。她的審訊方式特別簡單粗暴,就是逼著賀辭在罪狀上畫押,承認是他害死了沈桂花。

  賀辭不從,她就當著賀辭的面,用鞭子抽打陳姣姣。

  陳姣姣在被他們綁住手腳之前,提前從小福袋裡拿出了流光鎧甲給自己穿戴上。

  當沈瑤滿臉惡毒的用鞭子抽向陳姣姣時,陳姣姣一開始還配合著慘叫了幾聲,後面實在是裝的不像,甚至還想笑。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的感覺,就像在按摩,她乾脆雙眼一閉,開始裝暈。

  沈瑤又不傻,陳姣姣身上有傷沒傷她還是看得出來的。這種怪事,往正常的方向想,可以當陳姣姣是修煉了什麼神功。但是往不正常的方向想,陳姣姣要麼是神要麼是鬼,是神還好點,是鬼……

  牢獄裡本就陰暗,陳姣姣又穿著重工的宮廷裙,不笑不動的時候,在跳躍的燭火的映襯下,身上還真散發著一種沒血沒肉的古堡布偶的僵死感。

  「啊——」當陳姣姣瞪著大大的眼睛,也不眨眼,眼珠木愣愣的往旁邊一轉,她身旁的燭火全滅了時。離她最近的獄卒全都大聲尖叫著,躲到了沈瑤的背後。

  「她好像不是活人……這麼打她,她身上連個印都沒有,衣服也沒破……」獄卒緊張的雙手發抖,緊緊的抓著沈瑤的手臂說。

  沈瑤也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這個陳姣姣處處透著邪門。不但力大無窮,想法和行為也處處跟其他人不一樣。

  現在連對她行刑,也傷不了她,她到底是什麼怪物?

  「把她……帶下去,換成賀辭!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他們。」沈瑤鼓起勇氣,對著獄卒吩咐道。

  獄卒戰戰兢兢的去解綁著陳姣姣的繩子,被陳姣姣睜的圓溜溜的眼睛一瞪,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陳姣姣自己使勁一拽,把綁著自己手腳的繩子拽斷,乖乖的回到了牢房裡。

  在他們帶走賀辭阿爹的時候,陳姣姣又悄悄的把流光鎧甲穿到了賀辭的身上。

  賀辭感覺身上一重,好像穿上了什麼東西。抬頭疑惑的看向陳姣姣,陳姣姣對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什麼都沒說。

  賀辭阿爹也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沈瑤泄憤似的,揚起鞭子瘋狂的抽打他,比那天在沈家祠堂抽的還狠。

  賀辭阿爹一開始嚇得眼睛都閉上了,咬緊嘴唇全身繃緊,恐懼都寫在了臉上。

  但是,當沈逸抽打了他十幾下過後,他反而睜大了眼,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