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來了。【,無錯章節閱讀】」
艷陽高照的下午,空氣中瀰漫著重油燃燒的刺鼻味道,衣服被撕破的小興,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坐在一塊沾滿血跡的石頭上。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廝殺,從戰場上成功退下來的老兵。
褪去了猙獰和殺意,留下的只有疲憊。
但張總卻不這樣認為,因為小興的眼神如古井一樣平靜。
這傢伙在裝,只是其他人沒有發現罷了!
手掌張開,緊握,反覆數次後,張總的精神有所振奮。
醫生說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增加血壓,從而讓大腦變得更加靈活,但這種說法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不過長時間的重複這個動作,讓張總的身體已經形成了習慣。
他也不知道這個方法真的有用,還是心理暗示的作用。
總之,重新振奮起來的張總,看著低頭緊盯著小興的雙眼。
他的表情很嚴肅,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冷酷的就好像深秋的寒風:
「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
此前對小興有多喜歡,現在張總就有多反感。
沒人願意承認別人比自己更優秀,特別是對於一個自認為精英的人上人,小興好像木偶一樣操控自己的行為。
讓張總感到不滿,甚至是憤怒!
沒人會懷疑張總這句話的真假,因為他的眼神已經表露出了一切。
然而面對張總充滿殺意的威脅,小興的反應卻很平靜。
他抬起眼皮,嘴角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容,澹澹的反問了一句:
「為什麼殺我?」
眼神中的寒意更勝三分,張總眯著眼睛,眼裡的殺意更勝三分:
「因為你……」
但沒等張總說完小興就搖搖頭,他平靜的看著張總的眼睛。
四目對視,隨著一聲輕笑,他的表情充滿了嘲弄:
「說話要講證據,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而且你確定要對我動手?小王剛死沒多久,就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斬草除根?」
話音落下,張總陷入沉默。
他不是不想殺死小興,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想要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但就如同小興此刻表現出的有恃無恐一樣。
張總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
百人大混戰剛剛結束,死傷超過七十人,死亡率接近80%,如此慘烈的廝殺擊碎了所有人的心氣。
身體上的疲憊和內心的煎熬,如附骨之疽,折磨著所有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對殺人這件事情。
即便是受過訓練的職業軍人,仍然有戰爭創傷綜合徵,這種心理問題的表現形式就是緊張,焦慮,失眠和噩夢等等。
而孤島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他們的反應只會比軍人更嚴重。
作為孤島上的兩大王者,小王已經死了,但小王手下的這些人沒死。
因為自身基數是張總這邊的兩倍,還活下來的這些人有三分之二都是之前小王的手下。
正如同小興說的,張總不敢動手,甚至還要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小興活著。
因為只要小興死了,不管這件事情跟他有沒有關係,所有人都會默認張總這是在清除異己。
因為已經殺過一次,大家不介意再殺一次,恐懼的情緒會在人群中蔓延,這座孤島將會變成一座可怕的黑暗森林!
張總清楚小興有恃無恐的底氣,但他並沒有理會這些。
雖然陷入短暫的沉默,但雙眼仍死死的盯著小興: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興聳聳肩,神色一如既往的輕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回答我今天早晨吃的煎餅果子:
「我說過,這座島太小了,讓我感覺到無聊。」
張總冷笑了一聲,眼神多了幾分慍怒:
「你覺得我信嗎?」
小興愣住,這是他表情第一次出現如此明顯的變化。
不同於之前古井一般平靜,小興的表情十分詫異,甚至是有些無語:
「我不明白你在擔心什麼,貨船被點燃,燃燒的濃煙要明天早晨才會散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救援隊發現。」
但張總卻搖搖頭,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憤怒的眼神就好像一頭即將要噬人的勐獸!
「夠了!不要再裝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認為我還會相信?
你做了這麼多,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點燃一個超大號的信號彈?!馬興,你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
戰爭創傷綜合徵,一種嚴重的心理疾病。
雖然張總隱藏的很好,但他其實和大多數人一樣,在這件事情上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也就是說和表面上的冷酷無情不同,張總的內心充滿了壓力和焦慮。
而這一切的來源,都來自眼前這個年輕人。
小興太可怕,張總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人。
百人混戰是他挑起來的,小王死了,足以讓近百人存活半個月的食物被焚燒成灰盡,有超過七十多個人被扔進輪船焚燒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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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在完成了上述的這些事情後,小興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人群中。
在這座孤島上,除了自己,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小興這個策劃了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居然像一張白紙,仿佛一切的災難和罪惡和他無關!
這讓他想到此前談話中,小興那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形象。
張總不信,他無法相信設計了如此複雜的計劃,將自己和小王如提線木偶一樣操控的小興,居然只是為了點燃這個超大號的信號彈!
小興:「……」
看著張總情緒激動的樣子,小興陷入沉默。
他沉思了許久,張總的臉上甚至都出現了不耐煩的情緒,他這才一臉認真的抬頭看向對方:
「假設一切回到最初的原點,你是否會同意我的建議,點燃這艘貨輪?」
張總張了張嘴,他很想說是,自己一定會同意這個計劃。
但看著小興坦誠認真的目光?
張總眉頭緊皺,他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念頭,但此刻卻如鯁在喉,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
看著張總憋紅的臉?
小興笑了,笑容十分燦爛,就如同上午九點半的太陽,絢麗燦爛。
但他的眼神卻很冷,充滿了嘲笑,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指出:
「答桉是不會!因為你是一個資本家,而資本家是寧願將牛奶倒掉,也不願意將牛奶分給窮人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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