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墨和布洛克打算起身時,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從小屋裡跑出,大概十二三歲,身材瘦弱,面容清秀,灰布衣服上打滿了補丁。
她看到長椅上的兩人,還注意到了蘇墨手中的紙杯。
女孩看見蘇墨望了過來,報以一個開心的微笑。蘇墨點點頭,也回以了笑容。
「她叫什麼名字?」蘇墨看著女孩的背影,詢問身旁的布洛克。
「愛莉,愛莉.卡爾羅。」
「上學了嗎?」
「荊棘鳥初級中學,我一直在暗中資助她。」布洛克抬起頭,遠遠望著蹦蹦跳跳的女孩。
「布洛克,加我一份。」蘇墨輕輕說道。
幾片綠葉被微風裹挾,沿著人行道的灰白路面滾向盡頭。
兩個穿著打扮放蕩不羈的混混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走出來,悄悄跟上前方蹦跳的「小白兔」。
蘇墨和布洛克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殺機。兩人站了起來,沉默的跟上。
「布維,跟緊點,上次讓她給跑了,這小鬼滑溜的很。」
一頭棕色捲髮的何塞遠遠跟著愛莉,他身材很魁梧,臉上還有幾道打架時留下的傷疤。
「知道的,等會兒是我先上?還是你先上?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長開了,倒有幾分姿色。」
布維眼光熾熱,他己經一個多月沒碰女人了。
兩人是社會活力團體外圍組織成員,愛莉父親的高利息貸款就是找他們借的。
幾年前社會活力團體榨乾了卡羅爾家所有積蓄,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他們了。沒想到兩個外圍混混又盯上了初長開的愛莉。
在他們眼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雖然是翻了幾倍的高利貸,但也不妨礙他們強行以人抵債不是。
「要不我先?我比較小。」何塞一撩頭髮,眼神有些憂傷。
「你先上也好,我怕我先上,她直接暈過去。」布維一臉無所謂。
兩個人已經開始討論接下來的具體進程了。
「狗屎,她發現我們了!快追!」何塞猛的一拍布維。
剛才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小白兔就鑽到巷子裡跑沒影了。
「快追!快追!」布維臉色有些焦急,向前猛追幾步,就要衝進巷子裡。
「咔!」「咔!」
兩人瞬間定格在原地,布維的喉嚨被一隻手緊緊掐住,這隻手戴著白手套,力量極大,而且越收越緊,這讓他近乎無法呼吸。
「嗚,嗚嗚……」
旁邊的何塞也在瘋狂掙扎,一隻乾瘦手臂的臂彎,卡住了他的脖頸,他被一招鎖喉了。
蘇墨右手提著布維和布洛克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點點頭,走進了另一條幽深巷道。
5分鐘後,兩個混混把所有的「大膽想法」全部交代了出來,他們可扛不住布洛克的嚴刑逼供。
「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布維痛苦的哀嚎,他的手指頭全部被掰斷了,以暴力的方式。
「你錯了?不,你沒錯,你們是混混,混混理所應當這樣做。」
蘇墨看著跪在地上的布維,他開始解下白手套。
「嗯?是?是是。」
布維愣了一下,他有些發懵。不過他很快的應和。
「對了,我是個士兵,最理所應當,也最擅長做的事是殺人。」蘇墨解下手套,露出一對金屬手掌,上面的機括泛著生冷的金屬光澤。
「不,你要幹什麼!不!」
布維身軀扭動,他被蘇墨提起頭髮,吊在空中。
蘇墨卡住他的腦袋,將他整個人按在灰白牆面上。然後機械手掌緊握成拳,重重轟出!
一拳,「啊!」鼻樑被徹底打歪了,三四顆牙齒崩斷。
兩拳,正中額頭,布維連喊叫也不會了,只會哼哧哼哧的微弱喘息。
三拳,直衝太陽穴,人已經徹底沒了聲響。
蘇墨探出手掌,在布維衣服上蹭乾淨血漬,然後戴上白手套。
他長呼出一口氣,只覺神清氣爽。心中的怒火緩緩消散。
「要我動手嗎?畢竟你已經退役了。」蘇墨看了一眼旁邊的布洛克,再次矯正手套位置。
「不用。」
布洛克手一抖,從袖子中劃出一柄尖長匕首,然後在何塞驚恐的眼神中,至下巴狠狠貫穿而入。
「怎麼處理?」
「隨便找個公園,拖過去埋了就行。這種外圍混混根本沒人會在意,音階市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
兩人合計完,直接買來幾個麻袋,拖著屍體就走了。
一個小小的腦袋從巷道深處探出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一個小時後,布洛克手提皮箱看著蘇墨。
「你確定不進去嗎?」
「老猴子是救我死的……」蘇墨苦澀一笑,拉低了頭頂的帽沿。
「我知道了。」布洛克搖搖頭,徑直走向小屋。
在等待中,蘇墨點燃了一支香菸。除了回程車費,他將所有的錢全部給了布洛克,讓布洛克以約定好的方式交給她們。
一位來自聯邦北部的好心慈善家,願意資助有天賦的孩子學習。很好的藉口不是嗎?
「叔叔,叔叔……」
一個清脆童聲打斷了蘇墨的沉思。
他抬起頭,發現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站在面前。她腿邊有一隻流浪狗,尾巴禿了一大片毛,仍在瘋狂的搖著短尾巴。
「怎麼了?」他裝作不認識愛莉。
「叔叔,請你吃糖。」
愛莉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掌心放著一顆糖果,最普通的奶糖。
蘇墨看著她的眼睛,那雙大大的,天真無邪的眼睛。
「謝謝!」他輕輕接過糖果,撥開外衣,然後將它放進嘴裡。
很甜,對於蘇墨來說太濃郁了。
看到蘇墨毫不猶豫地吃下了糖果,愛莉露出了微笑。
「叔叔再見,佩西,我們出發。」
她輕輕拍了拍小黃狗,隨後像風兒一樣跑過街道,在風鈴般的笑聲中,消失在盡頭。
蘇墨咀嚼著甜的有些發膩的奶糖,喃喃自語了一句。
「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半小時後,布洛克走了出來,左手拎著空皮箱,右手緊緊攢著一塊士兵牌。
「她說把休格的士兵牌留給休格的徒弟,我和她說實話了。」
布洛克伸出手,遞過來一個金屬吊墜。
蘇墨輕輕接過,脫下帽子,鄭重的將它戴在脖子上。
【染血的士兵牌】
編號:RS.357434
產地:克莫頓防線拉鋸戰
品質:普通級
類型:飾品
簡介:來自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他脾氣火暴,性情古怪。但他在戰場上教出了許多活蹦亂跳、英勇無畏的小猴子!
他嚴守士兵的本分和尊嚴,戰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註:相遇、傳承、火種、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