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脫不了干係

  衙門裡的熱鬧,很快就傳到了後宅,那正被幾個小妾圍著吃喝玩樂的縣令顧成光一聽,差點一口氣嗆死自己,縣丞被打了?還是捕頭帶人打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衣寶柱是不想活了?」

  管家低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好了,都下去吧。」顧成光煩躁的一擺手,「趕緊,給本官更衣。」

  很快就有下人過來,幫他穿戴好了官服。

  「走,看看去。」顧成光抱著官帽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忽然停住了,「管家啊,今兒縣丞是不是去抓人了?」

  「抓了。」管家點頭。

  「抓的什麼人?」

  「是外地回來的一個富商,帶著妻兒護送父母的骨灰回鄉安葬的。」管家想了一下,「那人好像是巴陵村的。」

  「巴陵村?」

  「對,青田縣那邊的,上次大水給沖的最徹底的一個村子。」

  「那富商什麼情況?」顧成光頓時來了興趣。

  「夫妻倆長的都挺好,看上去就富貴,據說男人是有舉人身份的,還有三胞胎的娃子,兩個男娃一個女娃子,長的更好……」管家就將知道的都說了一下。

  「拉了一車箱子?還僱傭了鏢局護送?」

  管家點頭:「今兒還包下了魚門客棧呢,烏掌柜給伺候的好,出手獎賞就是金元寶呢。」

  顧成光砸吧了一下嘴:「那不錯,走吧,看看去。」

  此時,縣丞大人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了,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夏擔心出人命,就讓那真心符失效了,然後,衣寶柱就傻眼了,他雖然心裡不齒縣令和縣丞,但是他一個小小的捕頭,根本就無能為力,可是剛才,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控制不住了,不過,他也不是笨的,已經這樣了,如果此時他求饒,恐怕也不會有好結果,那不如索性就剛到底吧。

  「行了。」衣寶柱起身,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衙役們。

  衙役們也覺得挺解氣的,第一次打上司啊,就是不知道一會會不會被清算。

  「縣丞大人,你知錯了嗎?」衣寶柱低頭看著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楊喜年,問的一本正經。

  「你……」楊喜年想要抬手指一下衣寶柱,但是卻發現胳膊都抬不起來,「你……你想造反?」雖然用盡了全力,但是那聲音依然跟蚊子哼哼似的。

  「你知道錯了啊,那太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衣寶柱大聲的說了一句。

  初夏差點笑出聲,這捕頭也是個神人啊。

  就在此時,顧成光走了進來:「怎麼回事?吵吵啥?」

  「大人。」衣寶柱率先跪了下來,「縣丞大人剛才差點就草菅人命,是卑職和眾衙役兄弟們及時制止了他,而他也知道錯了,沒有給大人的臉上抹黑。」

  顧成光看著那麼悽慘的楊喜年,臉色白了一下,啪的一拍驚堂木,其實是想呵斥衣寶柱的,但是看見那麼多百姓都在看著,最後只能改了口:「楊喜年,是這樣嗎?」

  「大人,我……我罪有應得啊,我認錯!」楊喜年想說他是冤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張嘴竟然說的是這個,心裡頓時萬分的悲催,「大人啊,求你一定要嚴厲的處理我,你還要自罰,你做的那些事兒,也都是死有餘辜,你強搶民女,你……」說到這裡,直接就絕望了,抬手使勁的捂住了嘴。

  顧成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抬手指著楊喜年:「來人,趕緊將這傢伙押下去。」

  衣寶柱急忙招呼人將楊喜年給抬了下去。

  周圍的人看的都十分的開心,今兒可真是個好日子,這縣令和縣丞以前是狼狽為奸,而現在呢?狗咬狗?

  顧成光呼了一口氣,急忙將帽子戴好,然後看向了南逸臣和初夏,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果然是長的好啊,男的女的都好,看的他心裡痒痒的,可氣的是,剛才被楊喜年一攪和,他現在可不能明目張胆,好在有人命案在,那就能隨時的將人叫來了,隨即咳嗽了一聲:「堂下何人?」

  「大人,在下杜七,這是我夫人江氏。」南逸臣微微的頷首。

  「大膽,見了大人還不跪?」之前一直沒露頭,一看縣令出來了也急忙跟出來的師爺喊了一聲。

  南逸臣看了過去。

  師爺頓時就感覺頭皮一緊,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脖子,這個人的眼神太犀利了,還想說兩句什麼,結果卻發現嗓子眼發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顧成光卻擺擺手:「罷了,有功名在身的人,可以免跪的。」

  師爺急忙閉嘴,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個人太嚇人了。

  「這人是怎麼回事?」顧成光看了一眼那個死屍。

  衣寶柱急忙稟報了一下。

  「烏掌柜。」顧成光叫了一聲。

  「大人。」烏掌柜的急忙過來跪下,「小人在。」

  「你說說吧。」

  烏掌柜的就將事兒說了一遍。

  「趕緊去黑師傅的家裡瞅瞅去。」顧成光還是有點腦子的,畢竟是舉人出身的,不然也不可能當上縣令,「是不是也遇害了?」

  衣寶柱急忙招呼人走了。

  此時,仵作再次當場進行了驗屍,依舊給出的是毒發身亡的,而且還在嘴放的嘴裡取出了剩餘的毒囊的殘渣,並且確定了此乃是箭毒木的毒(常說的見血封喉)。

  之後又傳喚了店小二還有廚房裡其他幫廚的人,一一詢問了口供後,衣寶柱帶著人就回來了。

  「大人,黑師傅家裡沒有人,鄰居說四五天前,黑師傅送妻兒去了娘家,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卑職已經派人去了黑師傅岳家那邊詢問去了,不過因為距離遠,所以,要明天才能返回來了。」

  「嗯。」顧成光點頭,「既然這樣,那案子暫緩審理,你們這些人都暫時關押大牢。」

  「大人,我們只是證人,憑什麼?」

  「就憑你們也有嫌疑。」顧成光瞪眼,「這人雖然是自殺,可是為什麼偏偏就你們要賞賜的時候自殺了?你們脫不了干係!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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