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喻笙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讓陸星野生出自作多情的錯覺,恍惚間覺得自己對喻笙尤為重要,以至於自己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都會調動她所有的情緒。
可他必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他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男保姆。
也許怕他在工作期間有個三長兩短,身為老闆的她會脫不了干係。
她果然是缺乏經驗的老闆。
當然不能排除,喻笙的反應,興許跟她從小過往有關。
從小到大,陪伴喻笙最多的是家中的保姆。
可能每次她身體抱恙,保姆都會特別緊張特別重視,潛移默化影響了喻笙。
陸星野笑笑:「其實我以前經常磕著碰著,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兩天自己就慢慢好了,不需要塗藥,我室友有點小題大做了。」
說到這裡,陸星野停了下來。
因為跟他那些室友比,喻笙的反應更誇張。
肩上一松,喻笙鬆開他:「哦,你沒事就好。」
說罷轉身就走。
陸星野竟從喻笙的腳步看出幾分倉皇逃離的意味。
應該是他自己迫切想逃,從而產生的錯覺。
喻笙一離開,陸星野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爬上一層細密的汗。
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
無語握拳捶捶自己的太陽穴——他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他鄙夷見色起意的自己。
喻笙直接去了衛生間,用涼水洗了好幾把臉,才勉強把臉上的熱意壓下去。
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居然,想吻上陸星野的唇……
萬一嚇到陸星野怎麼辦?!
喻笙雙手撐著洗手池,眉頭緊蹙,十分苦惱。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陸星野能帶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她想把陸星野鎖死在她身邊,就這麼簡單。
可她沒想到,她居然對陸星野產生了難以啟齒的邪念??
她……她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不知羞恥的一面……
剛剛用冷水壓下去的害臊再次騰升而起。
燒得她臉頰滾燙。
她捧著水一遍遍洗臉。
洗著洗著,忽然想到陸星野膝蓋上的傷還沒有處理。
頓時心生埋怨——他怎麼能拿著自己的身體這麼不當一回事呢?
他室友都特意跑下去給他買藥了,說明肯定撞得不輕。
這邊,陸星野剛從臥室走出來,迎面對上正要走進來的喻笙。
兩人都覺得尷尬,偏偏還以為尷尬的只有自己。
陸星野:「呃,反正我也沒事,我繼續去做飯了。」
說完就想繞過喻笙向廚房走去。
「等等——」錯失先機的喻笙一把拉住他,往他手裡塞一個小藥瓶:「把腿上的傷處理一下再去。」
「不用了,我都不覺得痛了……」
「不行,你必須要去!」
喻笙態度又強硬下來,二話不說把陸星野推了進去,並順手把門關上。
陸星野:「……」
他回頭看了一眼拉上窗簾後光線黑暗的臥室,不管是房間格局還是室內布置,都可以確定這裡是主臥,是喻笙的房間。
喻笙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把她最最私人空間展示給他看。
叫他受寵若驚。
陸星野望著手裡的跌打損傷藥,苦笑——老闆都發話了,他要是再推三阻四,倒有些不知好歹了。
陸星野環顧四周,目光在沒有一絲褶皺的大床上停留幾秒鐘。
那是喻笙的床。
喻笙每天都會在這張床上睡覺。
容顏絕美的美少女,洗完澡後,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誘人的粉,半濕的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
趴在床上,托著腮幫子,專心致志的看攤開在床上的書,一雙可愛小巧的腳丫子高高翹起,一前一後悠悠然的晃動著……
打住打住!
陸星野對自己十分無語。
為了儘快逃脫莫名其妙讓他心神蕩漾的旖旎旋渦,陸星野沒有坐在喻笙的床上,直接站在門後面解開褲腰帶,從把褲子褪到膝蓋處,到草草上完藥,趕緊把褲子提起來,前後不過十幾秒。
可鬼知道這期間,陸星野在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裡把褲子褪下去時,靈魂接受了多麼激烈的靈魂抨擊。
陸星野做好這一切,深呼口氣打開房門走出去。
喻笙不在客廳。
陸星野悄悄鬆口氣。
他現在很怕見到喻笙。
有種強烈的做賊心虛感。
哪怕即使是在自己的幻想中,他也守住了底線,並沒有把喻笙怎麼樣……
不過清醒狀態下,陸星野思緒偶爾放肆,但能被他及時拉回來。
可一旦進入睡夢狀態,藏在大腦深處的幻想,便肆無忌憚的出來作威作福。
當天晚上,陸星野從人生中第一個春夢中醒來。
室友們深度睡眠的綿長呼吸,和窗外若有似無的風聲,都讓陸星野覺得自己的喘息猥瑣得讓他無地自容。
他悄咪咪下床來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後,換下黏糊糊的衣褲,總算稍微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他十分後悔。
他太高估自己,以為面對喻笙的盛世美顏,能時刻保持冷靜。
奈何實際上,他就是個凡夫俗子。
早知道,他在簽合約之前,一定會三思而後行。
當然,他不至於在與喻笙獨處時,把持不住、SX大發把喻笙怎麼樣。
若是守不住做人底線,他還算個人嗎?
他害怕面對喻笙時,自己那不經意被勾出的醜陋的一面。
他苦笑——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劣根性?
與此同時的書香苑,喻笙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乾脆盤腿坐下來。
她一閉上眼睛,腦海里變浮現陸星野呆萌的表情。
好乖好可愛,她好愛……愛?
…………
讀者大大們,接下來的劇情會有點快有點癲,特此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