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野有點哭笑不得,儘管他知道喻笙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不過他認為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來被她來保護,那他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邵景岩晃晃悠悠的走到近前,這才看清站在陸星野身邊的女生。
瞳孔驟然一縮。
陸星野從他表情里,竟然看到「她怎麼在這裡」的震驚。
陸星野詫異萬分。
邵景岩認識喻笙?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兩個人之間互相認識??
緊接著陸星野又在表情豐富的邵景岩臉上看到「她怎麼跟這小子走在一起」的疑問。
陸星野下意識去看喻笙。
發現喻笙似乎也很意外,不過沒有邵景岩表現的那麼震驚就是了。
他聽見喻笙輕嗤了一聲:「原來你也在s大?」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顯然都沒把邵景岩放在眼裡。
陸星野微微驚了一驚,他只知道喻笙是富家千金。
現在還知道喻笙爹不疼娘不愛。
可不管怎麼說,她的出身地位在那兒放著。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即便他們很可能不在一個城市,卻應該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所以互相認識也不算是特別稀奇的事。
而且從喻笙對待邵景岩的態度來看,他家的地位要遠高於邵景岩家。
陸星野隨即認為,這也不一定。
喻笙給他的感覺是很特殊的存在,她身上帶著目空一切的桀驁孤傲,除了會在長輩們面前收斂做乖乖女,面對同齡人,她似乎全都不屑一顧。
只能說陸星野對喻笙的了解太片面。
喻笙的乖,只展現給她認為值得她尊重的長輩。
她自己的親生父親喻永名很顯然不在此列。
陸星野有幸看到一出精彩的變臉表演。
邵景岩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剛剛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表情變成了唯唯諾諾臊眉耷眼:「原來你也……真沒想到咱、咱們居然成了校友,我居然還不知道,早知道怎麼也得……」
「你剛剛說的那個姓陸的是陸星野?他不叫姓陸的,他叫陸星野,麻煩你下次注意一點兒。」
比起邵景岩的笑臉相陪,喻笙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
陸星野:「……」
他暗自稀奇,原來被女生保護的感覺也可以這麼爽?
就是有點怪難為情的。
邵景岩臉色一僵,表情頓時有些尷尬,他神色古怪的看向陸星野:「他是……」
喻笙面無表情:「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叫陸星野。」
邵景岩:「……」
陸星野憋笑。
邵景岩是在問喻笙跟他是什麼關係,喻笙這麼聰明怎麼能聽不出來,卻故意不假辭色的奚落邵景岩,看著邵景岩在喻笙面前吃癟卻忍氣吞聲的樣子,他莫名覺得很爽。
「沒想到你們認識。」
「他家以前求過我外公幫忙。」
「求」字印證了陸星野的猜想。
喻笙生父家家庭狀況暫時不詳,她外公的社會地位肯定不低。
「他看起來有點怕你。」
聞言,喻笙輕笑出聲:「是嗎。」
她心想,當然怕啦,因為我曾狠狠教訓過他。
她在心裡想想,是不會說出來的。
她盤算好了,以後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
她要儘量在陸星野面前樹立起淑女人設——哪怕會有點困難。
各去各班的分別前,陸星野道:「咱們約個地方,你看約在哪裡比較合適?」
喻笙沒聽明白:「嗯?」
陸星野進一步解釋道:「等上完晚自習我送你回去,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你,所以最好是約好地點,不管誰先到,在那兒等一等。」
喻笙眼睛亮了一下:「你要送我回去。」
「對啊,」陸星野理所應當道:「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喻笙心裡燃起的小火苗倏地滅了。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這才正常不是麼?
陸星野又不是她,偷偷揣著不敢讓人知道的小心思,用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他低頭妥協,讓他和自己簽訂為期四年的合同……
四年……應該夠了吧?
夠她攻略他了吧?
她自己也沒想到,多年後再重逢,她會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難以言說的占有欲。
也許是因為,陸星野身上有一種讓她很舒服的氣息,總感覺一旦被他劃為「家人」之列,他就永遠不會離開她。
那種特質,叫做安全感。
喻笙知道自己心急了,這才是他們正式接觸第一天。
她藏起眼裡的失望:「那不用了,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見。」
陸星野想到她煩人的弟弟,「我還是送你吧,反正來回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喻笙固執的搖搖頭。
雖然她很想創造出很多很多跟他獨處的時間,但不能以犧牲他休息時間為代價。
「沒事。」
她低著頭走開了。
陸星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撓撓頭,怎麼感覺她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
她本來不就是喜怒無常難以捉摸的類型麼?
不過陸星野不得不承認,喻笙沒他想像中那般難以接近。
「嗨,哥們!」
一直遠遠跟在身後的邵景岩追上來。
陸星野抽抽嘴角。
邵景岩定是見喻笙走開了才敢過來,怕喻笙怕得這麼狠?
那喻笙維護他的態度昭然若揭,邵景岩應該不會在找他麻煩了。
陸星野可是注意到,邵景岩剛剛還趾高氣揚叫他「姓陸的」,現在改口喊他「哥們」了!
陸星野是真沒想到,曾帶給他「童年陰影」、被他劃為「危險分子」需遠離的喻笙,會有一天成為守護他的天使,讓他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有些感動。
邵景岩神色複雜:「你跟她很熟?」
陸星野自然知道,他口中的ta指得是喻笙,不答反問:「有事?」
邵景岩見他態度冷淡,雖心裡不爽,卻明顯忌憚喻笙,酸溜溜來了一句「真不知你特殊在何處」,轉身正要走,被陸星野叫住。
陸星野可不想稀里糊塗的被人惦記上,又稀里糊塗的貌似被放過。
「冒犯問一句——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你?」
「誤會誤會,上次的事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