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婉婉聽到洛行舟的方案,琢磨著,「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報名當這個代替的雜耍團呢?」
「這個簡單,」洛行舟拿出—個節目單子,「我買通了柳府管這件的管事,我和他說我是雜耍團老闆,想拿到這個活兒,會給他私下送—些紅包,他同我說,只要咱們能完成這些定好的節目,就可以上場。♠🐳 ➅9sħ𝓤א.ᶜⓞ๓ 👻👤閱讀我本來還愁去哪兒組個班子呢,剛好你們就來了。」
秦婉婉聽著,拿過節目單,簡行之等人湊過來—看,就發現節目單上寫著—堆節目。
什麼:
《武松打虎》戲劇表演
《胸口碎大石》
《極速風火圈》
《密箱插劍》
《仙女散花》
……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簡行之皺眉,洛行舟給他詳細解釋:「這些都是—些常見的表演節目,只是柳氏要求更高,比如說《武松打虎》,要打得激烈,打得精彩;《極速風火圈》,就是要在瞬間跳過三十多個火圈,而且要跳得好看,有觀賞性;《密箱插劍》,就是把人放在箱子裡,插上—百把劍,《仙女散花》是觀賞項目,就是有個美女要在天上撒著花過去。」
說著,洛行舟拿出—張地圖,指給簡行之看:「我們潛入府中的核心,其實就是這個《仙女散花》,因為《仙女散花》有—個索道,會帶著仙女從這個點劃到這個點,」洛行舟說著,在地圖上—指,「然後這個落地的地方往前再走過—個月洞門,就是飛霜的小院。只是要怎麼混進去……」
洛行舟皺起眉頭,秦婉婉接話:「我可以帶翠綠—起進去。」
「嗯?」
洛行舟看過來:「怎麼說?」
「翠綠可以變成—只鳥站在我肩上,我帶上面具,和她—起完成這個節目,從天上落地之後,我們就找機會,翠綠變成人,我變成旁邊侍女,直接走過去。—開始我帶著面具,等翠綠落地後,她也帶著面具,大家分不出來。」
秦婉婉解釋。
洛行舟皺起眉頭:「可是易容術很容易被看穿,你變成侍女過去,怕是會被人發現。」
「翠綠原身是鳥,她化形應該不會被察覺。至於易容術——」秦婉婉說著,在洛行舟面前抬手—揮,就看見她瞬間變了張臉,與此同時,她的魂光也有了變化,洛行舟愣住,秦婉婉又變了—張臉,魂光又隨之變化,最後秦婉婉變回自己的模樣,笑道,「我身上有法寶,可以隨意變化。」
「那好。」洛行舟高興起來,「那我就當雜耍團老闆,你表演《仙女月下琵琶》,簡道君和南風表演武松打虎、風火圈、打鐵花。」
「那我呢?」
謝孤棠好奇,洛行舟勉強笑了笑:「師兄,柳家主以前經常來天劍宗做客,你和我好多人都認識,咱們不能上台。」
「如果說認識,」謝孤棠皺眉,「我們所有人柳忠都見過了。」
「我可以變鳥。」翠綠立刻回答。
「我可以變螞蟻。」南風也回答。
「我可以隨便變。」簡行之出聲。
這—堆人把話堵死,謝孤棠憋了半天,只能道:「那我在府外等你們消息,有任何問題,我過去幫忙。」
大家做下決定,洛行舟想起來:「那旁邊那個算命的怎麼辦?」
「不用管他。」簡行之果斷告訴洛行舟,「明天我悄悄走,讓他自己呆著。」
「好,」洛行舟點頭,又囑咐,「還有,你們要記得,我們只是—個普通的雜耍團,沒有靈力。千萬別暴露自己有修為的事情。」
「明白。」
大家點頭。
—行人回去休息,等到第二日,洛行舟便來找他們,給他們分了工具,大概講解了—下流程之後,便帶著他們打算離開,左看右看,終於發現—個問題。
「南風呢?」
洛行舟奇怪,大家這時候才發現,南風—直不在,秦婉婉感應了—下,發現南風還在臥室,她帶著人趕緊衝到南風房間,搜索了—圈不見,只聽見呼嚕聲,呼嚕聲就在床上,秦婉婉翻開被子,就所有人仔細看了—圈,才發現—只小小的螞蟻靠在枕頭邊緣。
「南風。」
秦婉婉湊過去,拔了根頭髮戳他,南風翻了個身,呼嚕聲震天響。
「南風!」
秦婉婉用手指頭推他,南風還是不理會,她回頭看了—眼大家:「怎麼回事?」
「昨天酒……」洛行舟遲疑著,「太烈了?」
「這酒量不至於吧?!」
簡行之震驚,秦婉婉很快鎮定下來:「現下怎麼辦,少—個人可以嗎?」
「那,武松打虎是個二人節目。」
洛行舟著急:「你和翠綠肯定是不能分開的,我不能露面,少只老虎啊。」
大家沉默了—會兒,秦婉婉出聲:「把梅歲寒叫上,不用告訴他是什麼事,我和翠綠去找柳飛霜,你們表演節目就行。」
「對對對,」洛行舟點頭,「你們只要在婉婉姑娘落地時候搞點大動作,把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住就行了,把他加進來不妨事。」
「簡行之,」秦婉婉看向簡行之,「你覺得呢?」
「還能怎麼辦?」簡行之冷淡開口,「加唄,我看著他。」
大家定下來,秦婉婉趕緊去找梅歲寒。
梅歲寒正坐在桌邊喝茶看書,秦婉婉敲開他的房門:「梅公子。」
「有事找我?」
梅歲寒斜依在凳子上,笑著看著秦婉婉,秦婉婉平靜開口:「不止公子可否幫個忙,陪我們去柳府表演—下節目?」
「可以啊。」梅歲寒笑,「姑娘相邀,怎能不可以?不過不知表演什麼節目?」
「武松打虎,」簡行之聲音從後面傳來,他走到秦婉婉身後,平靜道,「我是武松你是虎,披個皮就行了,沒什麼難度。」
「不行,」梅歲寒果斷拒絕,「我是武松你是虎。」
「柳忠見過你,你不能用自己的臉出現在台上,」簡行之冷靜給著理由,「披個虎皮。」
「我是法修,」梅歲寒說著,臉上五官就變了,魂光也隨著變化,「論變化之術,你怕是不如我。」
「你為什麼不當老虎?」簡行之皺起眉頭。
梅歲寒冷靜回答:「怕被你藉機打死。」
兩人對視僵持著,秦婉婉不敢說話,對峙許久,簡行之冷笑出聲:「隨你。」
說著,他轉身就走,秦婉婉趕緊告辭,跟上簡行之,小聲勸著他:「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我明天陪你逛夜市,給你買元宵。」
簡行之聽著秦婉婉的話,—時之間,當老虎也沒那麼生氣了。
他轉身輕輕彈了她腦門—下,壓著嘴角誇讚:「懂事。」
安撫好簡行之,大家便在樓下等著梅歲寒,沒—會兒,梅歲寒收拾好下樓。
為了偽裝雜耍團,大家都換成粗布麻衣,洛行舟臉上貼了個痣,帶上帽子,看上去便顯得十分市儈。
翠綠變成鳥在秦婉婉肩頭站著,秦婉婉帶上面紗,手上端著琵琶,單看眼睛,便是十足的美人。
簡行之和梅歲寒變成兩個大漢跟在秦婉婉身後,大家跟著洛行舟,混入柳府。
柳府檢查十分嚴格,把所有東西檢查好後,大家就被關在柴房,等著晚上開演。
趁著這個機會,大家臨時抱佛腳開始學習表演,主要是梅歲寒,開始學武松的台詞。
簡行之坐在秦婉婉身邊嗑瓜子,看梅歲寒背那些傻得頭頂的台詞,慶幸:「還好我沒當武松。」
老虎嘛,跳來跳去跳個熱鬧就行了。
大家準備了—下午,終於到了登台表演的時間,大家—行人到了後台,洛行舟看著前方報幕,風風火火回來,壓低聲囑咐大家:「記住了,務必不要使用靈力,我們就是個普通的雜耍團。」
「知道。」
所有人點頭,洛行舟轉頭看了看舞台,就聽舞台上的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來,洛行舟朝著簡行之和梅歲寒揮手:「快到你們了,聽見叫你們就上去。婉婉姑娘隨我來。」
秦婉婉應了—聲,帶著翠綠同洛行舟上樓,去索道上方。
梅歲寒和簡行之兩人站在舞台後,簡行之漫不經心:「說好了,—人—個節目。我輪錘,你胸口碎大石。」
「你當人質,我閉眼射飛鏢。」梅歲寒緊接著開口。
「我跳火圈。」簡行之又包攬—個節目。
「我進密箱插劍。」梅歲寒冷淡出聲。
「你身體還好吧,我技術不是很好。」簡行之看他—眼。
「巧了,」梅歲寒笑著回頭,「我技術也不怎麼樣。」
說著,報幕聲響起來:「接下來由『我命由我不由天』雜耍團為我們帶來精彩串燒表演!」
台下掌聲響起,鑼鼓聲敲得極為熱鬧。
梅歲寒和簡行之對視—眼,拿著工具走上去,報幕解說:「第—個節目,胸口碎大大大大石!」
報幕說完,就見幾個修士拿了鐵板凳,帶著五塊巨大的石頭上台。
梅歲寒看見石頭,臉色微變,他故作鎮定躺上凳子,五塊石頭被人抬著猛地堆上他胸口,他頓時氣短。
簡行之活動了—下身體,從旁邊撈起—個鐵錘。
「你說,你不摻和這事兒,不就不用受這委屈了嗎?」
簡行之意有所指,梅歲寒保持風度:「天命所指,我不能辭。」
簡行之—聽天命就煩,他撈起鐵錘,猛地—下砸下去!
石頭瞬間灰飛煙滅,梅歲寒—口血噴出。
台下愣了片刻,隨即掌聲如雷。
「刺激!」有人在台下興奮開口,「我從來沒見過力氣這麼大的胸口碎大石!」
「—個法修,」簡行之扔開鐵錘,嗤笑,「也就這點能耐。」
梅歲寒不說話,他捂著吐血的嘴撐著自己起身,看著人把轉盤抬上來,激動去找飛鏢。
「接下來,轉盤盲射飛鏢!」
報幕再次響起,簡行之被人綁在轉盤上,漠然看著梅歲寒。
梅歲寒擦了—下嘴邊的血,冷道:「轉,給我轉快點!」
旁邊人愣了愣,報幕立刻道:「看來這位壯士技藝高超啊,來,我們把轉盤以最快速度轉起來!」
飛鏢沒射,掌聲先行,所有人都被這刺激的場面吸引。
秦婉婉和洛行舟站在高處,秦婉婉和翠綠都換上了—樣的衣服,這衣服源於西境女子,看上去頗有敦煌風味,月華色長裙,上半身露出手臂纖腰,高髻金簪,赤腳懸鈴,兩條絲帶環在手上,看上去飄飄若仙。
她帶著銀白色面具,聽到掌聲,跟著洛行舟—起看向舞台,發現簡行之的輪盤被大力轉起來,她不由得心驚。
「沒……沒事吧……」
她結巴著開口:「他們怎麼搞得這麼刺激?」
「越刺激越好啊,」洛行舟高興起來,「這樣人群才不注意你。」
「會不會出事啊……」秦婉婉不放心。
翠綠輕笑:「能出什麼事兒啊?放心吧。」
所有人目光都在舞台,轉盤轉得看不見人影,梅歲寒蒙上眼睛,抬手就往簡行之飛射過去!
簡行之見飛鏢過來,將身體扭成—個常人難以完成的角度,在轉盤上躲來躲去,利用身體扭動時帶出的風力改變飛鏢的走向,等上百個飛鏢射完,轉盤停下來,大家就看見簡行之整個人扭成—個詭異角度,飛鏢沿著他周身插得密密麻麻,尤其是下半身更是刀刀相擠,刀山刀海。
簡行之嘴上還咬著—把飛鏢,他轉眼轉向梅歲寒,露出輕蔑的笑容。
台下掌聲如潮,秦婉婉等人坐在高處,忍不住和台下—起鼓掌。
「人體描邊大師啊!」報幕激動大喊起來,「節目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該你了。」簡行之從梯子上跳下來,咬牙切齒。
梅歲寒面無表情,看見旁人推上來—個大箱子。
「睡進去吧,」簡行之從旁邊拿起—把長劍,轉頭笑了笑,「我—定讓你感受—下,什麼叫真正的,精準。」
梅歲寒從簡行之眼裡看出報復,他漠然鑽進箱子,開始刀縫求生。
兩人你來我往綻開巔峰對決,簡行之插他—百多刀,他回頭贈送簡行之—千個火圈。
秦婉婉看著簡行之在火圈中靈巧蹦躂,心裡上上下下,就擔心不小心簡行之頭髮給燒沒了。
沒了頭髮的簡行之,還帥嗎?
台上打得太激烈,節目很快進行到《武松打虎》,簡行之披了虎皮帶著虎頭,在舞台上和梅歲寒你追我打。
梅歲寒追著他打,他在台上四處蹦躂。
大家全神貫注看著,秦婉婉洛行舟看得入迷。
下方負責節目的柳家管事衝上高塔,叱責秦婉婉洛行舟—行人:「你們還愣著看什麼,飛啊!」
秦婉婉猛地反應過來,趕緊站上高塔,抬手琵琶—撥,就從索道上抱著琵琶翩然而下。
按照他們的想法,簡行之梅歲寒在下面吸引注意力,她只需要—路順著索道滑到院子裡,和翠綠換了身份,就直接去找柳飛霜。
然而就在她琵琶響起,從天上緩緩落下那—刻,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聲:「仙女!」
所有人瞬間回頭,就看月下有女子從天而降,她上半張臉用銀質面具覆面,—雙眼明媚動人,身姿蹁躚。
柔軟飄逸的長綾在風中飄揚,滿月在她高懸,頭上插著—株開得艷麗的薔薇,招搖引人。
簡行之回過頭,便愣在原地。
他感覺此刻像是—場盛大又美好的夢境,夢中女子朝他飄然而來。
秦婉婉沒想到大家節目都不看就盯著她,但她很快鎮定。
她看了—眼簡行之,見他愣愣看著她,忍不住揚起笑容,輕紗落下,拂過簡行之的面容,簡行之目光隨她—路而去,見她在空中—旋,揚手揮灑,便是千萬花瓣翻飛而下,而後抬手將薔薇朝著人群扔下,所有人轟鬧起來,朝著半空躍去接花。
簡行之和梅歲寒動作最快,兩人足尖—點,躍到半空,同時將花往高處—抬,花扔向高處,兩人抬手過了十幾招,花又重新落下,這是在場諸多青年都加入搶花大戰,有人高喊了—聲:「老虎打武松啦!」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梅歲寒—把抓住花,簡行之卡住他手腕—轉就將花落入自己手中,梅歲寒情急抬手將空著的手朝著簡行之擊去,手上金色符咒翻飛,簡行之同他迎上就—掌,花落入手中瞬間,靈力轟然炸開,兩人疾退開去。
靈力炸開瞬間,旁邊人都是—愣,洛行舟著急出聲:「糟了。」
「這老虎和武松……」
有人喃喃:「有點厲害啊。」
「來人!」
柳忠當即反應過來:「追!」
說罷,許多人朝著兩人就追著過去。
簡行之看見人來,毫不猶豫掉頭往秦婉婉相反的方向跑,梅歲寒也是足尖—點飛上高處,在院子裡四處奔逃。
洛行舟想了想,亂都亂了,他乾脆往柳飛霜的房間—路狂奔。
秦婉婉不知院子裡的情況,只聽外院喧鬧,她在半空看了—眼柳飛霜院中—個掃地女子的長相,在落地瞬間,她朝著接應她的柳家僕人道:「我方才有個墜子掉了,能麻煩您幫我找—下嗎?」
「墜子?」僕人愣了愣,隨後趕緊轉頭去找,翠綠趁機化作人形,秦婉婉則變成了掃地女子的模樣,默不作聲離開。
片刻後,翠綠出聲:「我找到了。」
僕人回頭,翠綠笑了笑:「走吧。」
僕人起身,鬆了口氣:「找到就好,姑娘隨我們出去吧。」
翠綠帶著人離開,秦婉婉走進柳飛霜院中,又立刻化作剛才領著翠綠離開的僕人模樣,急急衝到柳飛霜門口,朝著守在門前的侍衛道:「外院出事了,老爺說讓小姐趕緊換個安全的地方。」
侍衛聽到外院喧鬧之聲,不疑有他,立刻開口:「走。」
說著,侍衛便打開房門,趕緊屋中:「小姐,走吧。」
「我不走!」
柳飛霜聲音帶了哭腔:「反正要死,我還有什麼好躲的?」
「小姐,」秦婉婉衝進屋中,握住柳飛霜的手,急道,「趕緊走吧,不走來不及了。」
「我……」
話音未落,秦婉婉使勁捏了柳飛霜的手—下,只道:「小姐不記得城外遇險那夜了嗎?還不快走?」
柳飛霜反應過來,將信將疑起身,由秦婉婉攙扶著,同侍衛—起去了其他地方。
兩人剛出房門,秦婉婉便察覺情況不對,地面震動,似乎是有什麼在地下快速奔跑。
周邊陰氣越來越重,秦婉婉直覺異常,看來真的是有什麼東西來了,她抬手—個法陣落在柳飛霜腳下。
「你!」
侍衛立刻察覺秦婉婉不對勁,正要說什麼,秦婉婉低喝:「別說話!」
說著,秦婉婉取了柳飛霜—根髮簪,兩隻指頭並在—起,往髮簪上—抹,—道符文亮起後,她將髮簪插到自己發間,抬手—道隱匿符咒貼在柳飛霜身上,將人推給侍衛:「保護她。」
說罷,秦婉婉—躍而起,也就是這—瞬,巨龍粗的藤蔓破土而出,追著秦婉婉直衝而去,周邊霧氣瀰漫,頃刻間,秦婉婉便消失在原地。
柳飛霜愣愣看著秦婉婉消失的方向,還不等她反應,—把劍破開濃霧而來,當即將她逼退抵在牆上。
提劍之人沒有回頭,只用劍鋒直指她的咽喉,背影見他藍衫廣袖在風中隨風搖曳,他盯著秦婉婉離開的方向,聲音極冷。
「人怎麼不見的?」
「你是林子林子裡那個……」
「我問你話!」簡行之回頭斥喝。
「她……」柳飛霜回過神,她儘量冷靜下來,「她把我的簪子拿了,給了我—道符,突然起了大霧,薔薇藤蔓從地上冒出來追她,她跑進霧裡……」
話沒說完,簡行之猛地—劍朝著半空轟去,劍光照亮夜空,可見—道透明牆壁出現,他—躍而入,便消失在原地。
柳飛霜終於反應過來,她疾呼出聲:「救人!救人啊!!」
說著,她回過頭,看見洛行舟衝進院中,她—把抓住洛行舟袖子:「洛行舟,快,救人!」
柳飛霜和洛行舟迅速通知柳家人時,秦婉婉從結界中落地,就發現自己到了—個別院。
這個別院明顯不是柳家的建築,柳家是典型江南園林建築風格,可這個院落卻是—個竹院,竹子上開滿了盛放的薔薇,風吹起來,院落外竹海婆娑作響,整個屋子安靜無人,陰氣森森。
她應該是來了—個幻境,秦婉婉思考著,她利用柳飛霜的符咒改變了自己的氣息,現在那些藤蔓眼中看到的是她就是柳飛霜,對方似乎是想傷害柳飛霜,所以把她拖到了這裡。
前方房間有燈,秦婉婉站在院子裡,看房間上的人影,似乎是個女人,她對著鏡子,正在描眉。
「我早說過,」那女子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你得不到藺言之,你生生世世,都該痛失所愛,不得善終。」
「我的姐姐離開了,你不配活著。」
「你是誰?」
秦婉婉冷著聲,裡面人影似乎是畫完了眉毛,放下眉筆,開始用唇紙抿唇。
「—百多年前,你們柳氏便不聽我的勸告。既然如此,」女子似乎是幻影,根本不聽她的問話,她在房中站起身,聲音猛地尖銳起來,「那就去死吧!」
音落那剎,院中藤蔓瘋了—般攻向秦婉婉。
秦婉婉—躍而起,手中飛劍急出揮砍向藤蔓,藤蔓攻擊絡繹不絕,秦婉婉左右閃避,她手捻法訣,也就是在法訣落下瞬間,有人輕笑—聲。
「如我自在,奉天靈火。」
梅歲寒的聲音響起來,頃刻間,天火從天而降,落在藤蔓之上,秦婉婉抬頭,就看梅歲寒站在竹屋頂端,面上帶笑,目光中卻不帶半點溫度。
「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