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金煥基的一聲令下,如同驚雷劃破天際。
他身側的六名武者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加速,帶著凌厲的殺氣,一齊撲向楚南離。
此時的楚南離,單人獨劍,立於道路中央。
在路兩側茂密森林的映襯下,顯得無比渺小和孤寂。
然而,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眼底似有一絲絲嗜血的光芒冒出。
周圍的一切喧囂與紛擾,在這一刻都仿佛離他遠去,只剩下他與手中的長劍。
風,輕輕吹過黃土路,帶起一陣陣塵埃,卻無法吹動楚南離分毫。
當敵人進入三丈之內時。
楚南離,動了。
他右手拖著長劍,開始向前飛奔疾行。
他的動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驚人的氣勢,仿佛要將這片黃土路都踏碎一般。
隨著他的疾行,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璀璨的劍芒,如同銀河傾瀉,璀璨奪目。
金家的六名武者感受到楚南離這一劍的氣勢,相互對視一眼。
其中五人,各自躲閃開來,從另外的方向攻擊楚南離。
楚南離的長劍之前,留下一名身材雄壯的大漢。
這名大漢身高丈二,肌肉虬結,皮膚呈現出灰黑色,猶如鐵石一般,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屈的野性。
他雙足分踏,踏得地面微微震動,氣勢磅礴,猶如山嶽般沉穩,令人望而生畏。
顯然,這名壯漢是一名橫練高手。
望著楚南離刺來的長劍,壯漢毫不畏懼,反而伸手朝向長劍劍身抓來。
馬背之上的金煥基看到楚南離竟然主動撞進了己方的包圍圈,不由得露出了不屑和殘忍的笑容。
在他看來,楚南離身前有修煉鐵布衫的橫練高手擋路,四周有五名手持長劍的通脈境武者侵襲。
只要楚南離的攻勢被橫練高手所阻擋,那麼他就會陷入無盡的纏鬥之中。
再難有生還之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楚南離的長劍並未與身前的壯漢相接觸。
在身形與壯漢相接觸的瞬間,楚南離腳尖蹬地,身體翻轉,與壯漢錯身而過。
「嗯?」
這一舉動,不僅讓在場的金家武者措手不及,更讓金煥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金煥基眉頭一皺,大聲道:「不好,攔住他!」
這一瞬間,金煥基明白楚南離的目標根本不是金家的武者,而是他們騎乘的七匹馬。
然而,已經遲了。
楚南離的身形如同鬼魅,在錯身而過的瞬間,他已迅速調整方向,直奔最近的馬匹而去。
「嗖!」
長劍出鞘,劍光如電,直指最近的一匹黑馬。
那馬兒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威脅,驚恐地嘶鳴一聲,試圖掙扎逃跑。
但楚南離的劍已至,精準無誤地斬斷馬腿,鮮血噴涌而出。
馬兒哀鳴一聲,轟然倒地。
這一變故讓周圍的金家武者大驚失色,他們萬萬沒想到楚南離竟會浪費力氣率先斬殺馬匹。
他們想不明白,就算楚南離能夠把馬匹全部斬殺,讓他們無法追擊其他人。
但是,他自己,豈不也死定了嗎?
難道他是一名死士?
「攔住他,快攔住他!」
金煥基聲嘶力竭地大喊,他意識到自己的失算。
但顯然補救已經為時已晚。
楚南離的身形如同鬼魅,在馬群間穿梭,每一次劍出,必有一匹馬倒下,場面混亂不堪。
金家的武者見狀,紛紛出手,想要上前阻止楚南離。
但楚南離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而且,楚南離的目標非常明確,他並不與任何一名武者正面交鋒,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和靈活性,只是不斷地攻擊著馬匹。
眨眼之間,金煥基帶來的七匹馬就只剩他胯下的一匹。
其他六匹馬全部是馬腿折斷,倒地不起。
見到馬匹的慘狀,金煥基怒不可遏。
他跳下馬,並狠狠的抽了一下馬屁股,讓馬向著天河郡城城門方向跑去。
而他自己,則抽出長劍,眼神冰冷的看著楚南離。
「卑鄙小人,竟然偷襲我金家的戰馬!」
金煥基握著長劍,語氣陰冷道:「你既然喜歡砍馬腿,那一會兒我就把你的腿一截一截砍斷,讓你也嘗嘗斷腿的滋味。」
說著,他大手一揮,對著六名通脈境武者命令道:「圍住他,殺!」
六名通脈境武者聞聲而動,他們各自施展身法,從不同方向向楚南離逼近,劍光閃爍,寒氣逼人。
此時,楚南離被六名通脈境武者圍住,周圍還有幾十名剛剛趕到的鍛骨境武者。
然而,他絲毫無懼,反而生出了一股豪邁之感。
他雙眼卻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每一個敵人的動向。
「來戰!」
楚南離低吼一聲,體內真氣沸騰,劍意沖天。
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劍尖輕輕顫動,發出陣陣嗡鳴。
雙腳塌地,他身形暴起,如同猛虎下山,直衝入那六名通脈境武者之中。
一時之間。
劍光如龍,劃破長空。
金家雖然人多,但是卻無人是楚南離的一合之敵。
每一次兵器相接,金家武者都會感覺長劍之上傳來一股沛然不可擋的巨力,使他們只能不斷的向後退去。
以至於楚南離一劍刺出,劍光閃爍,除橫練鐵布衫的壯漢,其他金家人卻只能躲閃,完全不敢硬接。
導致圍殺楚南離的包圍圈不但沒有縮小,反而還變大了。
修煉鐵布衫的大漢有心纏住楚南離,然而,楚南離根本不給他機會。
終於,那名修煉鐵布衫的壯漢找到一個機會,怒吼一聲,身軀黑灰之色更盛,如同暴怒的猛獸般堵在楚南離的身前。
「小子,我看你怎麼躲!」
他以為楚南離會如之前一般想辦法遠離他,卻不料楚南離輕嘆一聲。
「如你所願!」
當壯漢如同狂風暴雨般衝來時,楚南離手中的長劍終於動了。
長劍在他手中猶如游龍出海,劍尖輕點。
「破!」
楚南離低喝一聲,長劍猛然爆發出一股孤獨寂寞的意蘊,直刺壯漢的胸膛。
看著這一劍,壯漢眼神不屑。
他的鐵布衫已經小成,胸膛不是鐵布衫罩門所在的位置。
別說一劍,就是十劍百劍也刺不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