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烏雲擋住了明月。一條幽僻的小林徑上空交織著凌亂的樹枝,如同一張罪惡的網,讓人窒息,更飛不出一隻自由的鳥。
罪惡的手,伸向了李書涵。
……
……
叮鈴鈴鈴鈴……
吳盡夏接到了電話:「餵?哪位?」
只聽那邊帶著哭腔地說:「盡夏……書涵她出事……你離得近……去醫院去看看書涵吧!」
對面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吳盡夏來不及問清楚對方是誰,卻擔心地問:「書涵她……怎麼了?」
只是電話那頭哭哭啼啼,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隨即吳盡夏便掛斷了電話,又撥給了李書涵。
「叮……叮……叮……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怎麼會是正在通話中呢?吳盡夏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刻動身出發去醫院找李書涵。
難道是生病了?難道是遭遇了一些意外?吳盡夏不免猜疑。
在路上,他仍嘗試著給李書涵打了幾通電話,仍舊是一樣的回答——正在通話中。
在幾十遍撥號,終於得到了不一樣的結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吳盡夏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李書涵是不是還好。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吳盡夏終於站到了這所醫院面前。
吳盡夏慌慌張張地進到醫院,也不知道李書涵在哪個病房,只好向護士和醫生問。路上的醫生和護士並不知道,吳盡夏只好去查看入院記錄,那個女護士看到了他的緊張與擔心,便把他帶到了李書涵的病房前。
吳盡夏推門而入,只見李書涵倚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沒有極度的悲哀,只有麻木的情緒。
吳盡夏沒有多言,緩緩走近李書涵,只有觸目驚心的一幕:李書涵頭髮凌亂,白皙的臉上有輕微的擦傷,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勒痕。眼睛紅腫,顯然是哭腫的。
吳盡夏突然想到往日那個在自己面前那樣活潑的女孩,變成了這個樣子,心頭一顫。
「書涵……」
吳盡夏輕聲喊了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書涵緩緩轉過頭,沒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只是愣住了一會,突然抱住了眼前的吳盡夏的腰痛哭了起來。
吳盡夏的雙手顫抖著,慢慢抱住了了李書涵,他知道李書涵肯定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需要陪伴,需要安慰,需要擁抱的安全感。
「書涵……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吳盡夏輕聲詢問。
李書涵哭著回答:「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吳盡夏還以為李書涵不想回憶,只是安慰到:「不想說沒關係,我一直在這裡陪你。」
李書涵卻用哭腔否定著吳盡夏的說辭:「我沒有不想說……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吳盡夏擔心,卻又奇怪。
「書涵,怎麼能什麼也不記得了?好好想想,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
李書涵的緊抱著吳盡夏的手,緩緩鬆開,說:「我只記得,昨天從火鍋店出來之後,打的出租趁我睡著,把我帶到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小道,然後我就沒印象了。醒來我就被送到醫院了。」
看著脖子上的勒痕,吳盡夏覺得那個司機一定是殺人未遂。
「報警了嗎?」
李書涵猶豫著搖了搖頭。
「那我們報警!」
說罷,吳盡夏拿起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李書涵拉住了吳盡夏的手想要阻止他,但只猶豫了片刻,便鬆開了手。
「餵?警察嗎?我叫吳盡夏,我朋友被人欺負了,我們現在在……」
警察詢問了一些細節,但李書涵也沉默著,不想回答。警察表示會出警來詢問調查,現在就只能等著警察過來辦這件事了。
報警之後,李書涵話更少了,甚至不敢正視吳盡夏。
吳盡夏不斷安慰著李書涵,眼看李書涵的神情渙散,心事重重,吳盡夏直截了當對著李書涵講:「幸運的是你沒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許讓你平安!」
李書涵為之動容,眼淚在眼睛裡翻湧,忍住不讓它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