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著板車從荊棘遍布的林間鑽了進來,不禁好奇地詢問,
「小雌性,你說的是這些果實嗎?這能吃嗎?!」
海鈴蹲下身,撿起一枚掉落的黑豆,脆聲道,
「這個很堅硬唉,陸瑤姐姐,我能直接吃嗎?」
陸瑤回道,
「這個叫大豆,不能生吃,需要煮熟,大豆用處很多,而且可以長期保存。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生豆類包括四季豆里都有胰蛋白酶抑制物、皂素等成分。
除了會出現噁心的中毒現象外,還會抑制蛋白吸收,而獸人轉化獸態戰鬥需要高蛋白作為能量,那麼他們吃生豆肯定是不行的。
將這些採集回去,她稀飯、豆漿、茶葉蛋的完美早餐快湊齊了!
陸瑤語氣肯定,可把眾人激動壞了。
因為放眼望去,滿樹遍地的豆藤啊,他們每人每家都能分到不少。
干焉的豆苗粗糙割手,採集豆子裝回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獸人們七嘴八舌的商量起怎麼收割,黑炎低斥了眾人一聲,
「這裡距離火熊族領地很近,大傢伙聲音小一些,別給銀嵐惹麻煩!」
一幫人噓聲,立刻分頭行動悶聲幹活!
陸瑤從銀嵐懷裡下來,走向豆藤遍布的草地,捏著草藤說道,
「這些豆藤的莖皮纖維可用來做麻線,編織麻袋,最好也採集一點。」
「白素、白雲、白霜、海鈴,麻煩你們幫我點火,前面溪水邊應該有茅草,拔一些來,再取點水,我們一起給小傢伙治傷,採摘需要時間,他們的傷不能耽誤太久。」
陸瑤發話,眾人不管聽不聽得懂,全體樂呵呵地應下。
除了海鈴外,被點到名的女人都有些驚喜。
該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隊伍里人很多,陸瑤能記住她們的名字就像是交了朋友一樣!
「好咧!陸瑤姐姐,我去找草啦~」
「我帶了火石,我撿木頭點火!」
「我去找樹葉弄水!」
三人立刻分配好了活計。
縮在板車上的小奶娃們抱著草藥望著朝他們走來的陸瑤,幾乎沒被草藥治療過的他們期待又有些怕疼。
尤其是折了翼骨的娃娃,斷翅根本不能碰,碰了就會很疼很疼。
「秋瑩,你讓我看看你的背,摸一下正常的翼骨形狀,我想給他們扭壞的翼骨嘗試固定,不然痊癒後翅膀可能會歪。」
簡單的野外骨折救治手段陸瑤是會的,但孩子們的身體構造不同。
他們肩胛骨中間生有一對特殊的翼骨。
那些流浪蛇獸抓了他們,拔的就是他們的翼骨。
蝴蝶娃娃的翼骨被完整的剝離出來就活不了了。
這些孩子被蛇獸埋伏四處逃竄的時候可能都在飛,而蛇獸抓住他們後怕他們逃跑,將他們的翅膀都砸摔,折斷了。
個個都屬於粉碎性骨折。
只是每個娃娃都很堅強,臉色蒼白卻沒有因為疼痛吵鬧哭泣,反而更讓人心疼了。
「主人,你是說他們的翅膀都能恢復正常!?」
秋瑩有些過於激動地問著陸瑤,他快速將灰繭衣褪下,轉身給陸瑤觸碰他的翼骨。
秋瑩的翅膀是被砍斷的,翼骨生長沒有問題,兩邊均勻對稱。
陸瑤仔細觀察著他的蝶翼骨構,用手摁了幾下,細細查探他薄薄皮肉下的骨頭走向形態,溫柔說道,
「你可以像是海鈴一樣叫我姐姐,我覺得只要固定得好,營養足夠,孩子們就能重新長好翅膀。」
清晰翼骨形態後,她靠在板車邊捏了下小晨曦粉嫩的臉頰,彎腰瞧著他說道,
「小糰子這麼漂亮,蝴蝶翅膀可不能長歪了,要趕快好起來。」
晨曦稚嫩臉頰微微染紅,朝著陸瑤露出虛弱的笑。
他雪白的貝齒整整齊齊,眼睛裡瀰漫著好看的光。
晨曦是金粉交織的眼瞳,淺金色為底色糅雜了魔幻的緋色,翅膀也是這樣的顏色。
色彩豐富的蝴蝶娃娃,在陸瑤眼裡漂亮可憐的不像話。
這要是現代出了蝴蝶娃娃的手辦盲盒,她真的會一鍋端的收集。
擱現在,真的很心疼他們,討厭那些殘害同類的蛇獸。
她不認為蝴蝶娃娃和獸人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富有情感的生物嗎?
反正她就是個普通人,殺雞、殺鵝、殺牛她覺得正常,因為那些到底不是同類。
在現代是被人類養殖的,在這個世界被稱為獵物。
獵物見到獵人也不會手下留情,也會吃掉獵人。
可殺具備人形、人性、情感的生物互相殘殺真的很壓抑。
「阿瑤,我去附近捕獵,你乖乖留在這裡,少走動。」
銀嵐面容冷沉的走來,狹長妖冶寒眸不悅的掃了眼上身赤裸…骨瘦如柴的秋瑩,語氣有點冰寒凍人,
「你穿好衣服,跟我走。」
陸瑤愣了愣,感覺銀嵐似乎不高興她摸秋瑩,試探說道,
「秋瑩僅是小孩子呢~」
銀嵐用餘光看了看陸瑤,淡淡回道,
「但他能讓獵物咳嗽,有作用是好事。」
得,她自作多情了!
她還以為貓貓是吃醋了呢~
實際上女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銀嵐帶著秋瑩走遠後,冰寒瞳眸里有躁怒的碎光閃過,寡寒警告道,
「如果再有一樣的事,讓雌性脫了給她碰。」
秋瑩不是很明白點頭,小聲詢問道,
「我知道了,因為主人是獸人雌性,而我在獸人眼裡是雄性,是嗎?」
秋瑩可不是小孩子,雖然他是少年模樣,但在蝶族五輪以上就屬於叔叔一輩了。
即便蝶族和獸人完全是不一樣種族,但銀嵐醋勁兒很大。
尤其是他看見秋瑩在被觸碰時,額前的觸鬚流光瑩亮。
那是代表歡愉的光。
面對秋瑩的詢問,他給了一個寒涼的眼神表示「沒錯」。
其實秋瑩想說,當陸瑤觸碰他的時候……
那種潤柔的觸感很特別,怡人舒服。
他從未想過獸人粗糙的大手會有那麼柔軟。
然而,她的手和她一樣溫柔,雖然有些涼卻很讓他眷戀。
可銀嵐生氣了,他就不敢說這麼多了。
……
夕陽下,身強力壯的獸人們負責採收野大豆。
女人們主動來幫助給蝴蝶娃娃們清理髒兮兮的傷口。
陸瑤收集了一些有韌性的合適木條,準備用來給娃娃們的翼骨做支撐。
只是小娃娃們餓的厲害,小肚子咕咕叫。
海鈴拿出核桃堅果之類給他們墊墊肚子。
被陸瑤抱在懷裡的小晨曦膽子稍微大些,糯糯說道,
「謝謝兔兔姐姐,我們可以吃樹葉和草,但這個吃了肚子會很疼。」
「啊,那你們餓了幾天了?」
海鈴也覺得他們可憐了,不禁詢問。
晨曦搖搖頭,他不知道餓了幾天了…
因為沒有吃飽過,一直都餓著。
偶爾撿到成熟的香甜的果實大家會分著吃,不夠吃,吃不飽。
陸瑤猜測蝴蝶娃娃的腸道可能不具備消化高蛋白果實和肉類的消化酶。
種族構造是無法改變的。
但是家裡暫時也沒有那麼多糖。
她秀麗的眉緊了緊,摸了摸晨曦虛弱的臉頰。
總不能還讓他們一直餓肚子。
陸瑤有些頭疼地拿起一旁用來搓繩的白茅草。
隨意的將白茅草根部小拇指粗細的白須揪了下來,擦乾淨,
「先吃這個,晚些時候我讓秋瑩去集市幫你們買蜜。」
晨曦以及一眾小娃娃傻傻地望著陸瑤。
他們覺得吃樹葉也比嚼不爛的草根強。
陸瑤揪了一節,自己先塞進嘴裡,根系清脆微帶甜味,還可以。
她將新鮮茅根遞到晨曦唇邊,溫柔說道,
「我知道味道比甜果差很多,可白茅根有營養呢,在我的部落,很多人喉嚨干、咳嗽的時候會拿這個煮水喝,你們也可以先咀嚼墊墊肚子。」
小晨曦呆愣愣的張口吃,甜絲絲的津液讓他眼眸亮了起來!!
「好好吃呀!」
「嗯,但不可以咽下去哦~你們消化不了。」
茅根這種東西,含有葡萄糖,果糖,澱粉,是一味很常見的中草藥。
山林、鄉間的河邊幾乎到處都是。
成年人想靠這個吃飽不可能,給小娃娃補充能量還是可以的。
「陸瑤姐姐,你是神啊!怎麼什麼東西到你手上都能吃!我最喜歡采茅草了,可從來不知道草根可以吃!」
海鈴一開口,女人們紛紛圍了過來一起嘗嘗。
大家很是誇張地感嘆著陸瑤神乎其神的判斷力。
因為這種草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從沒有人想過根部還能吃啊。
聽著大家讚嘆,陸瑤溫婉的笑容裡帶著幾分無奈。
她遠離喧囂,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與山川為伍,翻閱書籍無數,撰稿上百篇。
如果連常見的植物都不認識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在大自然里找食物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她不甘心自己能力僅限於此。
因為她想要的已經不僅於此。
成堆的蝴蝶娃娃屍體,讓她更討厭任意殘害無辜者還能毫無懲罰的世界規則。
她渴望改變。
哪怕她的力量很小,也許只能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城邦…
她也想試試看。
……
這裡的野豆實在是多,眾人採集到天黑堪堪採集大半,裝滿了兩輛板車。
夜幕降臨,山巒深沉,樹影映照月光。
沒等到銀嵐回來,陸瑤忍不住心裡緊張,跑到黑炎跟前,
「黑炎大叔,你能聞見銀嵐在哪嗎?」
黑炎嘗試著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這裡很潮濕,到處都是夜族的粉末,我分不清了。」
因為療傷,蝴蝶娃娃稀稀落落散下的蝶粉漂浮在空氣里。
這會影響部分獸人的嗅覺。
黑炎別說找銀嵐,他連方向都快分不清了。
「陸瑤姐姐,秋瑩和銀嵐在一起,我可以找到他們的。」
晨曦從板車上下來,輕輕扯了扯陸瑤的裙擺,仰頭說著。
「那就麻煩你找找看,如果近的話,我們去與和他們匯合。」
陸瑤低頭看向晨曦,神態和語氣已經開始發緊了。
晨曦努力地扇了扇背後的翅膀,分泌出耀金色的流螢在樹林中蔓延開來。
細碎的流光自發形成一條懸浮在空氣里的光路,指引著方向。
懸絲漂浮的光帶在黑暗的林間與一股瑩藍色的光帶相遇。
兩道光帶纏繞在一起。
晨曦喜悅的著看向陸瑤,
「姐姐,秋秋回來了!」
他話音剛落,茂密的樹林裡就走出來兩道人影,傳來獵物被拖動的聲音。
銀嵐提著兩隻聳拉著腦袋的棕色長毛獨角羊回來了。
似乎還是活的,因為四肢都被牢牢綁起來了。
秋瑩抱著兩隻和潘達差不多大小的獨角長毛羊幼崽……
眾人唏噓,銀嵐捕獵咋就這麼飆啊!
這就一窩端啦?
月光下,銀嵐皙白的胳膊上竟是有一條鮮紅的豁口,沒有血往外冒,顯然已經清洗過了。
陸瑤見他受傷,心驚上去看,詢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秋瑩心有餘悸的小聲說道,
「銀嵐大人明明能輕鬆的殺死凶獸,可他不殺,用拳頭砸就被羊角劃傷了。」
陸瑤心疼地望著他,皺眉道,
「其實也不用養著的,你下次別冒險,我會擔心。」
她這一路都沒看到類似曼陀羅的植物,麻醉箭矢缺失了。
這種重要的毒素來源以後都得自己種植才行。
銀嵐不覺得有什麼,更不喜歡陸瑤臉上出現惆悵自責神情。
「我需要找更多厚實的獸皮給你做衣服,不想咬傷損壞獸皮,擊暈只是順便。
你看看能不能養,不能養就直接把羊皮剝了處理,到時候做衣服會很暖和。」
他解釋著就丟下手中的獵物,將陸瑤從地上抱起來。
安謐低柔的說道,
「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你好像走了很多路,絨絨墊一定濕透了。」
「你聽話,我變成貓貓載你先回家洗洗好不好?」
陸瑤臉頰紅透了,這種事情又又又被說出來!!
當下,只能羞恥地點頭應下。
她也感受到下面悶濕的厲害,可想到銀嵐回去說不定又要幫她擦洗!
啊~那是難以言喻的尷尬場景啊!
……
半小時後。
明月懸在天際,漫天都是繁星。
陸瑤等人回到部落時詢問大門前的護衛隊雪塵有沒有回來,然而護衛隊憂心忡忡的說還沒有。
族長辛河仍處於病重狀態,蝰蜜被關著目前不知道情況。
整個部落除了陸瑤這批人,其餘人都為病重的辛河捏一把汗。
畢竟辛河如果死了,蒼風部落失去老獸王就不配擁有科塔爾河的占有權了。
而小族長雪塵也鮮少有出去兩天還不回部落的情況。
這讓不少人感到憂心。
……
燭火明亮屋內。
陸瑤用毯子捂臉,被迫曲腿躺著。
她都解釋累了。
可大貓貓主義有時候真的很不講理,說是要觀察出血情況才放心。
門外算得上人聲鼎沸,因為這回又是大豐收,大傢伙格外高興的在門外慶祝。
眾人烤著山芋,炒著豆子,就這麼帶著小崽子們載歌載舞的跳了起來!
獸人們一起跳舞,地面都有些激動的在顫。
陸瑤生怕誰跳的興奮過頭撞開顫動的木門。
那樣的話,她會沒臉,那人會挨打。
「大貓貓,你看好了沒有!!」
陸瑤快羞恥瘋了,急得用嫩白腳丫子蹬他肩膀。
蹬是蹬到了,然而他寬厚的肩根本蹬不動啊!
銀嵐眉目清寒,不動如山地坐在床邊,手裡捏著冒著熱氣的染血軟紗巾,沉聲說道,
「不是鮮血了,像是舊的血。」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很隱私的地方,第一次可以給你看看,以後不可以了!」
陸瑤小臉潤紅,義正言辭的嬌斥他。
她的身體和獸人完全不同。
假如銀嵐身體一直流血停不下來,超出她的認知,她也會擔心,想做醫生觀察他的情況。
目前將心比心,勉強理解。
可不能每次都這樣!
銀嵐抓過她的纖細腳踝,輕搓她的圓潤微涼腳趾,微笑著親了下她的嫩白的腳背。
他清寒俊美的臉龐上柔和許多,嗓音尤其低沉,
「阿瑤私密的地方很可愛,如果不流血,我要標記,所以不能答應你。」
本就羞怯的陸瑤好似被驚雷劈中!
她清麗臉龐驟然爆紅髮燙,連帶著耳根和脖頸都燒了起來。
大貓貓怎麼能說出,這種駭人驚悚的言論!!
標記?
用舌頭舔?
??
「你…不願意?」
銀嵐妖冶深邃的長眸里漾過欲望的紅澤,剎那間生出侵略性,氣壓沉了幾分。
他知道除了發情外的交合都需要尊重雌性的意願。
可是他想,想標記,用氣息占有。
「當然不行!你標記哪裡不好?要標記最髒的地方,未免太變……」
陸瑤惱羞拒絕的話沒能說完。
銀嵐驟然躁動的摁住她腿,欺壓在她身上。
這一刻獸性本能讓他渴望咬住她的纖柔的脖頸,逼她聽話同意。
然而,理智讓他又下不去口,克制著心潮激盪,緩了緩呼吸,在她耳畔低柔道,
「等傷好不流血就一點都不髒,阿瑤會喜歡,喜歡我。」
她被他徹底籠罩,熾熱滾燙的吐息讓她心神搖曳,磕碰解釋,
「我…不是喜歡…不喜歡…這…不…合適……」
銀嵐不喜歡被她拒絕,帶著懲罰性質輕咬了下她的柔嫩敏感耳垂,不講道理地重複,
「阿瑤喜歡我,就會喜歡。」
大貓貓帶來的壓迫感太強了,她潔白修長腿忍不住攏緊,緊緊的不敢分開。
流出的血里都混上了緋靡的氣息。
她真的不想亂想,可是腦袋瓜瓜不聽話,自動浮現幻想出羞恥死人的畫面。
天啊!
誰能救救她!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