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跨越時間的傳承
戰鬥方面老維斯並沒有說太多細節，也沒有必要說太多。 謁演
因為那種程度的戰鬥已經沒有什麼花哨可言，就是最為原始法則與神權的碰撞。
「狂獵和持鍾人都死了，然後呢？」蘇格低聲問。
「那場戰鬥可以說是兩敗俱傷，那些傳送過來的外神也死亡很多，戰鬥到了後期, 祂帶著那個混沌消失不見，不知道是生是死。剩下狂獵，持鍾人，我和黑血雙子繼續戰鬥。」
「等到了戰鬥的末期，三月女神從天而降，使用祂們積蓄很久的神威直接將狂獵，持鍾人以及一眾外神和舊日支配者殺死。最後只有格赫羅斯和圖爾茲查算是完整的離開這裡，回到星空中。而我和黑血雙子由於大神的特殊性, 三月女神對我們並沒有太多辦法。」
「兩位神王級別的神祇死去, 外神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莫爾迪基安被封印在了北風大陸上。」
蘇格眉頭微皺：「三月女神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能描述一下祂們的樣子麼？」
「不能。」老維斯十分痛快的搖頭。
蘇格捏了捏拳頭：「之後呢。」
「三百年的戰鬥讓整個世界都已經完全覆滅，不過還好的是奧神通過祂的智慧和後手將大部分的人類通過特殊的裝置藏匿起來，並進行了冬眠。哪怕經歷三百年，這些人依然活著，不過他們卻依然無法從夢境中甦醒。」
「成為勝利者的三月女神重新制定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以不知者無畏為核心，制定了靈視體系，留下祂們的神跡後就再次消失。」
「黑血雙子由於身體受傷太重而陷入沉睡，之後我肩負起了奧神給予我的委託，要讓祂的孩子們看到永夜的日出，迎接全新的世界。」
蘇格嘆道：「怪不得黑血雙子的使魔，星之精對我擁有特殊的好感。美味的寒焰是一方面，估計也是在我身體中感受到了過去的熟悉。」
老維斯點頭：「有這種可能，黑血雙子已經甦醒很多年了，但礙於靈視體系，一直無法進入物質世界。」
「之後呢？你是如何讓人類甦醒過來的？」蘇格好奇的問。
老維斯說道：「我是夢境大神，在失去了混沌的干擾後, 我可以隨便出入那個永恆的噩夢。但是由於克蘇魯與三月女神的壓制，我在那裡無法動用太多權能。我只能尋找那些擁有超高神秘資質的人讓他們憑藉自己的力量從噩夢中甦醒過來。而全人類第一個甦醒的，就是威廉士。」
蘇格聽到這內心充滿了震驚，他沒想到兩者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和起源。
「威廉士沒有辜負我對他的期望，他的毅力和堅持讓我非常滿意，他很快找到了出入夢境的特殊方式，在我的幫助下，他迅速在夢境的世界遊走，喚醒一個又一個擁有資質的人。當這些人規模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們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組織，我給他們命名為卡巴托斯。」
說著老維斯略帶感嘆：「在我們拜倫語中，卡巴托斯代表著救贖和希望。」
「這些人類的精銳在這片滿是怪物的廢土之上建立起了全新的文明，通過不斷喚醒噩夢中的人類以及現實世界的繁衍，如今紀元逐漸壯大。」
聽到這，蘇格猛然發現，老維斯才是如今這個世界真正的救世主。三月女神不過是竊取了勝利果實的竊賊。
「怪不得你說威廉士有問題卻不能動，在那種關鍵的節點和關鍵的時期，他是絕對的支柱和靈魂人物，一旦死亡，很容易導致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凝聚力和知識體系全部崩潰。」
老維斯點頭道：「是的。同時，我的計劃很快被三月女神發現，祂們非常憤怒，於是將我永遠的驅逐到了幻夢境。而祂們通過些許神跡就輕易取得當時所有人的信仰。」
「在擁有了所有人信仰之後，三月女神似乎改變了策略，祂們主動散去夢境，抹去所有人類過去的記憶，讓他們在這劫後廢土中生活。」
「得到奧神帝國所有科技的三月女神將一切都全部隱藏，只將奧神最開始的那一台原始的蒸汽機交給人們，從而開啟了蒸汽時代。」
「以卡巴托斯為中心，對三月女神的信仰迅速傳播，很快就成為了三月教會。那時候，三月教會還沒有分裂。」
聽到這蘇格眉頭皺的更深，此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憤怒三月女神對於整個人類的欺騙與愚弄，他想要弄清楚的是，這如跳樑小丑一樣的三月女神到底是什麼東西，祂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全人類開始復甦，然後作為知識的源頭的卡巴托斯卻因為靈視體系出現了大量的問題，最原始的瘋狂在這裡蔓延。」
聽到這，蘇格響起那些瘋狂的先驅者，通過獲得更多的眼睛獲得更多的靈視，看到更多的知識。
「感覺不對，我通過夢境聯繫了我的子嗣卡爾。卡爾隨後離開學院來到深淵，以血脈的力量終於將我再次召喚到這個世界上。」
「那時候整個卡巴托斯都已經發生了恐怖的變異，以威廉士為首的所有學者，老師，和學生都已經發瘋，甚至於整個學院都發生了扭曲的變化。為了人類的延續，我使用自己的權能，將整個卡巴托斯拖入到了夢境的最深處，用無數的噩夢與夢魘將他們封印。」
「也就在那時，卡巴托斯即將消失的時候，三個年輕人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迅速返回學院，冒險的拿走在卡巴托斯保管的三座聖杯。」
「為什麼不殺死他們？」
「誰？」
「卡巴托斯和那三個拿走聖杯的人。」
「由於物質法則的原因，我無法傷害任何人。甚至將卡巴托斯拉入噩夢，也是因為這座學院是我命名的，所以我才能動手，至於裡邊的人，已經受到靈視體系的保護，我無法觸及。」老維斯一臉的無奈。
蘇格深深感覺到這無數年來，老維斯經歷的疲憊與無奈。
「之後的歷史你們就知道，先是冷冽教會的教宗通過莫爾迪基安獲得了溫度聖杯成為寒王，稱霸整個大陸，將食屍鬼從北風大陸帶向全世界。」
「而後光輝教會的教宗得到光暗聖杯，將整個冷冽教會消滅，從此之後兩個教會彼此成為死敵。」
「在那個動亂的時代，分開的三月教會不過是五流的小教會，甚至於聖杯都無法守護。」
蘇格接過話茬說：「盧文第一王朝從夜鷹教會手中搶來了元素聖杯，女術士正式出現；而後索菲亞家族篡位，成立以女術士為絕對核心的索菲亞第二王朝；之後聖杯力量暴走，索菲亞王朝毀滅，聖杯回到夜鷹教會手中，也因此與女術士徹底結仇。」
「卡爾丁第三王朝因信仰黃沙之王而興起，也因為黃沙之王而覆滅。多拉濃第四王朝搶走了治癒教會的生死聖杯，死亡教會等教會隨之崛起，而後因為聖血教會的完全崛起而覆滅，生死聖杯歸還治癒教會。從此之後，進入了持續七千多年的三月統治。」
老維斯點點頭：「看來你下了很多功夫。」
「這一年的時間，我全部的精力幾乎都用來查找這些過去的歷史上。」蘇格回答。
「很好，真的很好，我能看到你的覺悟和決心。」
「我說過，我早有覺悟。」蘇格神態認真的回答。
老維斯高興的笑起來，重新將帽子戴上，卻將提燈推給蘇格說：「這個拿著吧。」
蘇格沒有拒絕，拿起散發微弱光芒的老舊提燈問：「這是什麼？」
「一個信標。」老維斯笑著說。
蘇格摸著滿是傷痕和鏽跡的提燈，一股溫暖的光芒不斷通過手掌傳遞到蘇格的手中。
「不管在多麼黑暗和絕望的時候，只要這一盞燈沒有熄滅，我們的志氣就不會消失，我們的信念就不會崩塌。」老維斯聲音充滿了慈祥與柔和。
「你怎麼辦？」蘇格隱隱感覺到這一盞提燈的本質是什麼，臉色無比凝重的問。
老維斯站起來說：「我的使命已經差不多完成，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所謂的神之心是什麼？和世界之心有什麼關係？」蘇格跟著站起來追問。
老維斯指著蘇格的胸口說：「神之心自然是神祇的內心，祂代表著我們過去人的希望，同時也是給予未來的起點。祂是救贖，也是希望。當你能完全明白這顆心臟代表著什麼時候，你也就是知道了什麼是歸一。」
蘇格陷入了沉思，腦子再次亂鬨鬨的，剛剛的一會兒，他接受了太多顛覆性的知識。
老維斯摸了摸石碑，神態平和從容的說：「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你也該踏上屬於你的道路了。」
「你有什麼打算？」無數扭曲的光芒出現在蘇格身旁，代表他即將從這個世界脫離。
老維斯扶了扶帽子，微微抬頭說：「繼續我之前沒有完成的事情。」
不等蘇格再次發問，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當蘇格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站在了陰暗潮濕的地穴中。
四周看了一圈，發現自己左右，頭頂背後都是長滿了藤蔓的牆壁，唯一的道路就是前方有些狹窄的潮濕山洞。
整個四周非常的昏暗，如果不是蘇格腰間的提燈，他甚至看不清四周的情況。
「洛波。」蘇格說了一聲。
伴隨著一陣寒風的凝聚，二哈從蘇格的身體中浮現變成了正常形態。
「學生呢？」蘇格問。
二哈聽完突開嘴，本來正常大小的狗嘴突然脹大，隨後伴隨著喉嚨的蠕動，林恩，霍爾等人被二哈吐了出來。
在禍亂獵人陸續出現的時候，冰霜她們就迅速將五個人藏在附近。
持鍾人說這五個人是未來人類的希望，那麼哪怕是犧牲自己，也不可以讓他們受到傷害。
慶幸的是那些禍亂獵人的目標是晚鐘教會的眾人，並沒有對五個人動手。
而在隕石從天而降的時候，二哈恢復成原始形態，在護住蘇格的同時，身體極大的扭曲，穿越空間將五個人直接吞了下去。
五個人環顧四周，當看到蘇格之後，哪怕是霍爾這種大男人都一下子哭了出來。
「老師……老師……冰霜大姐他們……他們……」五個人哽咽的說著。
晚鐘教會眾人就在他們面前被殺死，躲起來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能力。
因為那個擁有十個眼睛的禍亂獵人，僅僅一個眼神就把他們完全嚇尿了，動彈一個手指的勇氣都沒有。
蘇格深吸一口氣，雙目閃爍著深邃的神光：「我都知道，冰霜，音波，阿爾傑他們的仇我會處理，不過現在你們需要整理一下你們的內心和思緒，對於你們來說，真正的考驗來了。」
五個人最為穩重的林肯抹了抹眼淚，轉頭看向四周，沉默一下後突然道：「老師，這裡就是聖杯迷宮麼？」
聽到這，其他四個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格走到五個人面前：「對，溫度聖杯的聖杯迷宮。你們接下來將面對無數的怪物和數之不盡的詭異場景，甚至於可能直面真正的神祇。」
咕嚕！
五個人臉色瞬間蒼白，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陷入死寂。
「老師。」
這時林恩看著蘇格問。
「說。」
「你說我們在未來是整個人類的希望，這句話是真的，還是為了激勵我們？」林恩無比認真的問。
蘇格無比認真的答：「真的。我通過靈魂聖杯，感知到你們在未來，會引導人們走向美好的生活。」
林恩深吸一口氣，雙目閃爍著燦爛的光彩認真的說：「老師，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自己的老師是什麼人？是與神祇並肩的弒神者，是開啟人類新時代的先驅與變革者。
作為這樣人的學生，林恩選擇無理由的相信老師的一切。
哪怕，老師的謊言。
「老師，我們也準備好了！」霍爾，吉魯，林肯，薩莉同時點頭。
蘇格此時在他們眼中，看到了和林恩相似的燦爛光彩。
那叫……希望之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