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誰?」
董麗姿態愜意,神情慵懶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離天域的兩個朋友。」聶天微微眯眼,以心神掌控著那隻天眼,令那隻懸浮高空的天眼,緩緩垂落下來,好更加仔細地觀察。
清冷星光下,血宗的封羅,渾身浴血,正在奮力前行。
封羅似乎剛經歷過一場血戰,精神疲憊,破裂的衣衫底下,能看到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同樣出自血宗,和聶天有過數次戰鬥的虞彤,臉色蒼白,猩紅眼瞳內,滿是憤怒。
「血宗……」
聶天沉吟了一下,就對那依然仰天躺著的董麗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就在這裡休息好了,我過去看看。」
丟下這句話,他便準備趕過去。
一見他講了兩句話,什麼還沒有說清楚,就急匆匆要走,董麗也知道恐怕有事情發生。
「算了,閒著也是閒著,我和你一道。」董麗也旋即起身。
「哦,那隨便你了。」聶天輕輕點頭。
夜色下,他和董麗兩人狂馳著,迅速向著封羅和虞彤接近。
一刻鐘後。
聶天和董麗兩人,不僅到了封羅和虞彤附近,還通過那隻天眼,明白了封羅和虞彤的處境。
三個先天境修為,身穿白衣的鍊氣士,顯現於天眼的視線範圍,正在極力追擊。
那三人,兩個在先天境中期,一個在先天境的初期,三人都眼神冷漠,殺氣騰騰。
他們持有的靈器,像是由某種奇異的骨頭淬鍊而成,為骨劍和骨矛,寒光流逸。
「咻!」
聶天的身影,陡然在封羅和虞彤正前方冒出。
慌不擇路逃逸的封羅和虞彤,一看到聶天猛地閃出,都目顯絕望。
此刻的聶天,依然是佩戴著董百劫贈與的那一副面具,所以封羅和虞彤沒有能認出來,還當是他和追擊者是一夥的。
封羅猛地停住,眸中血光閃爍,厲聲高喝「你們白骨門如此亂來,就不怕臭名遠揚?」
虞彤的眼眸,為妖異的血紅色,一條條纖細的血線,從她十指間飛出,血色靈蛇般扭動。✊👊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看她的架勢,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要施展血宗的禁術了。
聶天和血宗打過太多交道,對於血宗各類的秘法,都有著透徹的認知。
他本人,也知曉血宗的煉血術,並且以血宗的煉血術,提煉靈獸之血,融入自身,以滋養那道青色血氣。
「呼!」
拉在後方的董麗,也悄然閃現,站在了聶天旁邊,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又來了一個!」
董麗的走出,讓封羅和虞彤愈發絕望,似乎知道無法活著離開。
就在封羅和虞彤兩人,準備拼盡一身修為,將血宗那些至強禁術激發時,聶天突然開口「發生了什麼?」
他一講話,封羅和虞彤都微微一愣。
聶天的聲音,兩人聽著覺得很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看他們一臉困惑,聶天也明白了過來,不由提醒道「黑雲城,聶家!」
在暗冥域時,董麗告訴所有百戰域的同伴,他和那邪冥一族的器物冥魂珠一併消失了,他暫時不想暴露身份,免得被百戰域那些人知道了,追問他冥魂珠的下落,所以沒有在封羅和虞彤面前,將那面具拿下。
「聶,聶天!」封羅猛然一震,眼睛瞬間亮起。
虞彤妖異的血瞳,也綻放出驚人的光芒,她輕咬著下唇,看著眼前變幻了模樣的聶天,也是又驚又喜。
兩人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大荒域,會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遇到聶天。
「封叔,究竟發生了什麼?」聶天再次詢問,「那三個追擊你們的白衣人,出自白骨門?你們怎會在此,還和白骨門發生了衝突?」
「你晉入先天了?」封羅不答反問。
聶天點頭,「我運氣一向好。」
「先天,他竟然邁入先天了……」旁邊的虞彤,聽到聶天的回答以後,心中溢滿了苦澀。
一年前,聶天出現於離天域的血宗時,境界和她相當,為中天境的中期。
她通過一年時間,日夜苦修,如今終於跨入到中天境的後期,覺得她終於在境界的突破上,應該能勝過聶天一籌了。
沒料到,再次見面時,聶天居然已經是先天境的修為。
她一直將聶天視為追趕的目標,這些年來,她忘乎所以地修煉,就是為了有一天超越聶天,能光明正大地勝過聶天一回。
可每次和聶天見面,對她來說,似乎都是一個沉重打擊。
「莫不成,這一生,我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下?」虞彤茫然想到。
「這位姑娘,也是先天境吧?」封羅突然再問。
董麗嫣然一笑,緩緩點頭。
「兩個先天境!」封羅神情振奮,又問道「聶天,你和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
身後的三個白骨門的追擊者,兩個在先天境中期,一個在初期,封羅本人,如今也是先天境中期的修為。
封羅知道聶天的真實戰力,永遠都比所處的境界要強,他想問聶天和董麗是什麼關係,來確定他們和後面三個白骨門追擊者,能否正面一戰。
他一開口,虞彤也看向聶天和董麗。
此刻的董麗,沒有易容喬裝,她那嫵媚妖嬈的曲線,艷麗無雙的容顏,讓同為女人的虞彤,都暗自驚嘆。
她在猜測聶天、董麗關係時,臉色不覺有些黯然,似有些自慚形穢,又似在暗自埋怨。
董麗嘴角含笑,瞄了虞彤一眼,不等聶天回答,就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聶天的臂膀,故意貼近聶天,看著那虞彤,炫耀一般地說道「我們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