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龍飛仙大會的聚集點,設在一座赤紅色的大山之上。
這裡距離封禪山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不過,對於江寒而言,問題不大。
一般人趕路,需要傳送道台才可以,但是江寒就不一樣了。
一腳踩在虛空道台之上,速度便可得到飆升,一下子就橫跨了很長一段距離,簡直是比傳送陣還要迅速。
過去了幾個時辰,一座赤紅色的大山,顯露在江寒的面前。
此山不算高大,卻有一股氣勢恢宏之意。
山頂上陳列著上百個座位。
不過這些座位之上,早就已經坐滿了一群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身上的修為氣息極重,皆是達到了玄仙之境。
旁邊則是一群沒有座位的青年站著。
隨著江寒的到來,赤紅大山上的修士,一個個目光微微閃,齊刷刷望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壯漢見到江寒,眉頭便是一皺。
他認出了江寒身上的身份玉符。
正是王侯席位的玉符憑證。
對於江寒,其實他並未一無所知,還是略有耳聞的。
聽說是什麼年輕一輩中的戰功第一人,殲敵十二萬,有人屠的稱號。
「就那麼輕易之間,就得到了王侯封號?實在是太年輕了,就資質而言,遠遠不夠。」
「而且殲敵十二萬?有可能是撿漏的戰功居多。」
壯漢虎目一瞪,他碩大的肌肉每一塊都在跳動,虎目之中,看著江寒,皆是不滿。
在軍隊中,不乏有一些撿漏的沽名釣譽之輩。
很顯然,在他的眼中,這江寒也是屬於沽名釣譽之輩的其中一個。
一看就是,靠著撿漏的戰功作弊,最後硬生生創造出了殲敵十二萬的奇蹟而來。
壯漢的名字,名字叫做熊凱。
人如其名,長得如同熊一樣強壯有力,他征戰沙場幾十年,是在血和火中歷練而出的。
不知道多少次把頭顱系在了褲腰帶上,這才勉強得到了王侯的稱號。
但是江寒呢?
有什麼資格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得到了王侯的稱號?!
其實不止他不滿,在座的很多王侯看著江寒都心生不滿。
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江寒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而已,就能跟他們平起平坐了?
這如何服眾!
江寒站在赤紅大山面前,出示了身份玉符,這是王侯席位的憑證。
他能看出來,這一座赤紅大山上有陣法的波動,需要裡面的人才能打開,否則的話,就要廢一番手腳了。
看到江寒的身份玉符,一個老叟正準備上前打開陣法的開關,但被熊凱阻止了。
「讓他自己進來吧。」
老叟被熊凱身上的凶煞之氣嚇到了,脖子一縮,不敢再有所動作。
這肯定是一位從屍山骨海中走出來的人物。
位高權重,生殺氣息極重。
在他手上的生命,估計比地下的石頭都還要多得多。
此話一出,其他的王侯皆是一副看戲的樣子,若那少年的實力,有王侯的水準,自然有能力進來。
倘若沒有王侯的實力,那就淪為一個笑話吧!
反正萬龍升仙大會還沒有正式開始,那就純粹當一個樂子吧。
一道道目光橫掃而來,逐漸匯聚在江寒的身上。
江寒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這些目光都是什麼意思,這都是看戲一樣的眼神!
這是把他當做是笑話了?
既然這群人不打開陣法讓他進去,那他就強行殺進去。
山不向我走來,那我便向山走去。
說完,江寒抬腳踏向那一座赤色的大山。
這番行徑,在眾人的眼中看來,簡直就跟笑話一樣,他們微微搖了搖頭,嘴中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少年就是少年,跟他們相比,簡直就是嫩了一點。
完全不具備可比性的。
這是完全沒有看出來,他們腳下的這一座大山的奇異之處。
不過,很快這少年就會領教到了。
江寒邁步沖向前去,實際上,他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然而,非但沒有靠近大山,反而越來越遠離了。
仿佛永遠都追不上大山一樣!
「嗯?」
江寒眉頭瞬間便是一皺,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這其中蘊含著虛空波動。
所以,不管他怎麼向前踏足那一座大山,始終都是無法踏足。
就跟永遠都無法抵達的彼岸一樣。
彼岸,很遠。
「小子,你身上有王侯玉符,就別隱藏自己的實力了,乾脆展現出你那王侯的實力吧!」
熊凱嘿嘿一笑,笑容之中帶著幾分的嘲諷。
他這句話是反話。
言下之意,就是在嘲諷江寒只有王侯的身份,但是卻沒有王侯的實力。
這座赤紅色的大山,內蘊虛空陣法。
以江寒這樣的速度,走一輩子都無法靠近這一座大山。
想要破陣,只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強行打碎這一片虛空陣法。
沒有虛空陣法在作祟,自然就毫無其他的影響了。
但是,對於這些嘲諷,江寒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微閉。
眼睛雖然是閉上了,但看向這個世界,卻越發清晰了起來,虛空不再是尋常的虛空,遍布著一座座虛空道台。
「轟!」
江寒邁腳。
第一步,落在了第一個道台之上,他的速度轟然暴漲。
第二步,同樣精準踩在道台之上,毫無疑問,再度提速。
第三步!
第四步!
……
第九步!
赤紅色大山之上,那些往後,起初臉上帶著輕蔑笑意的,到最後,笑容逐漸停滯,凝固在臉上。
江寒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最後在他們的眼中,化作了一道殘影,超越了他們仙魂的感知,就像是真身已經融進了這一片天地當中。
「裝神弄鬼,有本事到這大山上來!」熊凱冷哼。
但是這時候,還沒有等他們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凝目望去。
一道模糊的身形逐漸勾勒而出,這少年,髮絲舞動,衣衫獵獵。
長相極為英俊,就像是天上的謫仙下凡一樣。
此人不是江寒又是誰呢?
「我來了,又怎麼樣?」
這道聲音,極其刺耳,一一落在眾人的耳朵當中,像是一面戰鼓一樣,叩擊著他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