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就站在江寒的面前，氣息一縷縷湧進無盡的虛空當中，他眸光縱橫，氣勢暴漲，就像是一方古老的宇宙般，壓迫感十足。
一舉一動，牽引天地規則，在那接受天地規則的洗禮。
一呼一吸，赤霞漫天，攪動風雲，毫無疑問，此刻的李立，實力遠非之前能相比的了。
很多囚天大陸的老怪眉頭一蹙，心有所感，看著天地劇烈的變化。
有活化石一樣的人物，沉思了片刻，忍不住驚呼：「這是天命異象，有人成為了天命修士，入主天命了？」
這句話，打開了很多老怪塵封的記憶。
因為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是在神道末期封印至今的，對那個時代還是有一點點的記憶。
上一任天命修士，便是那個創建了古天庭的神王。
那時候，天命掌天，萬域來拜，昌盛一時，是他們囚天大陸的高光時刻。
然而一道七彩光華橫貫九天而來，擊碎了天命，隔絕了囚天大陸，星空路斷絕，從此神道衰落，不復巔峰。
「誰執掌了天命？江寒至尊？」
他們腦海中，浮現出了江寒的身影，但很快，他們便搖頭了。
氣息和江寒至尊一點都不相符。
反而像是李立的，那個最古的天命修士。
江寒至尊是天命序列，李立好像也是天命序列，但現在執掌天命的是李立，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江寒至尊在爭奪天命的時候，出現了差池，敗給了李立？
就在眾說紛紜，各自猜測的時候。
「我現在強得可怕！」李立握住拳頭，規則爆發，呼嘯之間形成狂風。
他掃向江寒，目中躍躍欲試。
現在的他，不知道為何，有點想和江寒叫板……
融合天命之後，心念所至，他便是這一片天地至高無上的生靈。
「切磋一下？」李立舔嘴，眸子中只有單純的切磋。
他想知道現在和江寒之間的差距。
「可！」
「你先出手。」江寒謙讓了一下。
李立絲毫沒有客氣，一隻手從天穹之中探落而下，規則浩浩湯湯垂落，鎮壓九重天。
這一幕，宛若天怒。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但這不是一般的「雨」，而是規則。
「雨」幕越來越大，遮籠天地，讓天地變得灰濛濛。
囚天大陸上的所有生靈，都察覺到了這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心中發沉，就跟堵著一塊牆壁一樣。
他們抬起頭，盯著雨幕。
特別是老怪，目中露出精光，執掌天命的李立出手了？
這是要幹嘛？
和江寒至尊切磋嗎？
他們心頭狂跳，為江寒至尊捏了一把汗，這是真正無缺的天命修士啊，可調動一整片大陸的規則來戰！
然而，越來越盛大的規則「雨幕」中，一輪金色的眼球出現了，射出光束。
規則雨水蒸發，自此消融。
本來熾盛無比的規則，快速消散。
很多人咋舌，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幕，快，實在是太快了。
幾乎瞬間，就分出了勝負？
天命雨幕毫無疑問，屬於最古天命修士李立，而那一輪金色的巨眼，顯然是至尊江寒的武道天眼。
天眼一開，萬千規則消散。
毫無疑問，江寒至尊占據了上風。
果然不愧是江寒至尊，實力無比之蠻橫，就連執掌了天命的李立都不是對手。
實際上，他們要是知道，李立的天命都是江寒賜予的，那得會多震驚呢？
毫無疑問，臉上將會非常精彩。
另外一邊，李立身形劇震，嘴角溢出鮮血來，他嘆息了一聲，收回了天命能力，不再切磋了。
他敗了。
即便是他和天命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但就在剛才，他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似乎江寒有絕對的能力，從他身上剝離出天命來。
這就相當變態了。
現在他已是天命，但江寒在天命之上。
這就意味著，他將一輩子活在江寒的陰影當中……
不過，李立早就有心理預期了，並不覺得太失落，因為他的天命，都是對方賜予的。
「這是什麼？」
「武道天眼。」
聞言，李立震驚地看著江寒，這僅僅只是武道手段？
這傢伙，似乎自修行以來，一直信奉武道。
以武破天，破神，破仙，在修行路上高歌猛進。
「武道真的有那麼強大？」李立神色困惑地問道。
「大道無所謂強弱，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沉思了一會，江寒這樣說道。
條條大道皆可通行，其實大道修到最後，都是一樣的，並未什麼太大的區別。
李立點了點頭，反覆呢喃剛才江寒所言的那句話。
眼中若有所思。
這一番話，觸動了他的心弦，但他的悟性遠沒有江寒這樣變態。
所以，一時半會還參悟不出其他的東西來。
「你現在已經成為了囚天大陸的天命，以後你就是古天庭第二主人。」江寒說道。
「古天庭？那盛極一時的勢力，不是早就消亡在歷史長河中了嗎？」李立似想到了什麼，呼吸急促般說道：「難道……你想重建古天庭？」
江寒點了點頭，旋即帶著李立，身形一閃，來到了古天庭遺址。
這是一片斷壁殘垣。
正是古天庭的遺址。
其實遺址在天地復甦之後就已經出現了，只不過無人探索，靜靜沉在大地中。
江寒和李立行走在斷壁殘垣中，依舊能感應到氣勢恢宏的場景。
這可是萬域來朝拜的古天庭啊，想不到落寞至此。
倒在地上的斷壁殘垣，看似不起眼，但都是一些不錯的神材鍛造而成的。
可惜的是，神性光澤已經消散了。
這裡而今，變得太普通了。
「可悲可嘆啊，再強大的傳承，再妖孽的人物，終究有散去的那一天，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人力終有枯竭之時。」
「萬千年後，我等壽元枯盡，多半也會是這樣的下場。」李立嘆息了一聲。
修行路上，究竟所為何？
修行了一輩子，追尋了一輩子，淪落到最後，依舊還是無法得見至高境界，跳脫不出輪迴，依舊在這輪迴中沉浮。
「過去已經過去，未來遙不可及，立足現在，著眼將來，修行路上大有可為，不必這般沮喪。」
察覺到了李立的低落情緒，江寒瞬間開口提醒，把對方的思緒拉了回來。
同時，他眉頭一蹙，看向周圍的天地。
這裡有古怪，能在悄無聲息之間，影響一個人對大道的理解，讓對方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