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戒寶光沖天,神藥波瀾溢出,極為恐怖。
那陣濃郁的藥香,隔著十萬八千里,都能讓人精神一震,微風吹來,蕩漾山峰,本來枯寂的山峰,瞬間綠草如茵!
太荒劍閣的老怪,一個個毛孔打開,肌體誕生出強烈的渴望。
直覺告訴他們,這納戒中絕對有不少神物。
天地間,被這樣動靜吸引而來的修士有不少,他們本以為有造化出現,一個個眸光火熱而赤紅,誰知道一走來,原來是江寒至尊在上門提親。
看著那聘禮,那些修士一個個眼神帶著震撼,瞳孔不斷收縮。
他們之間不乏有至強者,見多識廣,見識過不少好東西。
但像是這般的好東西,還是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江寒的手筆真的太大了。
「小小薄禮,還望諸位長輩不要見笑。」
聞言,一群老怪嘴角扯了扯,就這還叫薄禮?那整個囚天大陸的修士,乾脆就不要送禮了。
其他就不說了!
光是那十幾個神位,就能在短時間之內,造就出一批的強者而來,能鑄就一個聖地的昌盛!
十幾尊神明啊!
在古之神道昌盛的時期,一個聖地也就那麼多了吧?
「姑爺太客氣了。」太荒劍閣老祖咽了一口口水。
這樣的重禮,還能叫薄禮嗎?
「聘禮先下了,至於宴席的事情,請諸位長輩安排,我先去看一下詩娟了。」江寒抱拳一拜,然後自顧自離開,不讓其他人相隨。
等江寒走後,太荒劍閣老祖哈哈大笑,剛才太夢幻了,讓他們有種如夢泡影般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顯得不真實。
那樣一蹴而就,那樣一步登天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唉,自己忙忙碌碌,奮鬥了大半輩子,半隻腳都要進棺材了,想不到,才迎來人生的巔峰……看來,啥都不要做,只要站對隊伍,就能順風順水……」
太荒劍閣老祖喃喃自語。
實際上,確實是如同他所言的那樣,順勢而為,真的是比太多的瞎忙活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來,宴請隔壁的荒古劍閣,自從劍廬分道揚鑣之後,他們就一直壓我們一頭,那個陳老小子,前些年還暗中嘲諷我,請他來,要是不來的話,那就八抬大轎把他抬過來。」
太荒劍閣老祖哈哈大笑,這下子,總可以出一口多年的惡氣了。
「對對,把當年為了追求無上大道,狠心拋棄我而去的初戀也給老夫請來,追求大道?追求了個雞毛,還不如跟著老夫來個黃昏戀,興許還能送她一個神位。」
太荒劍閣老祖眉飛色舞,他在這一刻,幾乎把所能想到的仇人,故人,都想了一個遍了。
既然要張揚,那就張揚到底。
誰讓他們太荒劍閣,出了一個至尊姑爺?
誰敢不服?
姑爺一人一劍,直接上門踏破山河!
其他人可能沒有這個實力,但現在江寒這個囚天大陸第一至尊的名頭,可不是蓋的,真的有橫掃整片大陸的實力。
即便是有至強者庇護的古之禁地,也不虛,可仗劍而行!
……
太荒劍閣,陳詩娟閨房,此刻她正呆坐著發呆。
那大豬蹄子,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看著眼前的一大桌子菜,已經有些發臭了,可惜了這些珍饈,做得有些早了,早知道等那大豬蹄子來了再做。
「嘎吱!」
推門的聲音響起,陳詩娟猛然抬起螓首,美眸異彩連連,泛起了異動,最後,眼珠子明顯劇烈收縮了一下。
江寒?真的是朝思暮想而不可得的那個人?
「你來了?」她眼眶微紅,但倔強沒有流下。
這段時間,她太擔心了。
世人只知道江寒橫掃世間,無敵一域,於九天斬神,那樣是威勢滔天的,但陳詩娟只擔心江寒是否身體無恙。
君臨天下非她之願,她只願心上人能永無恙於世間。
噗通一聲,香風飄起,江寒只覺得懷中柔軟。
啜泣聲這才響起。
「我來了。」江寒輕聲說道,拍了拍陳詩意娟的後背,恍惚間,他想起了昔日和陳詩娟在大炎王朝的一幕幕。
往事如煙,一切想不到,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
他雖年紀不大,但經歷了太多太多了,在他僅有的這二三十年間,發生的事情,可能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證過的。
封神禍起,諸多老怪隕落,天地血染,枯骨一片片。
正是這樣的悲慘一幕,讓江寒產生了些許的茫然,人生如煙,相比於無垠的大道,實在是太渺小了。
興許有一天,他也會像那些枯骨一樣,橫陳路邊無人知。
只有嗚咽的風吹來,才能聽到他的悲歌。
而那時,還有一個紅塵佳人在等他。
這樣的遺憾,江寒不願發生,所以,他來了,來迎娶那個女孩。
相擁良久,兩人這才分開。
陳詩娟看著桌子上早就有些發臭的菜餚,笑道:「這菜我做得有些早了,本想做給你嘗嘗的,現在看來,有些不太可能了。」
「不是你做早了,是我來遲了。」
青光流轉,封天青古木涌動,散發出時間的偉力。
桌子上的菜餚,竟發生了逆轉,像是時間流逝了一樣,發臭的味道散去,青菜等從枯黃變得翠綠。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菜餚復現出來了,就像是幾天前一樣。
這一幕,看得陳詩娟發愣。
「這是時間規則?」
難怪她驚訝,時間規則最為神秘,似乎不可捕獲,存在於世間,卻不曾聽說過誰參悟了出來。
有老怪猜測,時間規則實際上,已經不是規則了,而是更為高級的存在,可能是本源,可能是法則,也有可能是太初法則之上。
「也不算是時間規則,只算是逆轉了一些狀態。」江寒說道。
封天青古木確實是神奇,牽扯到了封印,實際上,並不是封印,而是時間停止。
藉助封天青古木,可以做到一些神奇的效果,但遠不是時間規則。
「不管這些了,今日,你我好好相聚。」江寒微笑著說道,在這裡,他很放鬆,忘記了爾虞我詐,忘記了江湖上的風風雨雨,只有內心的靜謐。
靜謐,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