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神……」
江寒嘀咕，默默把這個名字記了下來，雖然醉醺醺老者言語怪誕，而且帶著極大的不可置信。
但是不知道為何，江寒的心中，卻有個怪誕的念頭，覺得這醉醺醺老者所言是真的。
當然了，不可全信。
但……蠻神二字，江寒記了下來。
「江兄，這邊請，這類侃大海的武者，喝了二兩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名什麼了。」
「你要是再給他們二兩酒，估計整個囚天大陸都是他們的了。」
對於醉醺醺糟老頭的話，廖晨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去相信。
蠻神？
野史中確實是有這樣的存在，而且醉醺醺老者所言，確實是有古書記錄在上。
但……是非常殘缺的，支吾不全，看著像是杜撰出來的一樣。
這樣的情況，一般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歲月太古老了，以至於所有的古史都逐漸丟失，以至於留下來的史料，近乎為零。
第二種可能，就是此人過於強大，跳出了時間的古史。
因為不想被後人得知他的存在，故而在時間長河中，把有關於自己的所有痕跡全部抹除。
當然了，這種抹除可能會留下一定的痕跡，就是量不多。
廖晨自己，打死都不相信第二種可能，反倒是江寒，對於第二種可能，目光炯炯，似在思索。
最後，兩人進去了一個包間。
醉醺醺老者趴在茶桌上，看著江寒的方向，渾濁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茫然：「蠻神的氣息？」
但旋即，他便搖了搖頭。
……
包間內，和外界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裡有陣法隔開一切探查，形成了私密性的空間。
「江兄，不知何謂規則？」廖晨給江寒斟了一杯茶。
江寒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見解。
廖晨此人雖然來他們青雲仙宗叩關，但並未造下殺劫，只是為了跟他切磋而已，此人算得上是武痴。
「規則如細線，你我都是規則細線下的玩偶，被天道所擺弄。」江寒仰頭喝下一杯的熱茶，這是他的見解。
廖晨瞳孔一縮，繼續追問：「既然天地一切生靈，皆為規則細線下的產物，那我等豈不是多餘？一輩子被天道擺弄？甚至身在此山，被此山所蒙蔽眼睛，何時才能得見聞道？」
江寒的解釋，讓他心中長震，衝擊了他固有的認知。
然而就是這樣離經叛道的話，卻讓他莫名有認同感。
「聞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此間大道，利用可以，但聞道的話，只能說走偏了。」
江寒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話，會更加離經叛道。
聞道不如……弒道！
見到江寒沉默，廖晨模糊揣摩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知道江寒未來要走的大道，可能極為不凡，可能極為張狂。
不告知他，反而是一種保護。
因為……
他自認為自己，壓根就無法跟上江寒設想的那一條道。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談論大道。
這不是江寒單方面的講解，廖晨也闡述了自己的看法，兩人相互印證，各自有所感悟。
幾個時辰之後，兩人離開了茶樓，藉助大型傳送陣，傳送前往邊荒地帶。
來到了邊荒之後，他們途中還進行了十幾次的傳送，這才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地界，但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最後，兩人耗費了十幾枚的破界符之後，這才來到了那一片枯寂的界海。
這一路，耗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江寒一陣咋舌，還是忍不住詢問，覺得非常奇怪，囚天大陸還是很浩瀚的，且存在著無數個界海，想尋到這個地方，極為困難。
面對江寒的詢問，廖晨支支吾吾，最後才坦言，自己是被人追殺，慌亂之下使用了破界符，但由於被干擾了空間，導致傳送失敗。
在種種巧合之下，來到了這一片界海。
對於這個解釋，江寒並不太相信，但……他沒有追問太多。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當別人不願意告知的時候，最大的禮貌就是不去詢問。、
江寒神魂掠向整個界海，發現自己的神魂居然被壓制，而且壓制相當之狠，他只能把自己的神魂，外放到周圍的幾里的範圍。
相當於界海的浩瀚，這幾里的範圍，實在是太小了。
「此界海似乎早就廢掉了，並無一個生靈，你我估計是那麼多年來，第一個踏足這裡的。」廖晨解釋道。
「至於那一滴的鮮血，正是從那個方向飄來的。」
廖晨手指一點，指了一個方向。
他無法忘記那一天的景象，整個界海的規則完全沸騰，而那一滴血液，便是被整個界海的規則所包裹。
最後規則散去，他便帶走了血液。
但是此血液似乎並無什麼秘密，他研究了很久，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因為熟悉此血液的波瀾，覺得和江寒有點相似。
所以，這才用來當籌碼，讓江寒出手跟他切磋。
江寒順著廖晨手指點去的方向，望了過去，而後點了點頭，他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紫芒，看起來極為邪異。
在那，確實是有股冥冥之中的召喚，很模糊，很微淡，卻讓他的血液有了燃燒的跡象。
「多謝廖兄帶路，此去兇險萬分，廖兄就沒有必要以身犯險。」江寒能察覺到，前方有滔天的怨念，想必是一個大凶之地，隕落了無數的生靈。
只有這樣，才會形成這般的煞氣。
廖晨思索良久，點了點頭，「前方確實兇險，沒有必要兩人同時踏足，這樣一旦陷入險境，就無人救援了。」
「但我不會離去，而是坐鎮這裡，江兄一旦有事，可隨時召喚，我會出手。」
「多謝。」
留下二字，江寒施展風雷翅，整個人化作一道颶風，呼嘯之間刺向遠方。
他心中有激動情緒在蔓延。
似乎在今天，他就能解開自己身上的血脈身世了。
悼亡族嗎？
難道這一片界海，就是悼亡族的祖地？
這一片破碎的界海很大，大部分都是陸地，所謂的界海，只是以前的稱呼而已，因為以前這些小淨土周圍，都被汪洋界海所包圍。
準確一點來說，其實稱為界海淨土更為貼切和準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