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個青衣少年行走在官道上。
不少人紛紛側目。
如此丰神如玉的少年可不多見,應該是某個王族的少年天才出來歷練的吧?
不過,在探查江寒身上的氣息之後,他們愣了一下,旋即搖頭。
根骨氣息很模糊,似有非有,似無非無。
這種情況,要麼根骨很差勁,要麼就是修為很低,只是堪堪踏入開骨境。
在大焱皇城,隨便一個商足走販都不止這點修為吧?
更別說是一些王族的天才,世子了!
「生了副好皮囊,可惜了,自己不是那種料。」不少人搖頭說道。
聲音雖小,但江寒神覺何等靈敏,自然都聽到了,不過一笑置之。
半天過去,江寒看著偌大的皇城,生出了一絲唏噓,有種恍惚的夢幻感。
三年來,他除了兩次假死路過皇城之外,還沒有正兒八經踏足這裡。
如今邁步從頭越,要重走昔日的無敵路!
江寒前腳剛一進城,就見到了一隊身披重甲的巡邏隊。
為首的一個刀疤男子停下腳步,盯著江寒,愣了一下,臉上便露出了玩味之意。
「這不是在天淵試煉不戰而退,以至於道心破碎,根骨化去的廢物世子江寒嗎?」
刀疤男子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生疼。
這句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路上的武者紛紛皆駐足,望向江寒。
江寒?
這傢伙絕對是大焱皇城的第一笑柄。
不管是天淵試煉不戰而逃,還是根骨散去,淪為廢物,都極具話題性。
江寒眉頭一皺,厭惡地看了一眼為首的刀疤男子。
李王府的巡邏兵?
對於李王府,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當初他不戰而退,其實大焱皇主並不想把這件事擴大化,想要壓下,把影響降到最低。
但是李王府從中作梗,鬧得整個皇城都沸沸揚揚。
而且還聯合諸多重臣,上奏要力斬江寒,最後大焱皇主為了穩定局面,不得不被迫同意。
「滾!」
面對挑釁,江寒沒有好氣地說道。
圍觀的武者露出了壞笑之意,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李王府最近如日中天,他們的第一天才李之鳴,在天淵試煉之中得到了不少的造化,修為一度暴漲。
更有傳聞,聽說還被大衍宗準備收為記名弟子。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皇城不少權貴,恨不得跪舔李王府。
「嗯?」
刀疤男子眉頭一皺。
區區一個廢子,還廢了三年,即便還有世子身份,多半也是空銜。
在武王府邸地位肯定高不到哪裡去!
如此一想,給他壯了不少的膽。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一個廢物而已,他想欺就欺。
當即,他粗壯的手掌猛然一沉,按在江寒的肩膀上,暗勁洶湧!
「江寒世子,我看你好像還沒恢復,幫你檢查一下身子如何?」
刀疤男子哈哈大笑。
暗勁入體,遊走江寒的全身,他心中一陣得意,這一巴掌,足夠讓江寒這個廢物喝上一壺了。
當然,他也收斂了一下力量,不敢大開殺戒。
畢竟廢掉的世子,始終還是世子,若是殺了,影響很大。
「我說了,滾!」
江寒冷哼一聲,他輕抬肩膀,凜冽的修為釋放而出,宛若一把開鋒的神劍一樣,發出錚錚的劍鳴聲。
「噗!」
刀疤男子神色大變,他整隻手臂竟然炸開,化作血霧!
他捂著傷口,身子咯噔後退,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寒。
這一幕,讓圍觀的武者瞳孔一縮。
他們沒有看錯吧?
廢物世子竟然能讓一尊真武境五重天的領隊負傷,並且斷去一臂?
斬掉刀疤男子一臂之後,江寒看都不看一眼,轉身離開。
「該死。」
「即便你恢復了修為,但終究還是廢物,恐怕你連參加半個月之後君臨宴的資格都沒有吧?而且失去了黃金三年,你如何跟我族的李之鳴相比?」
見到被無視,刀疤男子咬著牙,破口大罵。
江寒身子一頓,眼中露出寒芒。
李之淵?!
他和李之淵,李飛貞兩兄弟是多年摯友,經常一起修行。
一直以來,他毫無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修行心得,讓這兩兄弟獲益匪淺。
甚至李之鳴的天淵試煉資格,還是他們武王府贈予的。
但是呢?
李飛貞為了挑起他們武王府的內部矛盾,半夜帶人襲殺他!
第一個提出力斬江寒的,便是李之鳴。
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狠。
江寒心中一動,李之鳴要參加君臨宴?
所謂的君臨宴,是他們大焱皇城最大的一場盛宴。
那一天,很多大人物都會出席。
而且各大家族的年輕天才,也會在這一天進行對決,以此爭奪大焱潛龍榜上的排名。
雖然明面上,這只是大人物的一場夜宴。
但暗中已經成為了各大勢力之間相互比拼底蘊的角斗場。
畢竟家族的天才越多,排名越高,就越能證明這個家族未來的潛力。
李王府這般的高調,應該是想在君臨宴上,狠狠壓過他們武王府一頭。
然後挾族內天才之威,收攏皇城權貴,以便更好地對付武王府。
其心可誅,謀圖太大了!
「君臨宴,我會參加的。」江寒冷聲開口。
他需要一個機會,向武王府證明他江寒不是廢物,昔日的天才回來了。
「哈哈,天大的笑話,你連參賽的資格都沒。」
刀疤男子嘲諷道。
「聒噪,已經給你活命的機會了,可惜你不懂珍惜!」江寒眉頭一蹙。
下一秒,一道劍光閃過。
只見刀疤男子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汩汩鮮血從血痕之中流出!
一股窒息感猛然傳來。
刀疤男子單手捂著脖子,瞪大眼珠子。
他想不到,江寒居然敢當街殺他?
不一會兒,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至死他都不敢相信江寒這般的果斷。
圍觀的武者一個個目瞪口呆,江寒這廢物恢復修為了?
沉淪三年,終於從至黑至暗的泥潭中走了出來?
第一次正式回歸皇城,便以血為路引!
太肆無忌憚了,真不怕李王府清算?
「江寒,你殺了我們李王府的人,我看你如何向我們王侯交代!」
巡邏隊的副隊長咬牙說道。
「好,你要交代,我便給你交代!」
「回去通知你們李王府,人我殺了。」
「若是你們發不出撫恤金,大可來我武王府拿,我親自撥給你們。」
淡漠的聲音,迴蕩整條長街。
留下這句話之後,江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