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凡嗤笑著看著江寒，像是城裡人看著鄉巴佬一樣，是那樣的高傲，是那樣的居高臨下，心存優越感。
覆體的銀色光芒，蘊含了一絲古神的力量。
用精血獻祭，才能冥冥中汲取而來的。
信仰之民和古神之間，是有契約的。
他們供奉信仰，而古神贈予他們些許斑駁的力量。
斑駁是對一般的神明而言的，在人間卻是無敵的。
他們望古一族，能在強者如林的諸多種族中，佇立至今，這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你的眼神，非常狠，我不爽，你自己挖下來吧。」
段小凡銀光覆體，神武非凡。
他身負一絲古神力量，從剛才的連續打擊中緩了過來，堅信不會再出現剛才的狀況。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同他所料的一樣。
這個少年，手段盡出了，估計沒有殺手鐧了。
但是……
能把他這個望古一族天才之中的佼佼者，逼到如此地步，也只有江寒了。
這是敗跡，亦是恥辱。
需要將對方扼殺了，才可以洗刷恥辱，且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否則天下皆知，他們望月族的臉面掛不住！
江寒絲毫理會段小凡的嘲諷，他此刻瞳孔微縮。
倒不是震驚段小凡的強大，而是心驚於體內的異動，他的眉心，隱隱發癢，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吞噬之感。
想吞噬什麼？
難道是想吞噬眼前這個望古族天才身上的古神之力嗎？
江寒心驚。
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的。
因為他曾經神魂去到一片奇異的空間。
那裡就有一尊古神的殘缺法相。
而他，則是吞了！
本以為只充當了古之煉神的燃料助推劑。
不曾想，似乎留下來一些什麼東西。
並且改變了他的體質，讓他對古神力量變得無比親和？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以化作古神？
恍惚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古神法相的情形。
身軀何其巨大？
哪怕是大陸，星辰，在他的面前都顯得很渺小，和小玩具一樣。
那古神，似乎就是眉心之中，存在著星辰的印記吧？
而他現在，眉心之中傳來陣陣的酸麻酥漲，莫非是要吞噬諸天的力量，化作星辰？
很難不讓人遐想連篇。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人覺得不對勁。
「都到了如此地步了，還這般的囂張？那眼神似想吞了本天才，你實在是太狂了。」
「人狂自有天收。」
段小凡銀芒一漲，化作光浪席捲而去。
他很謹慎，在毀掉這一座大山內部，一切可能存在陣法的地方。
剛才在江寒的手中吃癟，差點隕落，讓他對江寒布置的陣法，有了深深地畏懼。
要不是他們這一族，可召喚些許古神的力量，剛才他可能就遭遇不測了。
修羅斬天陣迅速瓦解，江寒瞳孔微縮。
直面古神的力量，還是很恐怖的。
但是……他的心中也產生了期待。
做完這一切，段小凡的身形快速欺壓而來。
他張手拍落而去，呼呼的風聲響起，周遭的靈力炸開，在他的手掌掄動之下，快速被驅散。
江寒神色冷漠。
人狂自有天收？什麼意思？
他從頭到尾，一句話不多說，反而是這個段小凡，屢屢囂張發言。
誰最狂？
一眼就能看出，賊喊捉賊，這等人物，最為可恨，從不檢討自身，反而覺得是其他人的錯。
任何不順，都往其他人的身上推。
不過，江寒樂意見到。
他很想知道，自己額頭上的酸脹發癢之感，是不是真的。
「鄉巴佬，就讓你看看，本天才身上的銀光，看看那古神之力，究竟有多強大！」
段小凡猛然一憋，身上的銀光遊走，流淌於他身上的一絲古神力量瞬間凝聚而出。
「咔咔！」
破碎的聲音響起。
在這一道氣息剛升騰而出的那一瞬間，山川大岳扛不住了，應聲裂開。
大地破碎，火熱的熔漿流淌而出。
不一會兒，這裡就成為了熔漿之地，一片火海，空氣燥熱不安。
此氣息，太強盛了。
段小凡嘴角一咧，露出微笑，顯得極為滿意，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碾壓之感。
足以震懾群雄了！
但是，卻沒有震懾住江寒，反而讓江寒越發之興奮了，額頭上那種酥麻酸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股近乎於強烈的聲音，在他的內心之中告訴他。
吞了古神之力。
段小凡的手中橫拍了下來，江寒主動迎上去，手中裹著強大的吞噬之力。
砰！
兩人轟在了一起，段小凡神色瞬間一變。
什麼情況？
他那戰無不勝，摧無不毀的古神力量，居然毀不掉江寒？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使不上勁。
此感覺，非常之讓人抓狂。
「遭了！」
忽然，段小凡暗叫一聲不好，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古神力量居然被人吞噬吸收了？
只見江寒的額頭上，閃爍著點點的晶瑩光芒，赫然間，閃過一顆星辰的印記。
「古神子嗣？」
段小凡心神大亂，不可思議地開口。
他確實是方寸大亂了。
除卻古神之外，即便是他們這些信仰之民，都不可吞噬古神力量，只能借用。
然而……
眼前這個螻蟻，居然吞噬了古神力量。
且眉心之中，還閃過星辰的印記，恍惚間，讓人誤以為是古神降臨而來。
古神力量被吸掉，段小凡身形變得枯槁，像是皮毛骨一樣。
而江寒，身上的血肉咕咕直響，肌體晶瑩，變得越發之有光澤了。
他在變強？！
不過，這並不奇怪，因為古神就是以肉身為強的。
那是天生的強，不是練體術帶來的。
「斬！」
段小凡心念一動，三叉戟轟然飛出，斬向江寒。
天地銀光一片片！
他心中異動，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再不出手，自己將會越來越被動。
江寒神色大驚，死死盯著那一道三叉戟。
這是什麼等級的神器？
聞所未見，見所未見，光是剛一出現，就讓他身體有裂開的跡象了。
江寒趕緊斷開吞噬，身形後退，並且祭出廣王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