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瞳術，簡直是屬於陽謀。
光明正大映照你的過往，映照你走過的所有路，然後復刻，奪取屬於你的神通，你的一切！
紫陽聖子神色凝重，低著頭，在思索破解之法。
但從緊皺的眉頭中，也能看出他的糾結。
妖瑤池的聖女，肌膚白皙，梨花一樣的臉龐很是絕美，輕挽髮絲，歲月仿佛在此刻停住了一樣！
她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質太不一樣了。
有人族的靜謐賢淑，也有妖族的那一股邪魅。
唯獨大衍宗聖子連連搖頭，淡淡說道：「攝魂映照，當奪取一切的時候，他距離隕落……也就不遠咯！」
旋即，他不再觀摩，而是靜下心來，繼續嘗試……突破天階古之合道。
地階和天階，是天壤之別，地階古之合道雖然也很強，但是在天階古之合道面前，屁都不是。
古之合道名字看著唬人，須明白一點，之所以看著很強，只是因為貼近古武者的合道境而已。
放在武道昌盛的那個時期，其實地階古之合道，也就是普通的合道境而已。
唯獨……天階古之合道。
不管放在古今，都屬於絕強的一列！
……
煉仙殿！
瞳術映照，依舊還在繼續當中。
江寒背後的影子，其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而後大河劍意，星空劍意，一株草劍意等奧妙，盡數綻放而出，透過影子，清晰傳遞出來！
此劍，敢滅世！
而馮毅的身上，也多出了幾縷劍意，他臉上帶著驚訝和狂喜。
「你真讓我意外啊，想不到居然有那麼多的秘密，映照你，復刻你，超越你！」
他心中澎湃，眼睛有了光。
心中遐想連篇，若是復刻了江寒，那他的戰力，將會更加強大吧？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江寒始終淡然負手，一副神色波瀾不驚的樣子，沒有絲毫出手阻止的動作。
「你為何不動？就不怕我映照了你武學之後，你就此成為廢物？」馮毅眉頭一蹙，百思不得其解。
「你映照我的路，相當於重走我的路。」
「可是……我的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若你重走我的路，當會舉步維艱，因為我的傳奇無法復刻，即便給你，你也拿不住！」江寒很坦率，目光炯炯，就這樣盯著馮毅。
此話一出，不少天驕愣住了。
好生霸道的話。
我的路，我的道，一直在那，就放著，等你來拿！
只是……哪怕給你，你都接不住。
傳奇不可複製？
當真有那麼嚇人嗎？
江寒的腰杆挺直，背負雙手。
馮毅在算計他，想要謀求他的道，他的術，他的法，他的神通。
但是……
他何嘗不在利用馮毅呢？
借馮毅的瞳術，去回溯自己的一路修行，以此查漏補缺，讓自己更加強大。
江寒身後的影子繼續變化。
影子一路喋血，燃妖血，殺大敵，凝混沌。
一步一殺，一步一造化，每一個境界，都在力求突破，幾乎在生死之間遊走。
「咳咳！」
馮毅眼珠子徹底通紅，變得滾燙，似要融化掉一樣。
他驚駭地看著江寒。
瞳術已經催動到了極致了，然而，無法在繼續映照江寒的路了。
再映照下去，眼珠子都要化掉。
而且自身的道基也要廢掉。
這少年，確實是極度可怕。
他的路，無法復刻，簡直就是傳奇的一生，似神話再現。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之前復刻江寒的術，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氣息，雁過不留痕。
白折騰了！
今天怕是要徹底淪為笑話了！
當即，馮毅不再映照了，直呼妖孽，就要斷開聯繫。
「怎麼？不繼續映照下去了？」
見到馮毅即將斷掉聯繫，江寒豈能讓馮毅如願？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剛好可以藉助馮毅，過來查漏補缺！
免費窺探自身缺點的機會，江寒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江寒祭出了封天古木，短暫封印住了馮毅，嚇得馮毅準備閉上眸子，合上映照術。
然而，眼皮子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無法停止，只能繼續映照。
眼珠子滾燙，已經有一半要化掉了。
似看到了此生，最為恐怖的景象一樣。
江寒的影子凝混沌，吞古神法相，其身交織神道烙印，成就古之煉神。
每顯化一次，他的眼珠子就融掉一分。
那股疼痛，直鑽靈魂。
在劇烈的疼痛之下，馮毅咬破舌尖，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場域閃爍而出，抵禦住了封天青古木的波瀾，這才堪堪掙脫束縛。
後退到煉仙殿的角落，他大口喘著粗氣，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寒，那樣子，就跟活見鬼了一樣。
此刻，總算是明白江寒一開始所言的，其實並非虛言。
就算是把所有的造化，都丟在他的面前，他都無法完整映照！
我的路，就在那，你復刻得了嗎？
此話「如雷貫耳」，一直籠罩，久久不熄。
江寒微閉眸子，他遍觀自己一路所修行的道，在查漏補缺，身上轟隆隆作響。
浩瀚的血氣溢出，宛若血天降臨。
雖是魂體在演化，但煉仙池的本體一樣如此，是同步的。
「變態！」
馮毅忍不住直呼大變態。
他這才知道江寒一直在借他的力量，去查漏補缺自己的道。
江寒睜開了眸子，整個人身上的鋒芒，多出了不少，宛若一把錚錚的神劍一樣。
「江寒！」
「我是真龍榜第五，是中荒的驕子之一，更是戮神宗未來的接班人，我不會敗。」
馮毅嘶吼著，就跟負傷的鳥獸般。
「這一刻，你是！」
「但是我出手的下一刻，一切皆成過往，化作成灰。」江寒神色淡淡開口。
這句話，冰冷肅殺，帶著強烈的霸道。
不僅震懾著馮毅的心神，更讓圍觀的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眉頭直跳。
看來……最後的大決鬥要來了，他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將會是「神壇」破碎的一天。
也將會是……神話崛起的一天！
他們這些所有人，都有可能在見證歷史，見證一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