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十成就是我應得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你該給多少?」江寒眼睛一眯。
黑色劍胚向前推進了一點。
可怕的凶威綻放!
黑衣內務府弟子額頭大汗淋漓,他喉干舌燥,濃濃的生死危機蔓延全身。
這把劍,太可怕了。
上面完全沒有一絲的威壓,然而劍之鋒芒,就讓他膽戰心驚。
「我們在場內務府弟子的一年俸祿,都給你。」黑衣內務府弟子趕緊開口。
他聽出了江寒的言外之意。
這是擺明是勒索。
但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所以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面咽。
其他內務府弟子苦著一張臉。
今年兌峰的羊毛沒有薅到,反而是他們被薅了!
苦笑間,他們還是把俸祿交了出來。
「多謝各位師兄。」
江寒輕抬手掌,把納戒全部收走,然後離開。
這時,寂靜的內務府頓時譁然!
「兌峰的新生?我沒看錯吧?好強大,居然力壓那麼多的天才?!」
「兌峰今年招了一個變態?」
圍觀的內門天才一個個咋舌。
兌峰被他們私下稱之為拙峰,想不到出了一尊這樣的猛人。
看著江寒離開的背影,黑衣內務府弟子咬著牙,攥緊拳頭,說道:「去稟告何晨師兄,就說內務府內被兌峰的人砸了,砸內務府,就是砸乾坤兩座主峰的臉!」
「不管你是誰,何晨師兄會把你降伏得沒有脾氣!」
……
兌峰,雖然只是座小山頭,卻算得上鳥語花香,小溪潺潺流動,峻石嶙峋,宛若世外桃源。
江寒一眼就看到了身穿青衣的儒雅男子。
帥!
很帥!
而且自帶著一股邪魅,這是非常複雜的氣勢,仙道和魔性共存。
這就是他的師兄,陳長生?
那個青雲仙宗最弱的弟子?而且還蟬聯多屆?
江寒稍微探查了一下氣息,涅槃境?
果然很弱……
一般青雲仙宗的弟子,基本都在斬元境一二重左右,甚至妖孽點的天才,無比接近於煉神境。
涅槃境?
屬於不入流了!
陳長生也看到了江寒,上下掃了一眼,眉頭一蹙,問道:「方木師弟多少歲了?」
「不到二十。」江寒回答。
「不到二十,萬法境三重,性子太急了點,維持在破虛境比較好。」
「……」
江寒神色古怪。
別人向來都是嫌棄你修為進展太慢,但是陳長生師兄,居然嫌棄修行太快……
「修行一途,不達至高境界,其實都一樣,無須太急躁,高樓大廈起於根基,鯤鵬萬里,動於微末。」
「多少古今奇才,還不是葬送在滾滾歷史長河之中?雖妖孽,卻只是一時,無法震古爍今。」
陳長生幽幽說道。
江寒點頭,心神警醒,他還是有些太急躁了。
修行一途,自要戒驕戒躁!
這反而給他敲醒了一個警鐘,最近太順風順水,讓他失去了沉穩的心態。
「多謝師兄。」
江寒忍不住多看了陳長生幾眼。
這師兄……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拙峰,真的很拙嗎?!
這時,梅道運喝得醉醺醺,踩著一朵祥雲而來。
「方木?那麼快就回來了?也難怪,你身子骨不禁打。」
「以後要錢這點粗活,讓你師兄去干吧。」
他乾咳一聲,心中有點歉意。
初來乍到,就被痛扁一頓,確實心中過意不去。
「被打?」江寒神色古怪。
他很好奇,往年兌峰都是怎麼領取俸祿的?難道都是挨打討來的?
「不用勞煩師兄了,今年的俸祿,我已經全部領取。」
聽到這句話,梅道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到江寒的面前,摸索了一番,找出了納戒。
一邊細數,一邊喃喃:「牛頭仙山虞二娘的錢該結了,杏花村的王麻子的酒錢還沒付。」
「咦,怎麼今年的俸祿格外多?」
江寒如實回答:「他們今年俸祿全給了。」
梅道運還沒有說話,陳長生倒是先驚了一下,「怎麼做到的?」
往年他被十個人打,都沒那麼多啊!
「很簡單,打到他們服,打到他們自己肯給。」
「……」
陳長生沉默了一下,顯然這句話對他的震撼很大。
這小師弟有點猛!
「師尊還點要緊的事,就先行離開了,長生,就由你輔助你的師弟修煉青雲心法。」
梅道運轉身就走,突然,頓了一下,說道:「方木,好好修煉,我們兌峰的青雲心法,才是最為正宗的,而且關乎到你以後傳承青雲仙法。」
說完迫不及待離開。
江寒深吸一口氣。
開門見山。
他很喜歡!
之所以假冒方木這個身份進入青雲仙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青雲仙法!
時停諸天!
這是一招牽扯到了冥冥之中的時間法則。
陳長生乾咳一聲,說道:「我兌峰的青雲心法沒有文字記錄,沒有神符烙印。」
江寒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來。
作為一篇心法,沒有文字記錄,沒有神符烙印,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那靠什麼修行?
「我們兌峰的心法就是,心靜自然涼,心靜了,你就能悟出了。」
要不是陳長生滿臉都是認真的表情,江寒都誤以為是在消遣他了。
心靜自然涼,心涼自然悟?
沒有記載心法的媒介,悟什麼?悟空氣?對著空氣乾瞪眼?
「方師弟,你跟我來。」
陳長生把江寒帶來了一塊石頭旁。
看著這塊石頭,江寒目光微閃,看來還是有參悟的媒介的。
只是這塊石頭很普通,就跟尋常石塊沒有什麼兩樣。
這樣想著,江寒準備上前端詳,然後好好研究一下。
陳長生急忙拉住江寒,忍俊不禁地說道:「師弟,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這是給你躺著的。」
「躺著心容易靜,自然就容易參悟青雲心法,我說了,我們兌峰心法沒有文字記錄,沒有載體。」
「如同大道無形,心靜自然能參悟。」陳長生說話玄之又玄。
「對了,若是師弟實在靜不下心來,師兄我也可以幫你。」
說著,陳長生從納戒中祭了一條粗大的木棍,然後在半空揮舞比劃了一下。
「不用了,此事我想親力親為。」
江寒神色古怪,趕緊拒絕。
這是想一棍子掄暈他?
就怕不是心靜,而是心跳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