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夏跑出了瓦房子,整個人徹底傻眼了。
這哪是人住的地方,簡直就跟深山野林沒有區別。
除了身後的瓦房子,四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即便能看到人煙,也是在距離她好遠之處。
這會兒明明還是白天,頭頂的天卻已經陰沉沉,仿若夕陽落日時。
林晚夏看到婦人追上來,顧不得多想,轉身繼續往前跑。
這對母子救她回來,以著救命之恩壓迫她嫁給一個傻子,她要是不跑,被抓回去還了得。
顧不上傷口的疼,林晚夏往前跑,婦人說是在海灘上救的她,她必須親自過去找一找,說不定是婦人疏忽了沒發現霍行淵。
「站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跑什麼?」婦人氣喘兮兮的大罵。
林晚夏看她越來越近,跑得更快了。
茂密的灌木叢擦過腳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倒吸氣,可她硬是忍住了,徒手撥開那些灌木叢往前跑。
她不清楚海灘在哪裡,只能憑藉著感覺走。
婦人很快體力不支,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林晚夏得以喘口氣,逐漸放鬆了步伐,靠在一棵樹上休息片刻,她傷得並不輕,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估計還有內傷。
隨便跑一會,呼吸不過,全身冷汗直冒。
這時,前方傳來了說話聲,她趕緊躲進身後的大樹。
兩個絡腮鬍男朝她這邊靠近,似乎在聊些什麼收穫。
林晚夏湊近耳朵一聽,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今晚上可以加餐了,我抓到一條十斤的大魚,好久沒有這麼好運氣,今個兒真是踩到狗屎運了。」
大魚?
這兩人剛從海邊回來?
林晚夏看到了希望,忙從樹後出來,「請問,海邊往哪個方向走?」
她的突然出現,嚇了兩個男人一跳。
等緩過神,一個男人指向南邊方向,「往這條路一直走就到了。」
「好的,謝謝!」
林晚夏禮貌道謝,隨即朝著南邊趕去。
越逼近海灘,海腥味越來越重,她腳步越是加快,不久之後有海風襲來,她成功找到了一大片海灘。
「霍行淵!」林晚夏雙手呈現喇叭狀,對著空氣大喊。
回應她的只有海鷗的叫聲,以及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林晚夏開始在海灘上漫無目的的找,這片海灘很大,想要找到一個人並不容易,加上她身體過度虛弱,體力在剛才的奔跑中已經耗盡。
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眼前一黑軟在了海灘上。
「她就在哪裡,給我抓住她!」
空寂的環境裡,傳來婦人刻薄的聲音,林晚夏昏迷之前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朝她撲過來。
很快,她手腳被控制,身體懸空,人被幾個壯漢扛了起來。
「跑,有本事給我繼續跑!我救你回來不是做慈善,你要是不為我們家傳宗接代,別說離開這裡,家門你都別想邁出一步。」
林晚夏聽著婦人的罵聲,耳朵嗡嗡響。
以她現在身體想要逃離這裡根本不可能,過度掙扎還會適得其反,說不定不用等霍行淵出現,早就被這母女倆給禍害了。
看來,她只能暫時服軟,等身體恢復之後在想辦法離開。
……
重新被送回小瓦房,婦人擔心林晚夏再度逃跑,拿來了狗鏈拴住她雙腿,綁在了床頭上。
「給我安分在床上休養,再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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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滿臉兇狠,說完之後喊來了大憨過來守著她,自己去廚房燒火做飯了。
房間沒有門,只有一塊布簾遮掩,燒柴的味道飄過來,沖得林晚夏肺部難受,咳嗽不停。
大憨幫她倒了一杯水過來,「老婆,喝水就不咳嗽了。」
林晚夏剛想說『誰是你老婆』,又考慮到婦人厲害,也就這個大憨好拿捏,忍了忍,把水接了過來。
這裡四面環海,水源匱缺,水杯里的水呈現渾濁的顏色,林晚夏看了一眼,沒喝的想法,放在床頭。
「大憨,你幾歲了?」
婦人不在,她可以趁此機會套套大憨的話。
大憨傻笑,「八歲啦!」
看來也是個智商低下的崽。
林晚夏繼續問:「就你和媽媽住在這裡?」
大憨點點頭,「爸爸出海被海浪捲走了,不回來了。」
林晚夏看著大憨,突然覺得這孩子可憐,智力不行,還沒有父親,和婦人相依為命住在這裡。
剛她跑出去觀察了下四周,這片林子很茂密,四周都沒有農田,看來這村子裡的人都是靠著打魚為生。
「大憨是不是很想要老婆?」林晚夏盯著他看。
大憨笑了,「媽媽說,要娶老婆,生崽崽,當爸爸。」
「那行,我可以當你老婆,不過大憨要聽老婆的話,可以麼?」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她必須打聽清楚。
霍行淵也不見所蹤,她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
婦人想要她嫁給大憨,給胡家生兒育女,等她身體恢復之後,怕是處境不會太好過,現在只有拿捏住大憨,方能在這裡苟且偷生。
大憨拍拍手,嘿嘿笑道:「老婆不打大憨,大憨就聽老婆的話。」
林晚夏保證道:「不打,老婆會對你好。」
這麼一說,大憨笑得更開心了。
婦人很快做好了飯,喊了大憨出去吃,之後端來了飯菜放床頭。
「多吃點才能更快恢復,就你這身板不長點肉,怎麼生孩子?」
林晚夏看了眼飯菜,一碗稀飯配著野菜,婦人可能考慮到她受了傷,還專門熬了魚湯。
她看著一點都沒胃口。
這裡到底窮成什麼樣子,連塊肉都見不著。
大憨還需要餵飯,婦人沒有在房間裡多呆,出去之後便聽到她哄著大憨吃飯的聲音。
林晚夏硬著頭皮吃了點粥,她現在不吃就沒體力,身體根本恢復不了,萬一婦人發瘋起來硬要她和大憨生孩子,她只能任人欺負的份兒。
野菜沒有味道,根本沒法吃,魚湯腥得她聞著想吐,一口都沒喝。
婦人進來看到她沒吃,立馬板著臉罵:「你可知道這魚多難得,我都不捨得多給大憨喝,你這個敗家娘們盡知道浪費,還不給把它給我喝了。」
不等林晚夏說話,婦人潑辣的端起魚湯,捏住她下巴,逼她張嘴直接灌。
林晚夏沒體力,也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她強迫。
一碗魚湯吞下去,腥得她胃裡翻江倒海,沒險些吐到婦人臉上。
又考慮到這個婦人不是好惹的角色,林晚夏硬是忍住了。
「這就對了,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看著一滴不剩的湯,婦人很是滿意的端著碗筷出去。
她前腳一走,後腳林晚夏沒忍住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