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烽老頭這一番話也的確道出了如今洪荒天的尷尬情況。
洪荒天地的人存在的時間,其實比如今鴻蒙九天十地的人長。
當然,這個說的是如今的鴻蒙當代人,不是鴻蒙上古人。
鴻蒙當代發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大環境好,幾億年時間,突飛猛進超越洪荒天地這麼多。
而九天十地,他們基本是在同一個時間線上在鴻蒙位面融合,誕生出來的,所以他們的地點差不多,差距也就差不多。
但是洪荒天地落後了一大截。
當洪荒天地項塵當初他們還在為怎麼突破天地至尊,也就是突破天人境界而煩勞的時候,鴻蒙位面的九天十地已經有天帝級別的存在了。
這是一個尷尬的時間發展線。
尋常人,面對楊烽老頭的這番話可能無言以對,面對這樣的pua可能不知道怎麼還嘴。
項塵耐心聽對方說完,臉上卻露出失望神色,譏諷神色,甚至是對楊烽的鄙夷,輕蔑神色!
項塵故意看楊烽的眼神,讓楊烽眉頭一皺,不悅道:「小子,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項塵長長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失望,原來你堂堂通天書大帝是如此眼光見識淺薄,只能吃時代紅利才能起飛的人。」
「同時我也找到了你當年失敗的原因,也明白你為什麼不敢東山再起了!」
項塵的話讓楊烽臉色一沉,不過他心境自然強大,不會因為項塵這麼說就動怒,冷哼道:「隨便你怎麼說!」
項塵譏諷之意更加濃郁:「你就是因為當年中了亘古之主的什麼亘古法咒,受傷沒有恢復,就不敢和他爭鋒,也不敢東山再起是吧?」
「你心靈好脆弱啊,我知道你肯定也找過很多解決的辦法沒有效果才蝸居一角,但是我依舊覺得前輩你太過脆弱了,難成大事!」
攻守易型,項塵要開始反pua這老頭了。
楊烽譏諷反懟:「你知道什麼?你沒有經歷過我這樣慘澹的人生,你哪裡知道其中無力,嘗試過所有我能嘗試的辦法,都沒有效果!」
「蝸居一角,不過是我對時局無力改變後做出的妥協!」
「嘖嘖嘖,把自己的慫包,無能說得這麼讓人委屈,感動,前輩,你真的演到我了。」
項塵喝了一口酒,眼神變得凌厲:「我不是要和你比苦難,比賣慘,也不是要歌頌苦難!」
「但是我太初君憶重生十世輪迴,死了十次,經歷坎坷磨難比你不知道多了多少!」
「最慘的一世,幾乎天下為敵,我的姐姐出賣我,我的大娘誣陷要弄死我,疼愛我的父親在地牢中關押著,我母親中毒!」
「我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最低維度凡人走到今天,你可知道我經歷多少挫折,背叛?甚至中途隕落,但是我還是堅持走到了今天!」
「沒有辦法,就絞盡腦汁想辦法,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你說你沒有辦法,現在我就是你,我代入你楊烽的角度,我讓你看看我怎麼破了你人生慘澹這一局!」
項塵把酒壺中的美酒喝完,丟在一旁。
楊烽盤坐囚車中,淡漠道:「是嗎,拭目以待!」
項塵淡淡道:「現在,我是楊烽!」
「我是楊烽,一個中計失敗給亘古之主的失敗者,我身受重傷,修為無法再進一步,我現在有幾個選擇。」
「一,我臣服亘古之主,幫助他奪取天下,穩定江山,條件是幫我解決亘古法咒的難題,同時他也會用別的方法,手段控制我,比如讓我發誓效忠!」
「但是我楊烽鐵骨錚錚,餓死也不吃亘古之主這碗飯,所以我選擇了當喪家之犬,帶著殘兵敗將逃了!」
項塵說到這裡,楊烽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陰沉。
他繼續道:「第二個辦法,我忍辱負重,當時去投靠別的天地之主,我許諾扶持對方,為對方衝鋒陷陣,讓對方幫忙想辦法解決我的亘古法咒!」
「我一個人解決不了的難題,我還不能找一群人幫我一起解決嗎?」
「其他天地之主,未必比亘古之主差,他們很可能有解決的手段,只要他們願意幫助我,我願意忍辱負重,發誓效忠對方億萬年,幫助他奪取江山,發展壯大!」
「這個辦法,兩個字,忍,苟!」
「我在幫助對方的同時,也在重新積蓄自己的力量,努力提升修為,但是我始終不會超越我效忠的天地之主,免得引起他的忌憚和屠刀!」
「如果可以,隱瞞實力,或者沒有信心隱藏住實力,那就放慢自己的提升步伐,永遠落後他一步,讓他對我始終有種能掌控的安全感!」
楊烽聽到項塵說到這裡,額頭上已經露出冷汗,震驚,還有幾絲後悔。
若是——自己當初這麼做,如今未必會是這個情況!
「就這樣,我楊烽在他哪裡忍辱負重億萬年,我也站在了世界之巔,如今我想報當年的仇了,我想辦法和亘古天地挑動戰爭。」
「終於,我成功挑動了戰爭!至於結果如何,我現在不知道,但是肯定比現在好千百倍。」
項塵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露出譏諷:「但是以上都是我的計劃,但是我楊烽沒有這麼做,因為我要這碧蓮,我要咬卵犟啊!」
「我實在放不下尊嚴去投靠別的天地之主,要臉,活該我現在混成階下囚,哈哈哈——」
說到這裡項塵哈哈大笑,楊烽終於失態,怒吼道:「夠了!」
他雙眸怒紅:「你這不過是馬後炮,你現在怎麼說都可以,當你身入局勢之中,你能清楚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怎麼發展嗎?」
「你能知道該投靠誰,投靠的人最後會成一方天地之主嗎?」
「你這一切不過是站在如今的時空,知道了歷史的發展在這裡紙上談兵而已!」
項塵哈哈大笑,用無知可憐的眼神望著他:「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這樣做?我不會這樣選擇?」
「如果是我,我當是自己破局無望,我會去借勢,藉助他人之勢,攻自己之難!」
「我無法知道誰是未來明主,但是我會權衡利弊後去投靠,我投靠的這個人不行,死了,我立馬就換下一家,有什麼關係呢?」
「當我第一次放下尊嚴去投靠別人,已經不在乎放下第二次,第三次了,直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