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巧過花橋

  鄧鵬四散的象化力似乎引動了那座有生命力的花橋。

  剛才還十分平靜的花橋,此刻再次化身為瘋狂「花蟒」。

  還沒有等鄧鵬上橋,這條不安分的「花蟒」似乎就已經準備離開岸邊了。

  「怎麼了?你這條調皮的花橋,難道是怕我了不成。」鄧鵬笑著,突然騰身而起,一招蜻蜓點水,這個青衣漢子竟然在水面上疾行。

  這一招頓時震驚全場。

  「這鄧鵬什麼時候有如此的輕功了?」

  「難道說這天靈學院還能傳授高超的武技不成!」

  說話間,鄧鵬又是輕身而起,一個騰躍瞬間站了花橋之上。

  「小祿,看到剛才那鄧鵬的手段了嗎?」向曉媛問道。

  「肉眼看不見,但是我能感知到。」郁天祿回答,「鄧鵬用象化力子腳上具象化出了透明的圓形水鞋。然後用極快的速度在水面上疾走。這才讓旁人看起來,像是踏浪而行一般。」

  「如此高超的輕功,就算是真正的象化師也不一定能夠做得這麼好。」

  「不單單是輕功。看樣子教會鄧鵬水上行走的人,亦是為他量身定做了這套步法。儘可能地降低與水面的接觸,同時他的身體同樣減小了阻力。」郁天祿分析得頭頭是道,「看樣子天靈學院的確善於因材施教啊!」

  說話間,鄧鵬已經在花橋上加速前進。

  雖然這條「花蟒」在水面上來回翻滾,想將背上的鄧鵬給拋下去。

  但鄧鵬藉助高明的身法,始終讓自己的重心壓得很低。無論「花蟒」如何傾斜身體,試圖讓背上的人翻落到水中,但鄧鵬總能保持平衡,不給這花橋任何機會。

  不一會兒功夫鄧鵬已經闖過了一半的距離。

  「看來那個陷阱應該來了!」郁天祿說道。

  果不其然,那第一個挑戰者所遭遇的陷阱雖遲但到。

  鄧鵬右腳剛剛踏足橋面的時候,腳下冷不防出現一個空洞。鄧鵬沒有依仗,整個順著空洞眼看就要滑落下去了。

  關鍵時刻,那鄧鵬也做出了神速反應。他雙手一抓橋面整個人騰空而起,

  如火箭般躥升到了半空中。

  不過那花橋可沒有打算放過鄧鵬。

  只見那橋面上鋪著的瓷磚頃刻間消失不見,僅剩下稀稀拉拉幾根橫樑勉強維持著整座花橋停留在水面之上。

  所有鄧鵬可能的落腳點,全數消失。

  當他掉落花橋的一剎那,可能就直接落入水中了。

  不過鄧鵬到底早有準備,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放棄的神彩。

  半空中的他腳跟用力撞擊了一下之後,鄧鵬道鞋子上竟然具象化出了好幾個輪子,一下子變成了一雙旱冰鞋。

  鄧鵬控制身形讓自己落在了最粗的一個橫樑之上。然後隨著一陣微風拂過,鄧鵬整個高速滑行,轉眼間就到了河對岸。

  「一個挑戰成功者出現了!請大家為他的表現努力喝彩吧!」主持人大聲說道。

  那些遊客們也是震驚不已。

  「乖乖,僅僅一年時間這鄧鵬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啊!」

  「真是刮目相看啊!看來這天靈學院果然名不虛傳。」

  岸上的觀眾們亦是議論紛紛。

  對面的鄧鵬朝著三個孩子舉起了拳頭,意思是感謝他們的鼓勁。緊接著鄧鵬轉過身,大踏步地進入了春申巷。

  「完了,讓他給跑了!」顏岳著急道,「小祿,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很簡單啊!我們也過橋不就行了。」郁天祿道。

  「過橋?我可沒有那傢伙如此好的輕功身法啊!」顏岳無奈地說道。

  「實際上過橋也並不難啊!」向曉媛似乎看出了那花橋的奧秘,「我來給你們做個示範好了。」

  說著向曉媛自告奮勇地站在了橋頭。

  「這位小妹妹,你這是打算挑戰過這花橋嗎?」主持人看著向曉媛也是一愣。

  「沒錯啊!我可沒有金幣,所以打算走過去參加賞園會啊!」向曉媛故意說道。

  「小妹妹這花橋可是很危險的。而且你穿戴這麼好,變成落湯雞也不雅觀啊!」

  「沒事的!我水性也是不錯,真的變成落湯雞了,大不了回家換身衣服再來好了。」

  「那好吧!請大家為這位小姑娘鼓個勁吧!」

  主持人說完,現場再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岸邊的顏岳有些擔心地問道:「小祿,曉媛她該不會有事吧?」

  「阿岳,與其擔心曉媛,你還是想著自己過會兒怎麼過去吧!」郁天祿平靜地說道,「曉媛如此信心十足,她應該有她自己的計劃。」

  說話間,向曉媛已經走上了花橋。

  說來也怪,剛才還十分調皮的花橋,此刻竟然變得十分安分。

  向曉媛走了不少距離之後,那花橋竟然紋絲未動。

  岸邊的那些遊客見狀,也是奇怪不已。

  「怎麼回事?難道這花橋也是見風使舵嗎?看到漂亮的小妹妹,就網開一面了?」

  「別急,這花橋的套路你們還不知道嗎?只要過了一半的時候,就直接給你顏色看。」

  眾人依舊不看好向曉媛能夠通過花橋。

  可誰知令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向曉媛走過去的時候,那花橋依舊毫無變化。

  剛才讓鄧鵬使盡渾身解數的空洞也並沒有出現,這令在場的遊客有些不滿了。

  「我說這主持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暗箱操作啊?」

  「就是,就是。這個小女孩過橋的時候怎麼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牟大師的花橋大概累了吧!」主持人亦是面色難看,其實他心中也在納悶,「這個小丫頭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鎮壓住這花橋的?」

  「這花橋真是看人下菜啊!估計看到曉媛這麼漂亮,都不敢翻身了。」顏岳笑著說道。

  「阿岳,你以為那花橋沒有搞事情嗎?」

  「小祿,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嗎?」

  「實際上不是它不搞事情,是它不能。」郁天祿微微一笑,「曉媛從踏上花橋的那刻起,就用自己的象化力壓制了花橋的變化。這花橋就算是想動,也完全動不了。」

  「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而且那花橋其實也弄出了不少空洞呢!」郁天祿道,「只不過曉媛每踏出一步,自己用象化力具象化出了一模一樣的橋面將那空洞迅速填補。所以在旁人看起來,這花橋沒有變化罷了。」

  「原來如此,曉媛還真是厲害啊!」顏岳不禁暗挑大指。

  說話間,向曉媛十分輕鬆地就到了對岸。

  她衝著郁天祿和顏岳直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過來。

  「小祿,阿岳,你們快點過來呀!」

  「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先上吧!」郁天祿說著,正要走上去過橋。

  誰知從人群中竄出來不少挑戰者。

  「哈哈,看樣子我們可以撿現成的了。」挑戰者們高興地說道。

  他們自以為此刻的花橋已經不會在變化了,所以急不可耐地想要過橋去。

  誰知等他們的腳剛一踏足橋面,那花橋突然猛地直接升高了起來。

  它根本不讓那些遊客任何反應的機會,一下子化身滑滑梯,讓這些想撿漏的挑戰者自食其果,紛紛落到水中變成了落湯雞。

  「可惡啊!這花橋竟然比剛才還危險啊!」

  這些倒霉鬼一個個逃上了岸,寒風一吹,凍得只打哆嗦。

  「看樣子曉媛剛才將這花橋給激怒了啊!」郁天祿道,「現在要過去,我要想其他辦法了。」

  郁天祿說著,亦是快步走到了橋頭。

  看到瘦弱的郁天祿出現,主持人亦是有些吃驚。

  「小兄弟,難道你也想過花橋嗎?小心掉到水裡受風寒,你那小身子骨頂得住嗎?」

  「主持人大叔,您不用為我操心。我有我自己的辦法。」郁天祿說著,隨手具象化出了小型安全網,裹住了雙腳。

  這樣做的目的是減少摩擦力。剛開始過橋的時候,郁天祿還打算按部就班試探一下這花橋的深淺。

  「原來小兄弟懂得象化力啊!看樣子很有希望。」主持人鼓勵道。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郁天祿也是踏上了橋面。

  和剛才那些挑戰者的遭遇一樣,那花橋再次升高將郁天祿推到了最頂端。

  緊接著又是一座巨大的滑梯呈現在眾人面前,看樣子郁天祿也要像那些挑戰者一樣滑到水中了。

  可誰知那郁天祿卻如同蜘蛛一樣粘在那光滑的表面上紋絲不動。

  「那個孩子到底使了什麼魔法?竟然讓自己黏在橋面上的?」主持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對岸的向曉媛卻把郁天祿的手法看得一清二楚。

  「不愧是小祿,竟然還有這樣的辦法啊!」

  原來郁天祿具象化的不光光是那增加摩擦力的安全網。

  他將象化力注入到自己的衣服之中,在衣服表面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薄膜。

  而這種薄膜能夠釋放出一種粘液,類似於海洋中最為頑固的搭便車者——藤壺。

  郁天祿在原來的世界曾經從藤壺的粘液中提煉過特殊的粘合劑。於是他嘗試將其具象化了出來。

  而這次卻派上了大用場。

  郁天祿化身為藤壺,讓身子緊緊貼住暴動的花橋。

  這花橋在水面上來回翻滾,想要將郁天祿給甩下去。但無論怎麼甩,根本徒勞無功。

  眼見無法將郁天祿給弄下水,這花橋也準備拿出另外一種變化。

  橋面再次憑空消失,就連郁天祿背後的橋面也化為了虛無。

  可就在眾人認為郁天祿鐵定掉落下去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郁天祿的背後竟然張開了一張大網,讓自己依舊留在了半空之中。

  原來趁著剛才花橋翻滾的間隙,郁天祿將自身的象化力覆蓋到了花橋的表面。

  他斷定花橋的橋面很快就會消失,於是在消失的一剎那迅速具象化出巨大的安全網。

  郁天祿絲毫不給花橋再次變化的機會,他藉助安全網的彈力將整個身體彈向了對岸。

  這下花橋就是再次想變化也完全來不及了。

  只見郁天祿在半空中又是具象化出了降落傘,安安穩穩地降落在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