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如夢似幻

  「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靈院長,你們家的點心比『伍連飯堂』的點心好吃太多了!」顏岳對於靈沮的夜宵招待亦是讚不絕口。

  「好吃你就多吃點啊!」靈沮咬著牙憤憤地道。

  僅僅十多分鐘,靈沮已經上了三桌夜宵了。但面前的顏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儘管如此,靈沮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繼續打腫臉充胖子。

  「我說郁天祿,你這個兄弟的胃口也是十分驚人啊!」靈沮偷偷拉了拉郁天祿的衣角。

  「實際上顏岳在我們那裡可是遠近聞名的大胃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大概是『天吃星』轉世吧!」郁天祿小聲回答。

  「『天吃星』?這個名字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此刻的靈沮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只得暗暗叫苦:「怪不得這個小傢伙煞有其事地問我學院管不管飯,原來這孩子這麼能吃啊!不行,我必須想個辦法,否則的話我們天靈學院就要給他吃倒閉了。」

  之後當靈沮回到天靈學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改變了食堂的規定。就是食堂供應的三餐每一餐最多只能供應兩份定食。超過部分,只能由學生自費。這才有效解決了顏岳這個麻煩。

  而這個新條例等幾年後被天靈學子知曉來歷後,就被冠名為「天吃星條例」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郁天祿用胳膊肘敲了敲自己的兄弟,顏岳這才從瘋狂地進食中恢復了過來。

  緊接著顏岳裝模作樣地打了個飽嗝,朝著靈沮致謝道:「靈院長,感謝招待。這頓夜宵我吃得十分滿意。」

  「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靈沮慣例客氣客氣,本打算說,「繼續吃點好了。」

  但話到嘴邊,靈沮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生怕顏岳發狠,將他的儲存的食物全部吃完。那他接下來幾天的飯可就沒有著落了。

  「不過靈院長,我聽說這天靈學院經常換地方啊!」郁天祿問道。

  「那不叫換地方,那叫升級。」靈沮隨口道。

  「升級?」

  「是啊!我們天靈學院原本規模很小。幾十年前創辦的時候,那個時候包括當時的院長在內,也只有四五個老師罷了。」靈沮解釋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天靈學院的收入越來越多。我們學院的任務又不是賺錢,所以我們就將大部分的金錢用於升級學校了。」

  「原來如此啊!」

  「你也知道每一次升級,我們都需要更廣大的土地。天靈可不像皇家學院那樣,可以利用特權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無限擴張。而我們天靈只能打一槍換個地方。」靈沮道,「不過你們放心,這次天靈學院的選址還算是不錯。估計三五年內用不著搬遷了。」

  「那敢情好!」郁天祿點點頭。

  雖然對於天靈的游擊隊教學郁天祿還是做好了準備,但他心裡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安定的學習環境的。

  「不過院長,現在的天靈學院究竟在什麼地方啊?」顏岳忍不住問道,「我和小祿來省城小半年了,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天靈的所在。」

  「那是自然,我們學院又不出名。而且招生的方式也不像其他學院那樣大張旗鼓。」靈沮道,「這次的地址就在這裡。」

  靈沮說著運起象化力,不多時在兩個孩子面前就浮現出了幾行小字。

  「吳越區春申巷999號......奇怪!」郁天祿念著那地址心道,「這地址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學校的地址啊!」

  此時靈沮似乎看出了郁天祿的心思,於是說道:「郁天祿,你放心好了。這地址千真萬確,絕對是天靈學院的入口。」

  靈沮說著用手一抓,頃刻間就將那幾行字給拿在了手中。

  等這老者再攤開手掌之時,只見一塊黝黑的木牌出現在二人眼前。

  那木牌上鐫刻著天靈二字,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郁天祿,這塊木牌你拿著。」靈沮說著也是將那木牌遞了過去。

  郁天祿接過木牌好一通打量,卻並沒有發現這木牌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個時候靈沮又發話了:「郁天祿,到時候你們到了我給的地址,然後拿出這木牌,自然會有人引你們入校的。」

  「那好!這木牌我會妥善保管的。」郁天祿說著也是將這木牌貼身保存。

  「時間太晚了,今晚你們也不用回去了。就在我家裡休息一下吧!」靈沮笑著說道。

  「那實在是叨擾了!」郁天祿連忙道。

  「不過靈院長,這裡似乎沒有我們休息的地方啊!」顏岳環顧四周,忍不住嘟囔道。

  也不怪顏岳抱怨,這靈沮的家本來就不大。

  一件平房,兩房一廳的格局,除了靈沮的臥室以外,另外一間是一間書房。

  「你們兩個不用著急,這不就是你們的臥室嗎?」靈沮笑著說道。

  「臥室?這明明不是客廳嗎?」顏岳奇怪道。

  「那現在呢!」靈沮右手一晃,一眨眼功夫其象化力就讓客廳發生了改變。

  剛才的餐桌、沙發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兩張精緻的大床。

  而客廳也已經完全變成了臥室的裝飾,甚至床頭的地方還精心具象化出了一扇能夠看到外面夜景的窗。

  「不愧是五星象化師!」郁天祿對於靈沮佩服不已,「學會了這一手,再小的房子都能給你整出話來。原來世界的那個《夢想改造師》的節目,和這裡一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好了,你們兩個安心睡覺。到了明天再去天靈學院吧!」靈沮說著,也是打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多謝靈院長了!」

  兩個小夥伴說完,也各自鑽進了被窩。

  這一晚,二人睡得格外甜美。

  臨時具象化出的臥室似乎有一種魔力,竟然讓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一個好夢。

  睡夢裡面,顏岳已經功成名就,成為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將軍。他身上佩戴著各種勳章,後面跟著一群忠誠的士兵。衣錦還鄉的他受到了村民的夾道歡迎。

  郁天祿穿著一身象化師的制服跟在他的左右。

  「小祿,我們終於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

  夢中的顏岳實現了自己的人生願望。

  而郁天祿在夢裡已經成為了真正的象化師,依靠自己的力量打開了空間之門,連通到了原來的世界。

  「小祿,你這就要回去了嗎?」顏岳有些不舍地問道。

  而在他身後,長大了的向曉媛也是滿眼攢淚。

  「小祿,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啊!」向曉媛嗚咽道。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啊?」郁天祿回過頭笑著對二人道,「誰說我要走了。」

  「不走?那你這是......」二人驚喜地問道。

  「說到底那裡的世界也是我的故鄉,我總歸要回去一趟吧?」郁天祿解釋道,「你們要不要跟我去我的世界看看呢!」

  「小祿,你願意帶我們去嗎?」向曉媛激動地問道。

  「為什麼不呢?你們兩個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郁天祿說著向二人伸出了手。

  於是三個小夥伴手拉手共同走進了那個神奇的空間之門。

  「我回家了!」睡夢中的郁天祿發自內心地發出了歡呼。

  可就在此時剛才的美夢戛然而止。

  一縷清風吹來,出奇的寒冷不由得讓郁天祿一哆嗦,瞬間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郁天祿發現自己看到的竟然是一片蔚藍的天空。

  此刻早已是天明大放,周圍還傳來了嘈雜的議論聲。

  「這兩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躺在這種地方?」

  「是啊!這秋天的風大,凍感冒了怎麼辦?」

  郁天祿起身一看,只見不知何時他和顏岳的周圍已經圍滿了指指點點的路人。

  而原本應該躺在靈沮家中的二人,此刻不知何故竟然直接出現在了一塊空地上。

  郁天祿仔細一看,發現周圍的街道還是熟悉的樣子,只不過原本應該存在的舊宅已經蕩然無存了。

  郁天祿連忙將身邊的顏岳推醒。

  「阿岳,阿岳!快點醒醒啊!」郁天祿呼喚道。

  「小祿,幾點了,這麼早叫醒幹什麼?我可是正在和敵軍作戰呢!」顏岳睡眼惺忪地說道。

  郁天祿聽了真是有好氣又好笑。

  「我說阿岳,你還是快點起來看看吧!」郁天祿正色道。

  顏岳勉強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個大媽正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自己。

  「啊!」顏岳驚叫一聲。

  要知道這個高大男孩可是有裸睡的習慣,此刻他正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的健子肉。

  嚇了一跳的顏岳連忙去拿被子想要蓋住自己的上身。但現在他的周圍連臥室和床都沒有了,哪裡還會有什麼被子?

  還好一旁的郁天祿反應很快,他隨手將顏岳的衣服給丟了過去。

  顏岳接過衣服,連忙順手披上這才化解了尷尬。

  此時剛才看顏岳的大媽反而不滿地瞪了顏岳一眼。

  「切!我這麼大歲數什麼沒見過啊!這孩子真是的......」大媽一通抱怨,也就慢慢離開了此地。

  其他的圍觀群眾看到兩個孩子平安無事,也是各自散開。只留下兩個沒有睡醒的孩子站在原地,一副茫然的樣子。

  半晌,二人恢復了清醒。

  「小祿,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啊?」顏岳有些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夥伴。

  他還順勢掐了自己一把。

  「疼疼疼!看來現在至少不是做夢。」顏岳忍不住叫出了聲,「小祿,那天靈學院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郁天祿隨口道。

  「難道說我們昨晚是做了一場夢,根本沒有什麼天靈學院,也沒有什麼靈沮院長嗎?」顏岳顯然有些失望。

  「阿岳,不要灰心,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郁天祿說著從衣服里將一塊古樸的木牌給拿了出來。

  顏岳定睛一看,這塊小木牌上分明鐫刻著「天靈」二字。

  「小祿!」顏岳頓時轉憂為喜。

  「看起來這靈沮院長又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啊!」顏岳不禁莞爾,「這個天靈學院的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