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楚飛芸說著反手一記刀斬砍了過去。
祁瞳又是輕巧地閃避開來。
楚飛芸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亦是暗暗吃驚。
「這個祁瞳的瞳力恐怖如斯,似乎我身上所有的弱點都被他掌握了。」楚飛芸心道,「等等,看來應該不是全部。我唯一獲勝的機會,應該是賭在那個上面了。」
就在楚飛芸心中計較的時候,祁瞳終於出手了。
只見他鬼魅地一個閃身,一下子切到了楚飛芸的身側。
楚飛芸見狀慌忙用左手刀想將對方給劈倒。
誰知劈到僅僅是祁瞳的殘影,他的真身已經貼得楚飛芸只有幾寸的距離。
楚飛芸連忙催動身法準備拉開距離,祁瞳先一步出手了。
一記銀芒閃過,楚飛芸胸口的衣襟處瞬間多了數道血痕。
楚飛芸咬著牙,勉強拉開了與祁瞳的距離。
那祁瞳也不追趕,只見他的右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利爪。長長的利刃上赫然多了些血跡。
這些血跡自然是楚飛芸的。
祁瞳伸出舌頭,舔了舔武器上的血跡,嘴角浮現出了得意之色。
「沒想到你的血也如此鮮美啊!」祁瞳殘忍地說道,「對於獵殺你這樣的女人,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享受。」
「你這傢伙!」楚飛芸一怔,眼中頓時多了些許狠厲。
楚飛芸在成為「梅花黑六」的刺客之後,亦是碰見過不少對手。
這個祁瞳雖然不是最強悍的,但絕對是最為變態和難纏的。
楚飛芸原本每次執行任務都會選擇性的留手,但是這一次這個本性善良的少女已經動了殺心。
那祁瞳卻不知道楚飛芸內心所想,他正享受於這獵殺遊戲之中。
他再次一個跳躍般的瞬身,轉瞬間來到了楚飛芸的面前。
他右手的鋼爪武器,仿佛是獅子的利爪,隨手一抓就能將空氣切裂。
楚飛芸勉強左手出刀格擋,但祁瞳早已看穿其出招。
這個獵人順勢一個變招,鋼爪又是抓到了楚飛芸的背後。
對手毫不客氣地一個下拉,又是在楚飛芸背後留下了森森的抓痕。
楚飛芸咬著牙,左手撐地後一個掃堂腿終於踢中了祁瞳的下盤。
殊不知這一招也依然在對手的預料之中。
祁瞳作勢下壓,一肘又是重重地擊打在楚飛芸的小腹之上。
楚飛芸忍痛不出聲,反手又連劈數刀,終於將祁瞳給逼退。
但兩次短兵相接之後,祁瞳可謂是占據絕對優勢。
楚飛芸胸口和後心也遭到了重創,傷口外翻,血止不住往外流。
「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要頂不住了!」祁瞳用瞳力掃視了一下楚飛芸,「果然沒有『象化煉體』的刺客根本不足為懼。」
接下來的戰鬥祁瞳又是乘勝追擊,不過他到不急於取楚飛芸的性命。但每一次的交鋒,他的鋼爪總歸能夠在楚飛芸的身體上留下傷痕。
僅僅幾個回合之後,楚飛芸的身上衣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軀幹和四肢上的傷痕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隨著鮮血流出,楚飛芸的臉色變得愈加蒼白,她胸口處一起一伏,似乎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祁瞳看到楚飛芸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樣子是時候了!」祁瞳有些失望地說道,「原本我以為你還能多給我增加一些樂趣,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就讓我將你給解決了吧!」
想到這裡,祁瞳手中的鋼爪頓時伸長了幾分,下一秒他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退後的楚飛芸發動了衝刺。
「無論你想要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祁瞳冷笑道,「剛剛你所有的動作已經被我的眼睛完全給記下了。無論你再使出什麼招數都會被我破解。」
反過來對於祁瞳的攻擊,楚飛芸可是無從防備。
而且就算是準備好,以楚飛芸現在的狀態根本接不下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畢生所學和眼前這個變態的傢伙拼個魚死網破。
看到朝她衝過來的祁瞳,楚飛芸把心一橫。她將所有的力量灌注入左手刀之上。而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祁瞳給擲了過去。
這一招突然的投擲,倒是出乎祁瞳的預料。因為這和之前楚飛芸的反手刀法毫無關係,這只是楚飛芸急中生智隨意使出的罷了。
不過以祁瞳的瞳力,這一刀對他也毫無威脅。
只見他鋼爪灌注全力,順勢一挺輕易地將楚飛芸投擲過來的刀給打了開去。
不但如此,祁瞳順勢長驅直入,直取楚飛芸的咽喉處。
「好了,遊戲結束了!」祁瞳給出了勝利的宣言。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楚飛芸原本空空的袖管突然伸出一條玉臂。
楚飛芸右手手握利刃,一刀竟然將祁瞳的右手腕給斬了下來。
「啊!」祁瞳對於這突然的變故亦是始料未及。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楚飛芸失去的右手竟然斷臂重生,一下子就將其重創。
那一刻,被切斷右手的祁瞳呆立當場,根本不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楚飛芸可不會就此放過這個令人厭惡的對手。她飛起一腳正中祁瞳的胸口,將其給踢了出去。
祁瞳的身體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牆壁之上,這一次的失敗,不但在肉體上給予這個傲慢的「監察員」重創,在精神上也是給予其沉痛的一擊。
「不...不...不可能!你的右臂怎麼會......」祁瞳看著慢慢朝他提刀靠近的楚飛芸,用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題。
「我的右臂?從一開始我的右臂就沒有斷。我這都是做戲給你們看的!」楚飛芸冷笑道,「原本這殺招我是想留給徐英甲的,怪只怪你逼人太甚。」
「不可能!我眼睛看到的不會有假。你的右臂,根本不存在。這究竟是為什麼啊!」祁瞳心有不甘地說道。
此刻楚飛芸想起臨行前,郁天祿的布置。
郁天祿小心翼翼地將楚飛芸之前被冰封的手臂和其軀幹用繩索綁在了一起。
「這是何意?」楚飛芸大惑不解。
「這一來用繩索固定住你的右臂,可以讓你手臂儘快恢復。這二來也能夠讓你的對手掉以輕心。從外表看,你看上去就像是失去手臂一樣。」郁天祿解釋道。
別說,郁天祿的化妝術還真有些天賦。從外表上看,右邊袖子管空空如也的楚飛芸,還真像斷了條手臂。
「這樣你能夠保住性命,尋找『大恆集團』復仇就變得合情合理了。你關鍵時刻壯士斷腕,留得殘命。這肯定是他們一夥兒人最先的判斷。」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不會把我放在心上。我這隻右手,就能夠成為出奇制勝的奇兵?」楚飛芸道,「郁小哥,你說得是這個理兒嗎?」
「楚小姐果然冰雪聰明啊!」
「不過郁天祿,你似乎忘了一點。」靈樞在一旁提醒道,「雖然外表上,楚小姐的獨臂形態足以以假亂真,但是那些擁有象化力天賦的傢伙,只要用象化力進行探查,可是一眼就可以識別出來的啊!」
「靈樞學姐,放心好了。這戲自然要做足全套。」郁天祿說著凝神靜氣,很快一個小型的象化力屏障覆蓋在了楚飛芸身體的右側。
「好了,靈樞學姐你可以試試看用你象化力查探一下。」郁天祿十分自信地說道。
靈樞將信將疑。
要知道她可是將象化力應用到醫學上的天賦之人。她此前經常用象化力探查病人的身體。要分辨出是否斷臂,作為嚴妙兒的傳人,在場眾人之中沒有人比她更具權威性。
「郁天祿,你可不要不自量力。就憑你那三腳貓的象化偽裝術,如何能夠逃脫我的探查啊?」靈樞心道。
可當靈樞用象化力掃描楚飛芸全身之時,她也大吃一驚。
因為此刻在她腦海中所掃描出來的形態,還是真是一個斷臂的女子。
「這......」靈樞此刻也變得不自信了。
「小祿,你真厲害啊!」此時一旁的向曉媛道,「你應該是應用了『象化投影』的原理吧!」
「象化投影?那是什麼東東?」顏岳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在別人用象化力探查之時,通過製造投影反射,將自己所構建出的投影畫面回傳給他人。是一種高階的偽裝術。」靈樞很快就說出了「象化投影」的實質,同時她不禁多看了郁天祿幾眼。
「你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的?竟然連我都不知道?」
「還不是曹老師開小灶的結果啊?」郁天祿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那曹華雪怕郁天祿年紀小,身體素質相對他人較低,所以傳授了他一些防身之術。
這其中能夠隱匿行蹤的偽裝術成為了郁天祿的首選。
而「象化投影」就是偽裝術其中之一,那也是迷惑敵人的有效手段。
面對今天的這種特殊情況,郁天祿突發奇想,將「象化投影」應用到了楚飛芸的身上。
而且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郁天祿甚至還在楚飛芸袖管裡面具象化出了一些血跡,讓其獨臂形象看上去更加逼真。
由於祁瞳對於自身瞳力極度自信,卻被郁天祿的「象化投影」擺了一道,將楚飛芸認作是獨臂,根本不會考慮其還有這一手。
此刻坐在地上的祁瞳想要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失去右手的他,此刻生命力亦是不斷流失。
「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傢伙,就讓我送你下地獄吧!」楚飛芸說著,右手一刀準備割斷祁瞳的喉管。
就在此時,只聽得顏岳一聲大叫:「楚小姐,手下留情啊!」
這一聲喊,亦是讓楚飛芸停止了動作,同時也讓祁瞳逃過了一劫。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楚飛芸有些生氣地看著顏岳。
「楚小姐,你為了這種傢伙賠上一條命不值得啊!」顏岳連忙道,「小祿說了,到時候華胥國的法律必然會懲處這些傢伙。再說了,殺了這個變態,不是髒了你的手嗎?」
楚飛芸聽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刀。
「我的命是你們救的。我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