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馮一明的述說,鳳九霄猜到鳳鳴天的死很可能與眾神殿有關,瞬間勃然大怒:「傳朕旨意,召集大軍,清剿眾神殿。」
「不可!」姬龍淵立即攔住了鳳九霄:「如今眾神殿的勢力遍布朱雀帝國大江南北,朱雀高層也有人因為神仙粉被眾神殿控制。朱雀軍隊之中,想來也是如此。一旦有人走漏了風聲,眾神殿化整為零,躲藏在暗處,想要清剿乾淨,將會難如登天。」
鳳九天開口說道:「龍淵所言在理。」
南宮蝶眼眶微微泛紅:「我兒的血海深仇,全靠你了。」
姬龍淵點了點頭:「舅父陵墓建造得如何了?」
南宮蝶回道:「已經建造完畢,只因我們還捨不得讓其入土為安,這才遲遲沒有下葬。」
姬龍淵說道:「以送葬為由,召集文武大臣,為其守孝七日。七日之內,凡是吸食神仙粉之人,必定毒癮發作。屆時,再以考核官員為由,將吸食過神仙粉的官員圈禁起來。」
「軍隊以組建新軍用於改革為由,進行選拔。在此期間,所有將士不可出軍營,不可與外界來往。若有人毒癮發作,勢必暴露。在從沒有吸食過神仙粉的將士中挑選出精兵強將,組建出一支新軍。在將新軍四散到各地,按照約定時間同時發難,一舉剷除眾神殿。」
鳳九霄大喜:「此計甚妙!」
鳳九天也點了點頭:「有龍淵主持大局,眾神殿必定大禍臨頭。」
姬龍淵開口說道:「先打老虎,在拍蒼蠅,你們可知道眾神殿的老巢在何處?」
馮一明開口說道:「眾神殿發跡的地方是雲州,眾神殿的總部就在雲州城內。雲州城屬於北堂世家的地盤,這北堂世家與眾神殿的關係不清不楚。」
北堂世家:朱雀帝國四大家族之一。
姬龍淵眼神堅定地說道:「害我舅父死於非命,又殺我手足愛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礦秀,鐵山,隨我奔赴雲州,摸清北堂世家與眾神殿的關係。若是北堂世家與眾神殿有勾結,我定要世間再無北堂世家。」
鳳火狸急忙上前拉住姬龍淵的手:「表哥···帶上我唄···」
姬龍淵看向了鳳九霄,鳳九霄點了點頭:「阿狸想要出去歷練,這是好事。」
獲得鳳九霄的認可,姬龍淵伸出手,摸了摸鳳火狸的小腦袋:「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放心朱雀帝國之人。還請表妹與凌無雙跑一趟南疆,請木瑤帶領赤旗軍入朱雀。」
鳳火狸點了點頭:「這個任務,我接了。」
朱雀帝國,雲州境內,姬龍淵化作遊方道士,帶著鐵山、礦秀,四處打探民情。
經過一座小山,山上有數十人手拿武器沖了下來,為首者衣衫破爛,皮膚黝黑,手握九環大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鐵山冷笑了起來:「喲呵,修士都沒有,也敢出來打劫。你們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啊。」
山賊首領微微一愣:「你是修士?」
鐵山一腳踏在大地之上,強大的靈力卷席而過,使得眾山賊站立不穩:「土匪蠻夷,為禍一方,該殺!」
就在此時,一位老婦人騎著毛驢從山上跑來:「壯士切莫動手。」
鐵山看著老婦人面容憔悴,一副病態:「老人家莫要害怕,有我在,這群山賊休想在害你。」
老婦人滿臉著急,從毛驢上下來之時,不小心摔倒在地。山賊首領見狀,急忙跑了過去:「娘···你不在山上好生休息,出來幹嘛啊。」
老婦人淚眼婆娑地說道:「兒啊···生而為人,當光明磊落。無論身處何等逆境,也要堅守本心。你怎能帶著族內兄弟,干打劫路人的買賣。」
山賊首領滿臉委屈地說道:「家中貧寒,娘親染病,若不醫治,唯恐命不久矣。攔路打劫,可救娘親性命,還能讓族人吃上飽飯。」
姬龍淵身穿道袍,緩緩走來:「無量天尊,貧道聽聞,雲州有個眾神殿,可以免費給百姓看病。你們沒錢看病,為何不去找眾神殿?」
老婦人開口說道:「我等本是牛家寨百姓,我兒牛羊角,是牛家寨寨主。」
「我們牛家寨,生活著137戶,共有576人。附近幾座山頭,原本都是我們牛家寨的土地。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此,繁衍生息萬年之久。直到眾神殿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姬龍淵故作驚訝:「我們聽聞了眾神殿的名頭,以為眾神殿是個好教派,正準備前去投靠。聽老人家的話語,難道眾神殿不好?」
「好個屁!」牛羊角將他母親扶起:「眾神殿利用上癮的毒藥,收刮百姓錢財。許多達官貴族,政府官員,淪為眾神殿的爪牙。這些貴族,官員,為了獲取神仙粉,不停增加賦稅,想盡辦法斂財。」
「只要是能喘氣的人,就得繳納人頭稅。種地要繳土地稅,家裡有牛羊豬馬的還得繳納牲口稅。各種稅收,使得百姓苦不堪言,不然我等也不至於出來攔路打劫。」
牛羊角的母親開口說道:「嬰兒出生得交出生稅,年過半百還得繳老年稅,生病要繳生病稅,死亡還得繳納死亡稅。生老病死,自然規律,如今卻是生不敢生,老不敢老,死不敢死。這等世道,堪稱人類歷史數萬年之至暗時刻,上仙一身正氣,切莫與眾神殿為伍。」
姬龍淵對牛羊角的母親彎腰行禮:「世道黑暗,勸子從善,大嬸胸徑寬廣,在下佩服。」
牛羊角的母親露出一絲苦笑:「世道黑暗,那就打破這黑暗的世道。當今天下,能打破黑暗世道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遠在玄武帝國的龍淵公子。」
「我欲讓我兒遠走他鄉,加入龍淵公子麾下,哪怕當個大頭兵,也比渾渾噩噩度日要強。一旦做了惡,唯恐赤旗軍不肯收留我兒,所以老身才極力阻止。幾位若是願意,可與我兒結伴同行,一起投奔姬龍淵,建功立業,不枉此生。」
牛羊角緊握母親的雙手:「母親重病在身,孩兒豈能遠行。」
牛羊角的母親,滿臉慈愛地說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母生病來兒憂愁。愁啊愁,白了少年頭。我兒孝順,為娘心知肚明。若是因為我患病害了我兒一生,為娘死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