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割肉斷髮

  羊腸小道之上,姬龍淵身背英雄天幕,看了一眼腳下破了洞的鞋子:「哎···本來以為到了南疆能當一方藩王,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娶幾十個漂亮的老婆,過上躺平人生。沒想到,藩王沒當上,還落得此番模樣。」

  「哼!」青木瑤丟給姬龍淵一個白眼:「還不是怪你家的昏君老爸,用人唯親,導致外戚掌權,禍亂朝綱。」

  姬龍淵握緊了拳頭:「待我強大之時,我要打進玄武城,剷除奸臣,逼昏君退位,讓我哥當皇帝。」

  青木瑤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姬龍淵:「咋滴···你就不想自己當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每天醉生夢死?」

  姬龍淵連忙說道:「當皇帝累得要死,豈能比得上自由自在的一方藩王。」

  「大家走快些,到了安南城就安全了!」

  「安南城有王妃庇佑,還能見到傳說中的青郡主。只要到了安南城,我們就不用害怕外敵入侵了。」

  一群破衣爛衫,面黃肌瘦的難民,正在翻越大山,正巧與姬龍淵、青木瑤相遇。

  青木瑤連忙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難民最前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他看見青木瑤醜陋的面容,嚇得面色蒼白:「鬼啊···」

  青木瑤上前一把抓住大叔的手:「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我乃青伯牙之女,青郡主青木瑤。」

  姬龍淵也上前說道:「我是二皇子姬龍淵。」

  大叔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青木瑤,又看了一眼姬龍淵:「傳聞青郡主是仙女轉世,怎會生得你這般醜陋。」

  「哼!」青木瑤冷哼一聲:「一群三觀跟著五官走的傢伙!」

  姬龍淵開口解釋道:「鎮南大將軍田健謀反,逼死我叔母水無憂,還想控制我做他手中傀儡,木瑤更是被田健毀了容顏。我們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準備去王屋山。你們呢,為何淪為難民?」

  大叔連忙解釋道:「我們是邊境百姓,本來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只因迦南邊境守將王一火帶兵越過邊境,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等為了躲避戰亂,這才逃離家鄉。」

  青木瑤看了看難民:「安南城落入田健之手,你們到達安南城也無人收留。諸位若不嫌棄,可隨我去王屋山。」

  一老伯開口說道:「郡主在王屋山建立避難所,為無家可歸的百姓建立新家。我等早就想去投奔王屋山,只怕管事之人不肯收留,這才想著先去安南城。如今有郡主帶路,我等還去什麼安南城啊!」

  「我願意去王屋山!」

  「算我一個!」

  ·····

  青木瑤愛民如子,名聲在外,數千人難民,爭相跟隨。眾人走在山間小道上,有一女孩暈倒在地,一旁的老者立即將女孩扶起:「孫女··挺住,很快就能到王屋山了。」

  女孩虛弱的回道:「餓得實在是走不動了,爺爺你先走,別管我,我休息一會就來追你。」

  老者大聲喊道:「誰有食物···請給我們一口吃食,只要讓我孫女活下去,我願給你當牛做馬。」

  在場之人都是飢腸轆轆的難民,無人拿得出食物,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旁干著急。

  姬龍淵看向青木瑤腰間的匕首:「把你匕首借我一用!」

  青木瑤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匕首:「匕首又不能吃,你要我匕首幹嘛?」

  姬龍淵沒做回答,而是直接將匕首插進大腿,鮮紅的血液涌動而出,刺骨的疼痛闖入心扉。姬龍淵咬著牙,硬生生將一塊血肉割下。鮮血濕透了長褲,汗水濕透了衣衫,眾人大驚失色,姬龍淵卻露出了笑容:「生肉不可食,還請尋來柴火將之烤熟,在餵與她食用。」

  青木瑤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扶住姬龍淵:「你是不是傻!」

  姬龍淵淡淡一笑:「我乃玄武帝國二皇子,未來的南疆之主,我豈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子民被活活餓死。」

  「殿下···」

  百姓聞言,感動涕零,紛紛跪倒在地。

  姬龍淵對眾人喊道:「隊伍別停下,還有力氣的就繼續往前走,到了王屋山大家就不用挨餓了。」

  青木瑤下身來:「別動,我給你療傷!」

  青木瑤釋放出靈力,覆蓋在姬龍淵大腿之上,缺失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走過蜿蜒小道,長長的隊伍從懸崖邊上走過。

  「啊···」一聲慘叫傳來,一位女子腳下一滑,摔下懸崖。

  青木瑤眼疾手快,抓住女子的手,結果二人一同滑落。青木瑤憑藉靈力,抓住懸崖上的石頭縫:「傻蛋···快找繩索救我們上去!」

  姬龍淵頓時慌了神,連忙喊道:「誰有繩索!」

  難民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姬龍淵一咬牙,一跺腳,用匕首斬斷自己十六年的長髮:「髮絲可為繩,只因我髮絲不夠長,還請大家在捐獻一點出來。」

  「先割我的!」

  「我的頭髮長一些!」

  眾人紛紛割斷長發,編織成繩,青木瑤抓住繩索,眾人齊心協力將二人救起。

  女子死裡逃生,感激涕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殿下割肉短髮,拯救我等賤民。殿下恩情,小女子萬死不能報清。」

  姬龍淵傻傻一笑:「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長發飄飄的感覺,還是寸頭好,精神。」

  一位老者開口說道:「殿下愛民如子,有君王之姿。我等願誓死追隨殿下,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我王萬年,我王萬年····」

  不知誰吶喊了一聲,其餘人就開始跟著起鬨,發出齊聲高呼。

  姬龍淵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榮光,振臂一呼:「國難當頭,奸臣當道,國之不國,民不聊生。龍淵不才,願與諸位攜手前行,同舟共濟,克服難關,共創太平!」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青木瑤無情的巴掌拍在姬龍淵後腦勺上:「你給我記住,你還欠我一大堆債,你若有何閃失,將來我找誰要債。所以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自殘身體。如若不然,我要你好看!」

  姬龍淵打趣道:「娶川渝女人,享背時人生,還好你不是我老婆,不然我這輩子算是活到頭了!」

  青木瑤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你這亂糟糟的頭髮,一點也配不上你的帥氣,你坐下,我給你打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