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展悅便知道老婦人姓趙,二人商討後之後面對鐵牛的說法。不久之後二人便趕回了明春村,這座靜謐的村莊坐落在百鳥城的不遠處,算是人類生活的安全地帶,但夜晚還是需要通明石燈以防不測。
天空中飛鳥盤旋,紅的綠的黃的,各種品種都有。百鳥城附近有著數量非常多的鳥類,百鳥城也因此得名,只是那些鳥鳴此刻卻彷如很緊張,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變故。
明春村只有兩百來口人,大家彼此都認識,見趙婆婆帶著一個陌生人回村,不少人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趙姨,這小伙子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長得可真俊啊。」一位路過的婦人問道,婦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目光來回在展悅身上打量。展悅此刻一副白衣打扮,加上俊秀的長相,真如同某家的大少爺,跟這些村里人格格不入。
「我路上遇到的一位熱心的小伙子,幫了我不少忙。他要去西邊的飛雲驛站找不到路,剛好我們村就離那裡不遠,我讓他過來休息休息。」趙婆婆解釋道,展悅也真的是要去飛雲驛站,那是飛渡落日峽谷的起點,大多數要去往玉霞國的人都會在那裡搭乘飛艇。
不久之後,趙婆婆便回到了家,她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才打開家門。
鐵牛看著回來的老母親,又看到她身後站著的展悅,心中不由警惕起來。
「母親,你回來了。他是誰?」鐵牛問道。
鐵牛在打量展悅時,展悅也在打量著他,從外面上看鐵牛跟常人無異,不知是不是錯覺,展悅覺得那雙眸子似乎飽經滄桑,絕不是一個農家人該有的。
「我在城裡遇到了小偷,多虧這位公子幫忙。剛好他要去飛雲驛,我們村子也在那個方向。稍後我做了飯,吃完午飯後,你就帶他去飛雲驛吧,他可能找不到路。」趙婆婆說道,人到中年才得子的她對鐵牛十分疼愛,為了搞清楚鐵牛身上的情況,她可謂十分用心。
「好。」鐵牛點了點頭,心中不爽,暗道用別人的身份還真是麻煩,這白衣青年也是個有修為在身的,不能讓他看出什麼破綻來。
「怎麼樣,姐姐。」展悅早就開啟了視野共享,通明神女對他眼前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我能感受到他體內的確有兩股靈魂氣息,一強一弱。但我沒有察覺到夢魘的氣息,不是夢魘附身屍體的形式,更像是古籍中記載的奪舍?他很可能被什麼強大的魂魄奪舍附身了。」通明神女很快有了判斷。
「奪舍?竟然是奪舍。」展悅沒想到還能聽到這個詞,「那鐵牛還有救嗎?」
「那道弱的靈魂並沒有消失,也許是這人實力還沒有恢復,還沒來得及徹底煉化原主的靈魂。如果現在將其靈魂剝離,鐵牛應該還有救,只是…魂魄受損,最好的結果也怕是個痴呆的廢人。」通明神女遺憾道。
「這樣麼。」展悅想起老婦人的面容有些心疼。「現在這人的實力怎樣,我能是他對手麼?」
「明面上他不會是你的對手,但既然是懂得奪舍之法的人,怕會有什麼隱藏手段,你不得不防。」通明神女提醒道,奪舍法門乃是古法,不是誰都懂的。
「我知道了,但若是再拖久了,鐵牛原來的靈魂怕是就會徹底被煉化,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展悅說道,至於如何逼迫那魂體離開鐵牛的身體展悅已經有了主意,直接「廢了」鐵牛便是。他不信那魂魄會占據一具報廢的身體。
不久之後,鐵牛母親便做好了飯菜,有肉有魚有酒,也讓展悅大飽口福,這些農家味道跟酒樓里的區別還是挺大。
「吃飽了。」鐵牛吃過飯後,舒服地拍了拍肚子,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人間美食的滋味了。
鐵牛母親嘴角含笑,眼神卻是有些黯然。鐵牛雖然活生生坐在她身邊,但她能清晰地分辨他不是自己的兒子。眼下她只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展悅身上。
「鐵牛兄,麻煩你了。帶我去飛雲驛吧。」展悅笑著說道。
鐵牛點了點頭,「沒問題,走吧,我就當飯後運動了。」
「你們快些,鐵牛晚上就在那兒休息吧,等天亮再回來,千萬不要趕夜路。」趙婆婆提醒道。
展悅和她對視一眼,給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便跟著鐵牛出門了。
這鐵牛隻有淡淡的印象,知道那飛雲驛的方向,並沒有完全清楚怎麼去飛雲驛,他還沒有把鐵牛的記憶和靈魂徹底煉化,他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年,實在是太虛弱了。
二人各懷心思,出了村來到了一處野外。展悅並不想在村里犯難,那村子裡都是普通人,怕是誤傷了他人性命,而這鐵牛防備著展悅,也不想在村子裡暴露,他目前實在太過虛弱,還需要這個身份掩飾,等他恢復一些實力,有了自保的能力就算屠了村子又何妨。
「鐵牛兄,這條路真的是去飛雲驛的嗎?」展悅疑惑道。
鐵牛心頭一震,這傢伙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嗎?看來留他不得,自己必須一擊必殺!
鐵牛回過身來,一臉憨厚的看著展悅,然而他的身後,一個紅色的錐體法寶正漂浮在半空,被他的身體擋住。
「沒有問題,你看那棵樹,那棵樹就是標記。」鐵牛指著旁邊的一棵樹說道。
就在展悅轉頭的時候,鐵牛讓出半個身位,後面的錐體法寶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去,致命紅線卻是撲了個空。
展悅已經出現在鐵牛的身後,手刀成劍,直接刺穿了鐵牛的腹部!
「你…」鐵牛難以置信的看著腹部的洞口,他這具身體只是凡人之軀,自身靈魂力量也沒有恢復,此刻的他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竟連展悅一招都擋不住。
「你的手段不錯,若不是被我提防著,你就偷襲成功了。」展悅說道,那恐怖的紅色錐體法寶似乎很危險很危險。
「這具身體不能用了,不行,老夫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的靈魂力量能強過我!」鐵牛思索道,隨即便離開了鐵牛的身體,化為一團黑氣附身展悅身上,他要直接奪舍展悅!
展悅見那鐵牛失神的一瞬,對其施展狀態回溯,治好了他的傷勢,救回他的性命。之後便感覺一股邪惡強大的力量在侵蝕他的靈魂。
靈魂世界之中,那團黑氣凝聚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