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你說你的靈脈中被植入了印記,只要有靈力波動就能被附近的他們感應到?」展悅追問道。
黑袍人此刻依舊是黑袍打扮,她點了點頭。
「那你看這封脈丹是否對你有幫助。」展悅將自己煉製的三品封脈丹交給黑袍人。
「封…封脈丹?」黑袍人眼神中有些震驚,「這丹方不是已經失傳了嗎?你從哪裡找到的。」封脈丹可以封閉靈脈,對於玄者之下都有作用,明明是限制人的手段,如今卻能幫到黑袍人,只要服下這丹藥,她就跟普通人無二,那些人也就別想追蹤到她了。
看著這瓶封脈丹,她有些糾結。若是服下它,靈力波動的確是沒了,但自己也就真的沒有自保手段了,眼前這人想對自己做些什麼,自己都完全反抗不了。
想了想,黑袍人服下封脈丹後又服下了一枚黑色丹藥。
「那是什麼?」展悅皺著眉問道,那黑色丹藥很是不祥的感覺。
「四品黑水丹,劇毒無比。」黑袍人說道,「不催動會慢慢被人體消化,無毒無害,而催動之後則會化為劇毒,瞬間斃命。我就算服下了封脈丹,若要強行催動它也是沒有問題的。」
展悅無語地看了黑袍人一眼,「我真沒見過給自己餵下毒藥的,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展悅自然明白了黑袍人的想法,眼下展悅已經知道了她的女兒身,若是展悅要對她有什麼想法,她就催動體內毒丹自盡,以保全清白。
「罷了,你還真是個狠人。」展悅無奈嘆了口氣,畢竟自己跟她相處並不久,她不能完全信任自己也是能理解的。
「我倒是好奇,你是有多漂亮啊,怎麼就覺得我要是看到你的樣貌就可能對你圖謀不軌。」展悅很不爽的說道,自己就真的像色狼嗎?至於這麼防著自己嗎?
黑袍人也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對不起。不過,我現在已經徹底是普通人了,之後的安全就完全依仗你了。」
服下封脈丹的黑袍人與普通人無異,就是站在那兩個玄者面前他們也感知不到什麼波動,倒是行動自由了。
「罷了,反正我們是公平交易,到時候你把承諾好的報酬交給我就行。對了,我至少得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吧,總不能前輩前輩地叫著,萬一你比我還小呢。」展悅說道。
黑袍人想了想,而後說道:「我叫白芷,年齡的話,應該比你小,不過你在外面最好還是別叫我名字,若是被他們聽到了就不好了。」
「白芷?聽聞千嬌國有白、黃、朱、藍四大丹道家族,你是白家的?」展悅瞬間想到,畢竟眼前這女子的丹道見解著實不凡。
黑袍人沒有回話,也沒否認。兩人此刻竟然只是換了兩間房,依舊還是在原來的旅店,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兩位玄者怕是想不到白芷並沒有跑,而有封脈丹保護,他們也不可能在察覺到任何氣息。
夜幕降臨,黑袍人卻是抱著枕頭和被蓋敲響了展悅的房門。
「你這是?」展悅狐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黑袍人。
「我能睡你房間嗎?我打地鋪。」黑袍人問道。
展悅想了想,點了點頭,將黑袍人請了進來。「經過白天那事,這丫頭該不是怕了吧,不過也是,她現在靈脈封閉,也只是個普通人。」
展悅好奇地打量著黑袍人,看得黑袍人直發毛,「你又是給自己服下毒丹,又半夜跑進我的房間,到底是信任我還是不信任我呢?」
「我…我也不知道。」白芷心中又如何不糾結,但如今她能依賴的好像只有這個相處不久的人。
「你該不會是逃婚跑出來的吧。」展悅八卦道,小說里這種橋段太多了。
「啊?」白芷微微一愣神,而後說道:「對…也不對,反正事情很複雜,你最好別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也罷,你好好休息吧。」展悅沒有再說話,而是關了燈,閉目養神,他也不敢睡得太死。深夜,展悅竟聽到隱隱的抽泣聲。「這丫頭,好像在哭?」一時間,展悅竟然有些心疼起來,似乎她真的無所依靠。
「喂,別哭了,弄得我心煩氣躁,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展悅勸道。
「沒…我才沒哭。」白芷蓋住腦袋,心中悲苦之情更甚,自己作為白家最傑出的小輩,雖自幼喪母,但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任何委屈,但自從自己爺爺和父親失蹤後一切都變了,天地之間,似再無依靠。
此刻的聲音卻不似以前那般沙啞,而是很清脆的女聲,她忘記偽裝了。
「哎。」展悅坐起身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人。
「你年紀不大就已經是四品煉丹師了,而且對丹道的理解異常深厚,你的天賦難道還不夠好嗎?為何會被逼迫潛逃?」展悅有些無法理解,這樣一位天驕放在哪個家族都是掌上明珠,視若珍寶,不會讓其受任何委屈的吧。
「四品煉丹師算什麼,天賦算什麼,我的價值不過一張丹方罷了。你別問了,我不想提起他們。」白芷有些委屈的說道。
展悅知道目前自己怕是還沒有取得這丫頭的信任,很多事情還是不願意跟他說,強求不得。
沒有參觀繁華的明珠城,就這樣在房間中二人默默地等到了拍賣會的日子。
白芷領著展悅走進拍賣會會場,此刻已經人山人海,下方是一排排座位,而二樓則是獨立的貴賓室,也不知白芷是如何搞到的貴賓卡,總之二人是坐入了貴賓室中。
「是那兩個玄者?!」展悅竟然在下方的座位上發現了那天的兩人,他們竟然也來了。不知是準備倉促,兩人竟然沒拿到貴賓卡,作為玄者竟然坐在了普通席上,但二人似乎也不在乎。
白芷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暗道還好展悅給了她封脈丹,否則拍賣會上自己很可能被他們兩人發現,那麼一切就全完了。好在她此刻在貴賓室,安全得很。
「沒有?完全沒有她的氣息。」兩位玄者在下方議論道。
「怎麼會沒有呢?一路上根據我們的調查,她似乎對這次的拍賣會很感興趣,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東西。」另一人問道。
「是不是前兩天我們的舉動嚇到了她,讓她放棄了這次的拍賣會。」
「有可能,真是該死。如果那天不那麼衝動就好了,明明感知到她就在那座樓里。」一人感慨道。
「那座樓所有房間我們都檢查了,沒人。我想了想唯一可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就只有那個男人的浴桶里,但怎麼想也不可能吧,小姐可受不了那種委屈,讓她躲進一個男人的浴桶里,怕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當時你怎麼不說。萬一她真躲在那裡面呢?」另一人不甘心地說道。
「沒事,那個男人的樣貌已經被我記住,下次見到我一眼就能認出他,到時候再好好盤查一番。」
「也罷,我們就好好看看拍賣會吧,聽說這一次有八品丹藥壓軸。」
「八品丹藥啊,可惜我們白家沒有八品煉丹師,所以一定要把小姐找回去,這一次可由不得她,這關乎我白家是否能誕生八品煉丹師,徹底甩開其他三個家族。她太任性了。」另一人說道。八品煉丹師已經是此界煉丹師的天花板,已知的八品煉丹師全世界只有四位,即便是四大丹道家族的族長和長老也不過是六七品的煉丹師。
很快,嘈雜的聲音就靜了下來,一位氣質絕佳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拍賣台,他的出現意味著拍賣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