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展悅就這樣被北冥雪蟬帶走了。即便只是冥河族公主身旁的丫鬟,但北冥雪蟬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是萬里挑一,其實力更是不容小覷。等到兩人走遠,應該聽不到他們說話時,幾人才放下心來聊了起來。
「這展兄弟可真是厲害啊,不知道公主殿下請他去是為了何事。」菸鬼感慨道,至少他想見到公主一面千難萬難。
「我不關心這些事情,老鬼,我們再喝點吧,或許...」山魈族兜兜的話沒有說完。
「好,陪你喝點。」菸鬼自然知道兜兜什麼意思,兜兜已經決定跟展悅一起離開無歸島,或許以後再也不會回到這裡,這一次跟他分別或許就是永別了。
「我不像你,我沒什麼出息,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無歸島的生活了。能在無歸島上當城主,或許是我最好的宿命吧。」菸鬼拿出煙槍吸了一口,對另外三人說道:「你們聊,我們先離開了。」
「我們就不叨擾了。」白玉樓見城主要離開,自然不好多待,也帶著夜君和自家兒子離開了內府,他們有些東西需要收拾,同時要消化今日的那麼多信息。
「夜兄,你跟那...那個青年有什麼矛盾?」白玉樓還是忍不住問道。
夜君嘴角掛著一絲淡然的笑意,「沒什麼,都過去了。只是沒想到萬靈界真的命不該絕。你們知道那小子的身份麼?」
「什麼身份?」白玉樓自然不知,只知道那個青年有些過於神秘,強如城主都對他客客氣氣,如今更是被冥河族人邀請去做客了。
「他可是通明神女的弟子。」夜君說到,隨後又補充說:「通明神女出現世間的事情你們或許不知道吧。」
「通明神女重現人間,他是神女的弟子?」這條消息宛如深水炸彈,讓兩人瞪大了眼睛。
夜君有些八卦地問道:「白芷真是你的孫女?」
「豈能有假?」白玉樓回答道。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夜君感慨道:「白芷如今已經是女帝的義女,千嬌女國的長公主,而幫她坐上這個位置的正是展悅。他兩怕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這...這???」白家父子倆的震驚就沒有停過,離開了萬靈界這麼久感覺萬靈界徹底變天了。
「不過你們也別開心得太早,我以前仔細收集過這小子的消息,畢竟作為通明神女的弟子我不可能不關注。這小子似乎與不少女子都有所關聯,你那孫女未必能笑到最後。」夜君這個時候還不忘戲謔展悅一番。
「......」白玉樓沉默片刻,不發表任何意見,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而是問道:「你真要留在這兒,我們走之後,這兒可就你一個人了。」
「不然呢,回去領死麼?我的身份你們已經知道了。就讓我留在這兒吧,無期徒刑...倒是個好名字,配得上我的罪孽。」夜君不怕死,但也不想死,他現在很迷茫,他之所以想要活著並非還掛念著什麼貪圖著什麼,而只是想有時間去想明白一些問題。或許想明白之後,不用他人遞刀子,他也會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
「哎......」白玉樓也不再說什麼。
萬寶樓,萬寶閣中,難得的北冥星璃沒有用黑袍遮身,而是正常打扮,讓展悅再一次一飽眼福。她來過無歸島很多次,然而見過她真面目的卻屈指可數。
「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之前沒有好好道謝,你不會怪罪吧。」北冥星璃不卑不亢的說的,就像普通朋友那般,似乎真的將之前的荒唐事忘記了。
「哪裡,我本就需要一個機會洗清嫌疑,如今我和兩位朋友都自由了,我也算是達成了目標,而且還有不少收穫。」展悅指的自然是自己掌握了心火和心劍,然而在北冥雪蟬聽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哼,不要亂說話,否則撕爛你的嘴!」她當然不敢真這樣做,只是氣不過展悅這般暗示,什麼不少收穫,收穫了自己和公主的貞潔麼?
展悅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己那裡得罪了這丫頭,但他也傻傻一笑,不再深究這件事。「公主殿下這次找我來是有何事?」
「這裡面的寶貝,你看上什麼就帶走吧。」北冥星璃指著萬寶閣之中珍藏的各種奇珍異寶說道。
「這麼大方?」展悅樂呵呵地走了進去,沒過多久又走了出來。只帶走了一塊長長的裹屍布。
「你拿這東西幹什麼?晦氣!」北冥雪蟬無語地看著展悅。
展悅回看她一眼,也不退讓,「很好奇吧,我不告訴你。」
「你!」北冥雪蟬俏臉氣得通紅,眼神如果能殺人的話,早就將展悅千刀萬剮,她可沒有自家公主那麼脾氣好,撐得住氣,面前這男子...當初可是一點沒少折騰自己。自己雖然不能報復他,但瞪他幾眼總行吧。
「好了雪蟬,他拿了那東西自然有他的道理。」北冥星璃雖然也很好奇,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嘗試催動一下那些金甌石,你身上那麼多金甌石可別浪費了。」北冥星璃突然提醒道。
「金甌石?不是只有金甌族才能...」展悅話說一半,也沒有繼續,「好吧,我記住了。」
「你快離開了吧。」北冥星璃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兒可是無歸島呢。」展悅反問。
「哼,你是那個人的徒弟,我和公主都知道了!前輩要送你離開,你自然可以離開。」北冥雪蟬忍不住說道,老者也沒有說不準提這件事。畢竟在場三人都是已經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算壞了規矩。
「額,好吧。」展悅沒想到自己的底細已經被別人知道了。那只有一個可能,是自己的師尊告訴他們的,不過那老頭告訴她們兩幹什麼?
「此去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日。展公子,保重。」北冥星璃說道,語氣之中有些複雜,展悅離開無歸島後,要再來冥域怕是不知何年何月了。她對展悅說不上愛,但也絕對說不上恨和不在乎,此刻依舊還是有些失落。
「冥域之中秘密無數,等我強大了,很可能還有再來的一天,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壽元長久,未必沒有再見之日。正所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展悅說到。
「呸,誰你跟有情了。」北冥雪蟬受不得展悅如此調戲自家公主。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展悅公子還真是巧舌如簧,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子。此物你拿著,若是將來有緣再入冥河,此物可保你通行無憂,若是遇到巡海冥將還可以讓他們送你到無歸島來,也算是一個保障。」
北冥星璃將一艘巴掌大的小船交給了展悅,正是她之前河雪蟬所乘的冥河行舟,可在空間紊亂的冥河之上快速前行。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這可如何是好。」展悅覺得自己該回禮,一時卻想不出送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