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生活基地還是充斥著人情味和活力的,京港衛隊每次帶回來新被救出的人群,都會引起一陣歡呼。👹♬ 6❾Şⓗ𝓊x.cO𝕞 🐤☝
而這些被救出來的倖存者們,就會講述他們被救的經過,還曾有人把這一個個搜救故事編成了小冊子,在生活基地里流傳。
其中張政就看過一些很離奇的,地窖那個事件讓他印象深刻。
趙穎擠出一絲笑:「所以你是想說地下其實更安全?」想不到粗心眼的張政也學會安慰人了。
張政聳聳肩笑道:「沒準呢。」
魏遠這時說道:「越往深處的地下,土層越古老,有這個可能。」
地球本就是個圓,曾有一部科幻小說專門暢想過地心遊記,地球內部的空間面積加起來遠比地表大得多。
趙穎其實有點悲觀,才十米的距離她覺得自己已經在地心裏面了。那種壓抑和逼仄感讓她很不舒服。
地面很不平,魏遠的輪椅碾在地上骨碌骨碌,想必魏遠自己也不好受。可是現在只能都忍了。
十米,是個臨界的數字,學過地質的都知道,古時候人工挖井都是十米左右可見水。除非剛巧挖在了水脈上,那也要至少四五米見水。
「看這些洞壁,未免太過凹凸不平了。」穿行其中給人一種特別崎嶇難過的感覺,他們走路的還算好,魏遠的輪椅通過的時候,才叫狼狽不堪。輪椅碾過一個凸起的小坡,濺了一身土。
趙穎和張政自然是有點看不下去他這麼破落的樣子,可魏遠擺擺手:「咳咳,不用管我。你們跟上大部隊。」
白靳帶領的僱傭兵悶頭走在前面,看他的樣子顯然沒打算把魏遠小隊四人當同伴,即使看到他們被甩在後面也沒有幫忙或者要等待的跡象。
可是他聽到後面魏遠被土濺一身的動靜,卻還出言譏道:「這是人工挖掘的水道,想指望它和機器一樣精細是不可能的。」
張政懶得理他這種屁話,更沒有去追什麼大部隊,他直接走到後面幫魏遠推輪椅。
趙穎在前面牢牢牽著姜善,很多地方她也要側身才能過,這種時候要手動幫助姜善擺個位置。他們四人小隊互相照顧的樣子,在白靳眼裡是又可憐又另類。
這才剛開始,他就已經對魏遠這個小隊有點失去了興致。弱者才會互相牽絆,確實到現在為止這四人小隊的表現都太爛了。何止一個爛字。
白靳都有點後悔自己寫的那份報告,簡直多餘。
……
(他們以傳遞思維的方式互相溝通,甚至現在他們也在墓穴中相互交談。)
「你們聽沒聽過京港衛隊的搜救故事?他們之前到了一片無人區域、結果有一家人,就是躲在了很深的地窖裡面,然後居然逃過一劫。」
魏遠點頭認同:「越往深處的地下,土層越古老,有這個可能。」
前面走著的趙穎臉上有點僵住,她半晌看了一眼張政、和魏遠:「你們剛剛是不是……說過了?」
張政正說的興起,有點神情茫然看了她一眼:「說過什麼?」
魏遠也抬眼看了看趙穎。
趙穎臉上似乎空白了好幾秒,她好像在想什麼東西,但是想不起來,那種疑惑而空洞的表情布在她的臉上。
「不是吧趙穎,這才剛開始、你就嚇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政發出無情的嘲笑。
趙穎臉上似乎有凝固的疑惑,她也擠出一絲不安的笑。
三人都沒注意到,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姜善,表情似乎更詭異了。那像是一絲詭異的,笑?
前面白靳那幫人似乎距離更遠了,他顯然沒把魏遠小隊四人當同伴,即使看到他們被甩在後面也沒有幫忙或者要等待的跡象。
「雖說是人工挖掘,但是這個洞壁真的有點怪啊,有必要搞這麼多溝溝壑壑的嗎?」況且人工不是更費力嗎。
張政的抱怨聲就沒有停止。
……
「我給你們說說京港衛隊的那些搜救故事吧,我跟你們說有一家人,他們住在地窖裡面,」
「夠了張政,別說了!」趙穎忽然尖叫。
張政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有點尷尬:「你幹什麼趙穎?講故事而已,至於這麼驚嚇嗎?」
他本來就是好心想活躍氣氛罷了,怎麼趙穎反應這麼激烈。
「我只是想說,那家人正是因為躲進了地下幾米深的地窖里、所以他們才成為了唯一倖存的人!」多麼神奇啊,這個故事本來剛好讓趙穎緩解一下身在地下的恐懼。
魏遠點頭說道:「越往深處的地下,土層越古老,有這個可能。」
趙穎剎那間臉白如紙,人都有些晃悠了……她甚至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這麼恐懼,只覺得魏遠和張政的對話仿佛讓她極度害怕。她喃喃的:「故事……故事,不要講了。」
「趙穎我們這才剛下洞穴啊、你就嚇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政忍不住發出無情的嘲笑。
他似乎越想讓趙穎放鬆趙穎越緊張,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本應親切的熟悉笑聲趙穎卻更害怕了。她都沒注意到地死死捏著姜善的手,幾乎都捏變形了,然而姜善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安靜站著。
趙穎睜大眼,她發出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吼聲:「住口張政!住口!別說話也別笑了!」
她的吼聲聽起來那麼尖利可怖,把前面走遠的白靳那伙人都驚到了。
張政這才看趙穎好像真不是開玩笑,立刻收斂住了神色,有點不自在道:「趙穎,你,你沒事吧?是不是特別不舒服?」
白靳冷笑著轉身看他們:「魏博士,不指望你的小隊派上用場,起碼也別這麼可笑吧?」
又驚又乍的,這真的是出過四次任務的隊伍?白靳都覺得自己被耍了。
張政皺眉說道:「喂,趙穎不舒服,你不是帶了個醫生嗎,給趙穎看看。」
白靳冷冷嘲諷,「這次帶的都是包紮外傷的藥,沒有治療心理壓力的。」這不就是嘲諷趙穎膽小。
「你這傢伙……」張政又要怒了,趙穎忽然抱住頭蹲了下去,渾身劇烈抖如篩糠,竟然連姜善都不管了。
魏遠盯著趙穎的模樣,眸中神情有點微變。他忽然抬頭看了四周一圈。
幽暗的通道,狹窄的洞壁,都會給人帶來心理壓力。
可是魏遠有種古怪的感覺,他想起就在剛才張政剛脫口說出「地窖」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內心底似乎就已經想好了要說什麼?就仿佛是條件反射迸出來的、在張政甚至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
趙穎在張政一迭聲詢問她的時候,她只能通過不斷地顫抖來回應。
有什麼東西不對,不對。
「實在不行上去吧,」張政一咬牙,轉頭看向後方,「反正我們也剛下來幾分鐘,走幾步就能回……」
張政的話戛然而止,他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幽深幽暗的隧道,望不見盡頭,傳出一種怪異詭譎、邪氣氤氳的感覺。「洞、我們剛才下來的洞呢?」
絕對不是水字數,有人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