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仙佛神魔，任選其一！
轉眼到了第二天，蘇昭昭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女兒湖。
倪金堯煞費苦心謀劃的這場復仇計劃，就這樣被魏安輕鬆化解。
他本人也稀里糊塗的丟了性命，死得無比憋屈。
與此同時，遙遠的晉國！
「師父！」
一名太古門弟子飛奔到了澹臺舍羅面前，半跪下來，稟告道：「天鄴郡那邊傳來消息，他們『也』發現了一個天外物種，不過……」
澹臺舍羅此時正坐在一條大河岸邊垂釣，聽到徒弟的匯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旁邊的陶火生，同樣是表情麻木，沒有一絲興奮之情。
講真的，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而這已經是第九次發現天外物種了。
僅是晉國各地，就已經發現了九個天外物種，就問你離奇不離奇？
對於澹臺舍羅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別人抓犯人，越抓越少，他抓犯人，越抓越多，大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那名弟子繼續說道：「不過，那個天外物種在遭到圍捕之時，突然自爆了。」
「……」
澹臺舍羅面無表情的望著河面，沒有魚兒上鉤。
見狀，陶火生心頭嘆了口氣，臉色略複雜，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弟子也察覺到澹臺舍羅心情不佳，連忙告退，不敢多待，更加不敢討賞。
片刻後，咕咕咕！
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飛到了河邊，盤桓不定。
陶火生抬起了手臂，信鴿立刻飛了下來，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取下捲紙，鋪展開來。
只是看了一眼，陶火生的眼眶頓時微微放大一圈，呼吸都凝滯了。
過了須臾，陶火生躬下身子，湊近澹臺舍羅耳邊，低聲道：「師父，夏國那邊傳來消息，他們也發現了兩個天外物種，在進行抓捕時，全部自爆而亡。」
喀！
澹臺舍羅手裡的魚竿，徒然斷裂。
不是被魚兒扯斷的，是被他硬生生捏斷的！
「好一個魏安，本事真是不小！」
澹臺舍羅咬牙切齒，臉上表情漸漸失控，宛若一頭狂怒的獅子，無處發泄。
「師父息怒！」
陶火生深深的低下頭。
澹臺舍羅深吸幾口氣，丟掉了魚竿，偏頭看向陶火生，問道：「事情越鬧越大，你怎麼看？」
陶火生想了想，回道：「師父，弟子竊以為僅憑一個魏安，未必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做到這種事，魏安的背後極有可能隱藏一個強大的推手。」
澹臺舍羅笑了，點頭道：「伱說得有點道理，可問題是，那個推手是誰呢？」
陶火生自然不知道，只道：「師父，這件事太大了，或許我們應該儘快上報高層，引起整個太古門的重視。」
「呵呵，你是想讓整個太古門，看師父的笑話嗎？」
澹臺舍羅不屑的扭過頭去，望著平靜流淌的河面，嘆道：「這件事不管有多大，只能由為師來解決，也必須由為師來解決，無論我們付出多少代價，你懂嗎？」
陶火生連道：「弟子明白。」
澹臺舍羅略默，壓低聲音道：「你帶上祭品，去找『秘語之神』。」
秘語之神？！
陶火生顏色大變，愕然道：「師父，秘語之神是一個邪神啊，祂……」
話沒說完，澹臺舍羅冷眼望了過來，淡漠道：「代價是什麼，為師當然清楚，但為師不會虧待你的，事成之後，為師會將你師妹嫁給你。」
此話一出！
陶火生腦海中浮現一抹美麗的倩影，心神為之激盪。
他深吸一口氣，噗通跪倒在地，磕頭道：「弟子願為師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速去速回。」
澹臺舍羅點點頭，不緊不慢拿起另一根魚竿，繼續釣魚。
……
……
三日後，晉國鏢子嶺！
夜幕降臨，陶火生走進一片亂墳崗，此間荒草叢生，青煙縈繞，風聲嗚咽，陰森而恐怖。
抬頭望去，荒草長得比人還高。
人若是走在那荒草從中，很快就會分不清楚東西南北，更別提找到路了。
不過，陶火生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臉上沒有多少緊張之色，步伐穩重，從容不迫，像是出來遊玩一樣。
片刻之後，他停在了一顆歪脖子樹前。
歪脖子樹下，有一個奇特的石像，酷似一個罵街的潑婦，身上鏤刻了很多嘴巴，密密麻麻的，給人一種全身是嘴唾沫橫飛的壓迫感。
陶火生見此，深吸口氣，蹲到了石像前，然後將一個血淋漓的包裹放下，打開。
嘩啦！
包裹一打開，濃烈的血腥氣味隨即擴散開來。
就看到包裹之中，散落出一根根猩紅的舌頭，全是人的舌頭，齊根而斷，像是被拔出來的！
陶火生面無表情，打開包裹之後，退後兩步，等待著。
不消片刻之後……
嗚嗚！
一陣陰風颳來。
陶火生驀然轉過頭，突然發現身後出現一道白色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怪人，容貌十分可怕，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耳朵，嘴巴還是被縫合上的，嚇死個人。
白袍怪人如同一隻厲鬼，無聲無息站在那裡。
咕嚕！
陶火生喉結聳動了下，這大半夜的，突然有個如此模樣的白袍怪人出現你背後，任誰都會被嚇一跳！
下一刻，白袍怪人招了招手，轉過身，走向了荒草叢中。
陶火生打起精神，跟了上去，七拐八繞之後！
白袍怪人忽然停了下來，抬手指向前方。
陶火生定睛看去，前方有一個隆起的土包，在土包一側隱約浮現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熟悉尋龍點穴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土包其實一個大墓的穹頂，下方是墓地，而那個洞口，其實是盜墓賊開鑿出來的盜洞。
陶火生徑直走了過去，鑽進盜洞，一路朝下，很快進入一條墓道。
走了沒一會，他抵達墓道的盡頭，前方出現一座青銅門，門前兩側有兩個火盆，正在呼呼燃燒。
陶火生走上前，瞥了眼火盆，發現盆內燃燒著的不是屍油，分明是淋淋鮮血。
轟隆隆~~~
青銅門緩緩打開。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個開闊的大殿，遍地長滿了苔蘚，充斥著陰冷潮濕。
陶火生放眼看去，發現大殿的牆壁上，像是塗抹了一層污泥一樣，非常髒，氣味難聞。
就在大殿的正中央！
有一顆百米餘高的大樹，枝繁葉茂。
可仔細一看，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樹，而是由一顆顆人頭堆迭在一起，組成大樹的樣子。
陶火生無法想像，那百米多高的「大樹」上，究竟掛了多少顆人頭。
「這就是『秘語之樹』？！」
陶火生對於「秘語之神」了解一些，但不多，只知道「秘語之神」最重要的聖遺物，正是「秘語之樹」，這玩意就像是基督徒手裡的聖經一樣。
「嘎！嘎嘎！」
突然，一隻烏鴉從外面飛了進來。
陶火生仰頭望去，就見到那隻烏鴉，嘴裡銜著一顆血淋漓的人頭。
烏鴉飛到了大樹上方，盤桓一陣，嘴巴鬆開。
嗖！
那顆人頭掉落，不偏不倚落在了一根樹枝上，恰好掛在了枝頭，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顆果實。
見此一幕，陶火生不禁想起了一個關於「秘語之神」的傳說：
「秘語之神的信徒在死亡之時，一隻烏鴉會飛到他們的屍體旁，銜走他們的人頭，放到秘語之樹上，成為秘語之樹的一部分。
如此一來，那個信徒一生的記憶將全部融入到秘語之樹中。」
想到這點，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因為他馬上就要向秘語之神提問，而獲得答案的代價非常巨大，他將不得不成為秘語之神的信徒，那麼在他死後，他的人頭也會被掛在其中一顆秘語之樹上。
隨後，陶火生硬著頭皮走到了「秘語之樹」的下方。
霎時間，詭異的事情冷不丁的發生了！
只見秘語之樹上，所有的人頭全部轉動起來，全部正臉面向陶火生！
每一顆人頭都是如此鮮活，如此鮮血淋漓。
甚至！
人頭的臉上還有著豐富的表情。
他們整齊劃一的看著陶火生，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我們無所不知，我們無所不曉！」
所有的人頭一起開口了，喊著不可名狀的口號，「我們知曉世間所有的秘密，但我們從不開口！」
陶火生深吸一口氣，緩慢地跪倒下來，開口道：「太古門真傳弟子陶火生，拜見偉大神聖的秘語之神。秘語之神，無所不知！秘語之神，洞察一切！」
人頭回應道：「陶火生，你想要知道什麼？」
陶火生問道：「太古門正在尋找一個人，名叫魏安，來自鎖龍井，他在哪裡？」
人頭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檢索記憶。
是的，秘語之神之所以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因為祂的真身是由數之不盡的人頭構成的，每個人頭的記憶都屬於秘語之神。
換言之，只要其中一個人，曾經見過或者聽說過魏安，那麼秘語之神便也會知曉魏安。
當然！
秘語之神的本領遠不止於此，只要你是秘語之神的信徒，在你活著的時候，你的眼睛便是秘語之神的眼睛，秘語之神可以通過你的眼睛，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
那麼，只要有人遇見過魏安，秘語之神就會知曉。
另外，秘語之神還是「語言之神」、「八卦之神」，這意味著，只要有人談論過魏安，祂就會知曉。
正因為秘語之神掌握了如此可怕的能力，澹臺舍羅這才派遣陶火生前來提問，這是找到魏安最快的方法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於！
人頭再度開口了，說道：「你走吧，本神這裡沒有答案給你。」
「什麼？！」
陶火生驚愕不已，咋舌道：「不會吧，就連堂堂秘語之神也不知道魏安的下落？」
人頭不再開口，沉默以對。
半晌之後，陶火生失望的離開了，當他走出那個墓地之後，卻又感覺無比慶幸，因為秘語之神不知道魏安的下落，他自然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
……
白蓮道場！
魏安再次返回，心情甚佳。
此時的他，已然晉級道種境巔峰！
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修行做準備。
不多時，魏安進入一間密室，來到了「羊面真君」面前。
「咦，好久不見，怎麼今天有空來見我？」
羊面真君一見到魏安，主動開口詢問。
魏安盤膝坐下，略默，開口道：「羊面真君，記得你曾說過，你是『仙』對吧？」
羊面真君回道：「沒錯，本君是貨真價實的仙人。」
魏安點點頭，請教道：「仙佛神魔四個種族，你是如何做出選擇的？亦或者，這四個種族，孰優孰劣？」
「呵呵，本君早就料到，你遲早會打聽這些事情。」
羊面真君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他沒有說，直接回道：「仙佛神魔，其實談不上孰優孰劣，因為不管你是什麼種族，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追求長生不死，甚至永恆不朽，不是嗎？」
魏安若有所思，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萬變不離其宗？」
「對，就是這樣！」
羊面真君應道：「籠統的講，在你選擇成為仙佛神魔之一的初始階段，區別並不大。
這就好比一個小孩，在青春期到來之前，無論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區別其實不是特別明顯，直到過了青春期，身體發育了，才會出現肉眼可見的巨大區別。」
這話很好理解，魏安連連點頭。
羊面真君繼續說道：「修行之人，目標非常明確，我們想要的是不老不死，天地同壽！那麼，試問如何才能修成這樣的成就呢？答案是得道！」
魏安明白了：「道，分為大道和天道，對吧？」
「不錯！」
羊面真君仔細解釋起來，「大道虛無縹緲，修行之人難以得道。而天道呢，屬於大道的山寨，嚴格來講，也是屬於大道的一部分，並且天道是萬物的規則，萬物的道理。」
「修行之人與大道完全融合，即為神，部分融合，即為佛。」
「修行之人與天道融合，即為仙！」
「修行之人摧毀大道和天道，自行創造全新的道，即為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