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佛掌到手!佛在哪裡?
翌日上午,天陰有雨。
儘管天公不作美,冷雨稀里嘩啦的下個不停,但皇宮內外,氣氛非常熱烈。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武御天大擺宴席,犒賞昨夜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幾乎人人有賞。
魏安坐在首席,表情平淡若水,手裡把玩著一杯素酒,百無聊賴。
一道目光始終盯著魏安瞧個不停。
魏安早就注意到了那人,正是李太平,現在她已經被冊封為天唐國的太平公主了。
她也因此成為了李氏王族最尊貴的人物!
如果將來某一日,武御天退位了,那麼有機會繼承大統的人選有兩位,正是九珠王爺武參思,以及太平公主。
當然,這要看武御天怎麼安排了。
皇位可以傳給武氏家族的後輩,也可以交還給李氏王族。
眼下,武參思統領大軍正在前線圍追堵截北原狼王的狼騎軍,不在皇宮中。
不過,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里,有很多人是武參思的心腹,他們時刻盯著李太平,指指點點,不給她任何表現的機會。
此時此刻,李太平沒有心情理睬那些政治對手,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魏安身上。
李太平目光灼灼,仔細打量年輕和尚虛竹大師,儘管對方沒有了頭髮,但她越看也像是那位在船上搭救過她的神秘前輩。
人多眼雜,李太平不敢冒然上去相認,只能遠遠看著。
只可惜,虛竹大師目不斜視,沒有注意到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時候,魏安和武御天起身離席,離開熱鬧的宴會,在雨中散步。
二人沒有撐傘,以他們的護體罡力,隔絕雨水自然輕輕鬆鬆,小菜一碟。
魏安淡淡道:「皇上,我答應過為你出手一次,應該已經辦到了吧。」
「當然!」
武御天淺笑,由衷點頭道:「您這次出手貨真價實,恆古未有,遠遠超出朕的預期,甚至讓朕大大震撼了一把呢。」
魏安笑道:「你滿意就好。」
武御天略一沉吟,緩緩道:「在朕告訴你『那些隱秘』前,朕想先告訴伱結果,那便是所謂的神魔仙佛,可能與你想像中的樣子截然不同。
而且,你一旦知曉了祂們的存在,所引發的後果不可預料,吉凶叵測。
不,應該說在大多數情況下,不管是誰探尋祂們的秘密,後果都是麻煩無窮,悔不當初。」
魏安聞言,忍不住問道:「難道,你真的見過神魔仙佛中的某一位?」
「不,我沒見過。」
武御天搖了搖頭,「但李世宗見過,所以他後悔了,承受著巨大的折磨,活了三百歲不到就駕崩了。」
魏安心頭一凜,正色道:「他究竟遭遇了什麼?」
武御天還是搖了搖頭,回道:「他沒有告訴過我,他的經歷不可描述,不可名狀,不可泄露。
他說過,只要將他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我,我也有可能變得像他一樣……
痛苦!」
魏安默然無語,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好,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武御天早有準備,連道:「劍州西華山以南,有一座深邃峽谷,進入峽谷後,約莫三十里遠的地方,有一座石碑。」
她掏出了一副地圖,「找到那座石碑後,按照石碑上的標記走下去,一直走到盡頭。」
魏安眨眨眼,看著她,咋舌道:「沒了?」
武御天攤手道:「更加詳細的情況,只有李世宗知道,但他什麼都不願意說。」
魏安一陣無語。
儘管這個消息含糊不清,卻足以讓魏安喜出望外了。
無他,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有神魔仙佛。
從猜想到變為真實!
這一個巨大的質變,可能會顛覆一個人所有的認知觀、世界觀。
這會兒,武御天又想了想,她補充道:「李世宗在那個地方,一呆就是十年。
整整十年!
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裡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不過,他離開那裡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麻木不仁,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不瞞你說,我也曾派人前去那個地方探索,結果派去的人全部沒有回來,一個個如同泥牛入海。」
說到此處,武御天慎重道:「虛竹大師,朕知道你的武力遠超過普通的一品巔峰,但那個地方的詭異和兇險,絕對超出你的想像,朕真的不建議你親自前去冒險。」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魏安心領神會,點頭道:「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是不會去那個地方的。」
武御天低頭道:「您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朕一定竭盡所能滿足。」
魏安微微一笑道:「那便幫我一個小忙,幫我尋找一類人。」
「什麼樣的人?」
「最近五年內肉身蛻變為金剛不壞之軀,並且有意選擇《天佛掌》進行修煉的人。」
「好,有消息朕會立刻通知你。」
……
……
慶功宴結束後,魏安悄無聲息的離開王城,返回金山寺休養生息。
途中,魏安路過一處有龍脈石的地方。
「白骨榜第一,魏安!」
魏安讀了出來,嘴角不禁上揚。
自出道以來,魏安這個名字不止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但這是第一次,人們將魏安和他綁在一起。
「沒錯,我就是魏安!」
魏安笑了笑。
奮鬥了差不多三年,年滿二十,他終於敢對整個天下,承認自己就是魏安。
「先有實力,再有名字!」
魏安是苟道中人,在保護自己身份方面,可謂是不折不扣,苟到無敵了,這才冒出頭。
「涼州那邊,應該還不知道張三橋就是我魏安。」
魏安搖頭一笑,徑直返回金山寺。
之後的日常生活,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有時候他會指點一些可造之材,有時候則多多模擬僧人的身份令牌,挑選優秀人才,豐富自己的武道體系。
一晃十餘日過去了。
這天是一月二十四日,有兩名貴客忽然來到金山寺,他們是奉命而來。
二人全是僧人,拿著武御天的介紹函,直接來見魏安。
「貧僧大昭寺達摩院長老,法號鑒嚴。」白眉老僧做了自我介紹。
接著,另一位高僧也開口道:「貧僧來自西域大輪寺,法號培訶。」
魏安訝異道:「培訶大師,眼下西域正在和天唐國開戰,你……」
培訶笑道:「貧僧無意捲入任何爭鬥,只不過,我更喜歡中原一些。」
魏安瞭然,點頭道:「二位,不介意的話,請將你們的身份令牌拿給我看一下。」
兩位高僧自然不介意。
虛竹大師參與皇宮大戰,一擊秒殺西域修羅王,這件事不脛而走。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神乎其神。
僅是十餘日的功夫,虛竹大師的威名不但傳遍了偌大的天唐國,就連另外八州各大勢力也知曉了這位的存在。
另外,有人根據白骨榜的變化,早已猜到虛竹大師的真名叫魏安。
各方勢力無論是出於敬畏,亦或是好奇,紛紛開始大肆調查魏安的過往,興師動眾的探查他的底細。
反倒是天唐國這邊,雲淡風輕,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似乎對於魏安的過往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但也有人猜測,武御天可能早已掌握了魏安的底細,這才沒有展開調查。
或者,她也在調查,只不過是在秘密進行中。
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言層出不窮,如同雪花一樣飄舞,混亂不堪。
不管怎樣……
培訶和鑒嚴兩位高僧,從武御天那裡親口得到證實,西域修羅王的確是被虛竹大師秒殺的。
這個結果讓兩位高僧心神震撼,此刻來到魏安面前,姿態放的很低,大氣不敢喘。
正因此,當魏安向他們索要身份令牌的時候,他們非常配合,心中沒有一絲抗拒。
魏安拿到他們的身份令牌,很快又還了回去,眼底浮現一行行發光的字跡。
培訶大師,主修功法是《天殘腳》,從他粗壯的雙腿便可看出端倪,三年前他的肉身蛻變為金剛不壞之軀,之後開始苦修《天佛掌》。
鑒嚴大師,主修功法是《金鐘罩》,號稱佛門第一防禦型神功,一年前他的肉身發生蛻變,晉級為金剛不壞之軀。
之後,他打算繼續苦修《金鐘罩》。
不過,武御天找到他之後,要求他嘗試修煉《天佛掌》,並且答應賜予他充足的資源。
鑒嚴大師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沒有太多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而模擬結果是:
培訶大師,將天佛掌練到了第七式後,身體迅速衰老,這輩子止步於此。
鑒嚴大師很幸運,在武御天的支持下,他一路將天佛掌練到了第九式,後來還做了武御天的護國佛師,名滿天下。
「有勞二位了。」
魏安拿起全本的《天佛掌》功法,送到了鑒嚴大師手裡,笑道:「根據我的經驗判斷,你有極大的希望將天佛掌練到巔峰境界。」
「當真?!」
鑒嚴大師其實心裡沒底,獲得魏安的認可和鼓勵之後,自然是歡欣鼓舞。
旁邊的培訶大師見此一幕,隱約猜到了什麼,神色不禁黯然。
送走了兩位高僧,魏安微微一笑,旋即領取了獎勵。
於是豁然之間,天佛掌的所有奧妙全部融入到了他的行蹤,龐大的能量呼嘯而至,波濤滾滾般灌注進他的身體裡。
「嗯,爽啊!」
魏安的心情瞬間萬分愉悅。
《天佛掌》號稱天下第一掌法,總共分為九式,最強大的一式正是魏安多次領教過的「萬佛朝宗」。
換言之,只要你穩定輸出,萬佛朝宗在理論上是比降龍十八掌更強大一些的,應該略輸於降龍第十九掌。
魏安早已練成降龍第二十掌,實際上有點看不上九式天佛掌了。
但這門掌法,威名實在太盛,總給人一種潛力無限的感覺。
魏安自然想要一探究竟,或許有意外收穫也不定。
「嗯,試試吧。」
念及此處,魏安身形一晃,離開了禪房,離開金山寺,飛馳向遠處。
片刻後,他來到一片茂密的荒野中。
然後,魏安深吸口氣,直接運轉了天佛掌第九式萬佛朝宗。
「咦,不對!」
魏安打到了一半,忽然停頓下來。
以他現在的眼界,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任何一門功法的優缺點。
一門功法的缺點越大,隱患就越大。
而神功之所以強大,就神在它們幾乎沒有多少缺點。
比如降龍十八掌、龍象般若功,功法其實無比完善,而且潛力巨大,可以不斷往上提升。
但天佛掌是怎麼回事?
缺點,太大了!
第九式萬佛朝宗,就像是一個漏勺一樣,到處都是缺點和漏洞。
「難道我拿到的是假的天佛掌不成?」魏安眉頭一皺,旋即收功,趕回金山寺。
他去見了釋燈大師,此人修煉天佛掌練了一輩子,對於這門掌法了解得比誰都透徹。
魏安提道:「大師,你有沒有發現天佛掌存在重大缺陷?」
釋燈大師先是一怔,緩緩笑道:「任何練成天佛掌的人都會發現這一點,不錯,天佛掌的確存在極大的缺陷。」
魏安不禁問道:「這是為何?」
釋燈大師嘆道:「因為創建天佛掌的人,其實不是得道高僧,而是一位魔僧。
世人都以為先有天佛掌,然後才有了天魔掌,實則不然,順序應該是反過來的。」
魏安心頭一驚,咋舌道:「也就是說,天佛掌其實是由天魔掌改編而成。」
釋燈大師苦笑了下,點頭道:「是的,我們這些自詡名門高僧的人,實際上修煉的是一門魔功,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罷了。」
魏安一陣無語。
見狀,釋燈大師笑道:「天魔掌威力太過強大,當年橫空出世,近乎無敵於世,甚至能和皇血級強者一爭高下。
而西域僧人練成這門魔功後,必然前來禪州挑釁、鎮壓,為了對抗他們,我們也不得不練,只不過我們將名字改成了天佛掌罷了。」
魏安明白了,敢情是這麼回事。
「唉……」
他嘆了口氣,起身走出金山寺。
「差不多了,佛門的老底都快被我扒光了,也時候離開了。」
魏安自言自語。
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追求無拘無束的人。
沒有門派可以強行束縛他,沒有特別親近的人可以纏住他。
天大地大,來去自如。
念頭一起,魏安說走就走,扶搖直上,化作一道殘影很快消失在了天邊。
……
……
世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老話:
禪州以南,遍地神劍!
這句老話透露兩個信息。
其一,劍州是禪州南方的鄰居;
其二,劍州是劍修的天下,在這片地域,不是以人為尊,而是以劍為尊。
出生在劍州的少男少女,在誕生禮、百日、成年禮、娶妻嫁女上,父母都會贈送他們一柄好劍。
家境好的兒女,能夠收到寶具級別的好劍!
家境差一些的兒女,也會拿到一柄做工不錯的木劍玩玩。
在劍州,人人以習劍為榮。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佩戴寶劍的人,就連那些攤販走卒都是人手一把劍。
一月底!
西華城外,天空之上流光一閃!
不多時,城外一片樹林裡出現一道身影,光頭,身穿僧袍,正是遠道而來的魏安。
他緩步走出樹林,環顧一圈後,走向了城門。
西華城存在已有八九百年了,城門開闊高大,歷經幾番修葺,城牆上遍布斑駁。
魏安一現身,很快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劍州幾乎沒有幾座寺廟,和尚更是少見,不過倒也不是一個和尚都沒有。
儘管進出城的人好奇的打量著魏安,像是在看一個稀有動物似的,倒也沒有人找一個和尚的麻煩。
魏安很順利的進入城中,四處轉了轉,購買了一些衣服和一頂烏氈帽。
隨後,他住進一家較大的客棧,脫下了僧袍,洗個澡,然後換上了一身白袍。
在劍州,白色永遠是最流行的色調。
魏安穿上一身白衣,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身姿挺拔,五官稜角分明,雖是光頭卻一樣帥得掉渣。
就是這身白衣,從頭到尾全白,外衣內衣都是白的,就連鞋面鞋底都是白色的,著實有點晃眼。
「白衣如雪四個字,真是害人不淺啊!」
魏安吐糟一聲,戴上了烏氈帽,提起了在街邊隨手買到了一柄普通長劍。
不用想,劍鞘和劍柄都是白色的。
魏安走出房間,恰好碰到了店小二,問道:「城中有沒有經常去『西華山』那個地界的人?」
店小二回道:「有啊,還不少呢,採藥人,采蘑菇的,他們經常去西華山里晃悠。」
魏安瞭然,旋即去了一些藥鋪打聽。
有錢能使鬼推磨,花了一點錢後,消息渠道很快打通。
一位藥鋪老闆認識一個年紀較大的藥農,他是一個採藥人,這輩子都在西華山里採藥,對那片山野非常熟悉。
魏安要到了那位藥農的住址,當即離開西華城,去了數十里外的村鎮,非常順利就找到了那個藥農。
「西華山?不錯,那片山野我幾乎每天都去,昨天還去過呢。」藥農是一個白鬍子老爺,雖然不是習武之人,七十多歲高齡,身體卻依然健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