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始解!卍解!兵解!

  第160章 始解!卍解!兵解!

  魏安無法想像。

  要知道,他和董虛坤交過手,自己也擁有血脈,深知血脈的強大和恐怖。

  凡血根本難以撼動!

  姑蘇長平是如何做到的?

  楚高歌自問自答道:「我等武者的力量,其實可以拆分為三部分,肉體,內力,精神!」

  「這三部分相輔相成,也有明顯的區別。」

  「肉身強大了,將有利於壯大內力,滋養精神。」

  「內力越是雄厚紮實,肉身和精神都會變得更好。」

  「精神也是如此,但區別在於,無論是肉身和內力,都需要經過千錘百鍊,一個境界接著一個境界往上提升。

  而精神領域更加神秘奇異,比如,一個常年患病的病夫,體質差,內力無,但他的精神卻有可能非常強大,毫無道理可言。

  並且,很多前輩早就注意到,通過特殊的秘法刺激之後,一個人的精神可以在瞬間獲得大幅提升。」

  魏安若有所思,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凡血打敗至高血脈的法門,就隱藏在精神領域?」

  「不錯!」

  楚高歌點點頭,指了指腦袋,興奮道:「修煉精神力量從而力壓至高血脈,乃是歷史上唯一被證實的可行方法,沒有之一。」

  魏安深吸口氣,鄭重發問:「如何修煉精神力量?」

  「方法有很多種,甚至可以說千奇百怪。」

  楚高歌回道:「佛道儒三家,各有各的方法,不過佛道兩家是以修煉肉身或內力為主,僅有少數人在磨鍊精神,只有我儒家是真正的以修煉精神為主。」

  魏安心頭閃過一絲明悟:「通過書法?」

  「書法只是其一。」

  楚高歌笑了笑,「琴棋書畫皆可,我們完全捨棄了對於武道力量的追求,練武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最重要的是通過學習和磨鍊一門技藝,持續不斷挖掘精神領域的奧妙,最終完成精神蛻變。」

  他用手指在桌子上寫起了字,「以書法為例,書法水平越高,代表你的精神境界也越高,當你感悟到某種『意境』之時,就說明伱的精神已經開始發生蛻變了。」

  「意境……」

  魏安聽到這兩個字,心頭頓時豁然開朗。

  因為他的確掌握了「意境」!

  《冰皇六訣》這門絕世神功,恰是蘊藏著玄而又玄的「刀意」。

  而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境」,來自於冰皇對於人生的感悟。

  「說起來,我之所以能夠打敗王血級的董虛坤,所用的武功正是《冰皇六訣》呀!」

  魏安不由得一陣哭笑不得。

  楚高歌在他面前嘰里咕嚕半天,所引出的「意境」,其實魏安早就在實戰中應用過了。

  不錯,打敗董虛坤的時候,魏安只是一個凡血級武者。

  王血級敗在了刀意之下!

  楚高歌還沒講完,接著說道:「張大師,你已經是書法大師,說明你在某種程度已經觸摸到了意境的門檻,甚至你可能已經掌握了某種意境。」

  「不管你現在到了哪一步,當你感悟到某種意境之後,你可以堅持下去,持續不斷磨礪和壯大那個意境,直到它蛻變為止。」

  魏安問道:「精神蛻變之後,會發生什麼?」

  楚高歌笑道:「我們已經發現,精神可以發生三次蛻變,第一次叫『始解』,第二次叫『卍解』,第三次叫『兵解』。」

  始解!

  卍解!

  宰牛刀!

  魏安在得到宰牛刀的時候,看到過這些獨特的名詞,當時他不明其意。

  沒想到竟是……

  楚高歌自顧自介紹道:「始解是精神第一重蛻變,當你始解之後,你的精神力量大幅提升,並且你可以使用精神力量來強化自身,或者某一件物品,比如刀劍等兵器。

  被強化的刀劍,將爆發出更強大的威能,可能是三倍、十倍、數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增幅;

  如果被強化的物品是寶具,呵呵,那就更加恐怖了。」

  聽了這話,魏安並不懷疑,卻打斷道:「如此恐怖的力量,不可能沒有任何代價吧?」

  楚高歌略默,點頭道:「代價當然是有的,施展一次始解,將造成極大的精神負擔,從而引發氣血虧空,精神萎靡等等副作用,折壽是一定的。」

  魏安心道一聲果然。

  楚高歌繼續介紹道:「卍解是始解的升級版,將帶來更大的力量增幅,但相應的,代價也更大,輕則折壽,重則引發器官衰竭,一命嗚呼。」

  「至於兵解,顧名思義,你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代價是你將失去一切,必死無疑。

  一個人一生,僅能施展兵解一次。當然,前提是你得能練成。」

  魏安心頭迅速明了。

  精神修煉系武者,即便能夠打敗至高血脈,可能勝利一次兩次就廢了。

  而至高血脈卻可以長存!

  從這個層面講,他們實際上沒有在真正意義的打敗至高血脈。

  並且,精神修煉的門檻太高了,不適合普及。

  難怪血脈世家無法容忍一個萬蛇天王,卻可以包容整個儒家體系。

  儒家那些讀書人,最終反抗不了血脈世家,只能為他們效力。

  正當魏安想要請教一些疑點時,門外忽然傳來年輕婢女的聲音。

  「張大師,晚宴開始了,請您前去赴宴。」

  魏安偏頭看向窗外,不覺間,日落黃昏,夜幕初升,螢火蟲漫天飛舞。

  「楚才子,我們一起去吧。」

  魏安不緊不慢站起身。

  「好,一起。」楚高歌欣然同意。

  他剛才過來拜會魏安,其實原本是想向魏安請教書法,但不知怎麼,話題忽然扯到了精神修煉方面,竟忘了正事了。

  二人走出門。

  魏安偏過頭,恰好看到了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酒鬼。

  幾乎在同時,如花,徐耕道,神吾松三人也朝他投來目光。

  「張某見過三位。」

  魏安略一沉吟,頷首為禮。

  右手殘缺的如花笑著點點頭,徐耕道深深看了眼魏安,似乎非常意外的樣子。

  神吾松醉醺醺的,沒拿正眼看人,像是壓根不記得魏安這個人似的。

  魏安環顧一圈,看向年輕婢女問道:「我記得還有一位趙袖姑娘,她人呢?」

  年輕婢女低下頭,面色羞紅,低聲道:「趙姑娘來了葵水,肚子痛,今晚早點休息了。」

  「呃……」

  魏安二話不說,抬腳就走。

  「呵呵,有趣。」

  楚高歌負手在後,笑得合不攏嘴。

  二人走遠之後,徐耕道開口道:「張三橋,沒想到在這也能遇到他。哼,偌大的盤天宗派來祝壽的人,就他?找不到別人了嗎?」

  如花略默,應道:「這位張公子,表面平平無奇,實則胸有萬千溝壑,書法水平在你我之上,但你我之前從未重視過他,應該是小覷人家了。」

  徐耕道聞言,撇嘴道:「一技之長而已。」

  「……」

  如花聽了這話,還能說什麼,只好悶頭往前走去。

  這時候,神吾松走到了徐耕道身旁,打著酒嗝道:「我早說過,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妒忌心太重,人家張三橋不但長得比你帥,書法還比你好,你說氣不氣人?」

  「你……」

  徐耕道翻個白眼,快步走向前。

  一行人在年輕婢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開闊的殿堂之中。

  放眼看去,殿堂內擺放了上百個酒桌,每個酒桌前坐滿了人。

  魏安不認識他們,只認出了在他之前進入城堡的那個乾瘦老者。

  「這邊請。」年輕婢女笑著帶路,居然將魏安等人帶到了主座位置。

  魏安隨意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滿桌的珍饈百味,香氣撲鼻,令人口中生津。

  但主人還未現身,大家都不好動筷子。

  「嗯嗯,好吃,好吃!」

  另一張酒桌上,那個乾瘦老者早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著吃著,他乾脆丟了筷子,直接用手抓起一隻燒雞啃起來,完全旁若無人。

  同桌的人見狀,無不是面露厭惡之色,紛紛起身離席,不願與他同桌。

  不消片刻之後,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走入殿堂,白髮蒼蒼,白眉修長。

  眾人稀里嘩啦全部站了起來。

  不用猜,這位老者便是姑蘇一族的老族長,姑蘇鍾圻!

  「諸位貴客,請坐請坐。」

  姑蘇鍾圻聲音洪亮,笑著沖眾人拱拱手,來到主座前。

  他端起酒杯,朗聲道:「壽宴在後天舉行,今晚只是一頓便飯,請大家不要客氣,吃好喝好。來,老夫敬你們一杯。」

  「老族長請!」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隨後,大家不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姑蘇鍾圻看了看魏安等人,放下酒杯道:「諸位,老夫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用餐了,還望見諒。」

  「老族長客氣了。」

  魏安等人自然不好說什麼,目送姑蘇鍾圻離席,之後各自吃喝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

  楚高歌輕聲說了句,然後開始用餐,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如花坐在魏安的身旁,魏安趁機找他聊天,由衷贊道:「沒想到佛子失去了慣用手,只用左手寫字,書法還是如此之高,張某欽佩之至。」

  如花笑了笑,連道:「張公子過譽了,小僧因為幼時特別頑皮,經常挨師父責罰用左手抄寫經文,這才練出了點書法。」

  魏安瞭然,隨口提了句:「聽說申屠榮一條胳膊被渭陽郡主的靈寵給咬掉了,他這是壞事做多了,得了現世報了吧。」

  如花目光一閃,淡淡道:「他是否得了現世報不好說,但他那條手臂,卻不一定是渭陽郡主的靈寵咬掉的。」

  「哦?」

  魏安眉梢一挑,「說起來,我也感覺此事有古怪,好歹申屠榮也是實力在三品上下的高手,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