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階法器,化作的萬年冰山,鬼影老祖苦苦支撐,蒼老的臉龐漲紅,周身血光急速消耗流逝。
「噗嗤——」
鬼影老祖張嘴吐出一道血箭,體內五臟六腑承受法則所傷,鎮壓之力刺痛心神,佝僂的脊椎幾乎被雪山壓崩。
一邊承受天階法器的陣法,一邊寒冰法則侵略,無力抵抗之下,鬼影老祖再也顧不及顏面,仰天怒吼道:「血萬龍,你這個老東西,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燕七心頭凜然!
這狂刀宗竟然還藏著一道援手!
「咔嚓!」
在燕七難看的目光下,漫天冰雪的虛空撕裂,露出一道血色身影,戲謔的聲音響起:「真是罕見,你也會求饒。」
伴隨這道血色身影走出來,四周血腥能量濃郁,血色寒光一閃,一個呼吸間,便是來到鬼影老祖的身邊。
這個老者身穿白色道袍,他詫異地看了鬼影老祖一眼,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施展全力,就能鎮壓下鬼影老祖。
以鬼影老祖難纏的手段,遽然會被人鎮壓到如此地步。
「血萬龍,殺了他們!」
鬼影老祖周身氣血燃燒,強行支撐著一切,怒視著這個道袍老者,他們狂刀宗此行,可是為了他們行事。
難道,這個老東西還打算繼續坐觀山虎鬥不成!!
見到這道縈繞血光的身影,那個身穿到白色道袍的老者,下方燕家族地,燕正興臉色劇變,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心神劇烈震動。
這血萬龍,那可是天道宗的大長老!
這覆滅燕家的事實前,遽然還有天道宗強者的身影,這狂刀宗也不過是天道宗的附庸宗門勢力之一。
難道……是這天道宗要滅他們燕家!
「燕七,那是天道宗的大長老,不是你可以戰勝的對手,讓那個真命巔峰的女人,帶著你快走,有多遠走多遠,不要顧及我們!」
燕正興急迫的聲音,在燕七耳畔傳音響起。
天道宗來人!
燕七目光一沉,這在狂刀宗來犯的背後,還有天道宗撐腰,與其說是撐腰,還不如說是狂刀宗在執行天道宗的意志。
在小玄界的時候,燕七隱約間就察覺一絲端倪,這狂刀宗便是天道宗的爪牙之一。
表面上狂刀宗臨時起意的獵殺,實則是一場早有預謀。
「妖族的人,也聯合燕家出手了麼,看來宗主的決定是正確的。」
血萬龍目光望向掌控天階法器,身披冰晶戰甲的白雀,眼中也閃爍著一抹凝重之色,燕家此子孱弱,卻能有這等妖族強者庇護。
此子一日不除,一日都會成為天道宗的心頭大患!
「要滅掉我們燕家,你們天道宗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燕七沉聲道。
旋即,血萬龍大有深意地看了燕七一眼,此子竟能聯合妖族強者,硬生生阻斷了狂刀宗的血洗燕家。
在此子的背後,同樣隱藏著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但是在這個時候,燕七展現出來的實力越強,血萬龍心中殺意更盛,在此地斬殺燕七,才是對天道宗最有利的局面。
當年,燕天南一人殺入天道宗,斬殺天道宗上一任大長老的事情,血萬龍還歷歷在目,那是天道宗的傷疤。
如今,燕七再度從燕家橫空而出,大有燕天南當年之勢,天道宗不能重蹈覆轍,燕七崛起已經讓其動了殺機。
「燕七,你不應該出於燕家,更不應該繼承那個罪人的血脈,今日不管誰來,都無法阻止燕家覆滅!」
血萬龍一臉平靜地看著燕七,燕七結交到真命巔峰的妖族強者,能抵擋下狂刀宗來犯,這的確是意料之外。
但是今日,有他親自動身降臨燕家,燕家覆滅消失的事情,始作俑者也只能是狂刀宗強者來犯,血洗燕家。
「轟!」
不顧燕家眾人驚異的目光,血萬龍一手掌控天地靈力,浩瀚通聖的氣息籠罩這片天地間,隔絕萬物,隔絕任何氣息的滲透。
一處無形的屏障,轟然籠罩燕家之地。
「這是空間之力!你這個老東西,竟然突破到聖通境界!」
鬼影老祖心頭一驚,這些年來血萬龍的境界,遽然還有這麼大的提升,這一縷聖人之力,刺痛心弦。
聖通境界!
那是他苦修三百年,都無法觸及的巔峰,當年他一人之力煉化百萬生靈,方才登臨了聖通境界,在天道劫難下崩潰。
如今,鬼影老祖窮極一生,也只是堪堪恢復到真命巔峰,這跨越聖通境界的鴻溝,那是望塵莫及。
血萬龍一出手間,以一縷聖人之力顯威,聖人之力禁錮天地,囚禁一方天地牢籠,身處這片禁錮異象,除非邁入聖通境界,否則難以突破其中。
「鬼影,你當初煉化南域數十個宗門,觸怒天威,這是你得到的天道懲劫,而老夫的修為,可是一人之力修煉達到的。」
血萬龍態度冷漠,他素來瞧不上鬼影老祖為人,陰狠的手段,與天道宗信念背道而馳,狂刀宗不過是天道宗的一把利刃。
有些天道宗無法出面行事,只有要靠狂刀宗執行意志。
「老東西,你給我在這裡佯裝正道之人,你們天道宗倘若真的光明磊落,也不會在此地,坑殺燕家眾人!」
鬼影老祖縱是一手抵擋著鎮壓,佝僂的身軀不斷顫抖著,也絲毫不顧及這位天道宗新任大長老的面前,冷哼道。
這天道宗,不過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只有他遵行本心的殺戮,獨行獨立。
「鬼影,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麼,我先擒住燕七,再來化解你的鎮壓吧。」血萬龍冷漠地瞥了鬼影老祖一眼,似乎不把他的死活放在眼裡。
知道自己被坑了,鬼影老祖怒聲大作:「你這個老東西,我要是死在此地,我化作厲魂也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們天道宗的!」
血萬龍視若無睹,下一瞬降臨在燕七的面前,目睹這一切的燕正興,大長老燕峰心臟緊繃到了極點。
他們多少想此時的燕七,不顧一切殺出禁錮之地,不顧他們燕家眾人的死活,在這個時候,他們葬身此地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