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順利許多,狩獵隊成員並沒有因為後勤組的幫忙而對他們態度好些,而是一如既往地使喚人。
蘇愉這次不僅要背裝備,還要扶著鸚鵡一起往前走。
阿奇看著蘇愉的蝸牛模樣,嘲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不如改名叫蝸牛吧!哈哈哈哈哈!你好弱!」
蘇愉肩膀都勒出了青紫,疼得很,咬著牙沒說話,據鸚鵡說,千萬別與狩獵隊起爭執,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因此就算再看不爽狩獵隊,她也忍了。
就這樣,蘇愉和鸚鵡拖拖拉拉走了四個小時,才到達了任務目的地,糧倉。
孫工是有糧倉密鑰的,因此進去得並不困難,依舊還是後勤組打頭陣,蘇愉和鸚鵡因為受傷,落到了最後面。
糧倉已經斷電,因此進去的時候還需要打手電照明。
蘇愉一隻手扶著鸚鵡,一隻手打手電。
蘇愉的前面,是狩獵隊的成員。
狩獵隊的小快手掌受了傷,走在狩獵隊的最後面。
蘇愉隱隱約約地,聞到一股腥味兒。
不知道是不是鸚鵡和小快的血腥味,總之,這種味道讓人很不安。
又過了兩道重檢門,堆滿糧食的倉庫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因為已經到了目的地,蘇愉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穆雪三人。
孫工走上前,檢查糧食還可不可食用。
「都不能吃了。」
糧倉里一股腥味和腐臭味,蘇愉進門時就猜測糧食估計廢了。
穆雪看了看孫工:「接下來,回去?」
孫工眉頭緊皺,任務失敗,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去周邊看看,如果有什麼大型超市,就進去帶些東西走。總不能空手而歸。」
穆雪沒說話,孫工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後勤組就得配合。
說了已經知道糧食廢了,但眾人看著著成堆的糧食,心中都心疼得很,一個個自發地在倉庫中尋找,期待可以發現沒變質的糧食。
蘇愉因為菜雞,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就靠著糧食坐了下來,完全沒有跟著找好糧的覺悟。
鸚鵡因為手臂受傷,也安安靜靜地蹲在蘇愉旁邊,兩個人如同入定的鵪鶉。
拈起一把變質的大米,蘇愉一粒一粒扒開看,卻發現這些米里居然沒有米蟲!
據蘇愉從小到大的生活經驗來看,米蟲這種千防萬防的竊家賊,不出現在大米附近是很不對勁的。
把疑惑跟鸚鵡說了,鸚鵡板著一張小臉,試圖認真分析:「或許…糧倉做了什麼準備,這才沒有米蟲?」
蘇愉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糧倉這麼重要,上頭採取什麼措施都不為過。
但蘇愉還是覺得不安。
糧倉很大,隊友分散開後,在蘇愉這個角度,就很難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噠…噠…噠…
黑暗處傳來走路的聲音。
蘇愉心下安定不少,有人過來就好,果然,沒多久,小快就打著手電筒從斜前方走了出來。
黑暗中,他的臉色很蒼白,身上血腥味似乎更重了。
他步伐有些僵硬,蘇愉連忙掏出腰包里的特效藥,準備等他過來,問問他怎麼個情況,咋感覺狀態更不好了。
誰知,他就停在十米遠的一個米垛後,脖子歪了歪,黑暗中發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看向蘇愉和鸚鵡。
蘇愉被他綠油油的眼神看得發毛,下意識沒有和他搭話。
鸚鵡看到小快,剛要說話,就被蘇愉扯了一把,鸚鵡看蘇愉神色古怪,便小聲問:「怎麼了?」
蘇愉猶豫片刻,一邊盯著小快,一邊壓低聲音問鸚鵡:「小快會因為異變,而擁有發綠光的眼睛嗎?」
鸚鵡一愣,又仔細看了看小快,聲音囁嚅道:「啊,我記得他只是繼承了豹子速度和敏捷,並不知道他眼睛會不會發綠光呀。」
蘇愉也哽,豹子?應該,豹子的眼睛在黑暗中會發綠光嗎?蘇愉不清楚,於是示意鸚鵡警惕,這方空間徹底陷入沉寂。
「啊!」
忽然,一聲嘶啞難聽的尖叫從更遠處傳來,蘇愉一下子沒聽出來是誰在尖叫,只聽聲音,是個男的,還是隊伍里的男的。
「是阿奇!那邊怎麼了?」
鸚鵡開始不安,小臉煞白,有些坐不住了。
蘇愉也想過去看看怎麼了,倒不是真的關心阿奇的安全,而是覺得阿奇發出那樣的聲音,隊伍里分散的成員應該都會前往那個地方查看情況,只要隊伍聚在一起,蘇愉也能安心些。
但一看,那邊的小快還是站在原地,幽幽地盯著她們,而且阿奇尖叫傳來的方向,就在小快的後面通道深處。
不對勁。
阿奇的尖叫連蘇愉和鸚鵡都聽到了,沒理由小快聽不到。
小快聽到了隊友的尖叫居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要麼就是塑料隊友情,要麼就是小快有問題。
蘇愉咽了咽口水,默默把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
鸚鵡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手臂慢慢異變為翅膀。
「咕……咕嚕……」
那邊的小快注意到了蘇愉她們的反應,脖子慢慢回正,喉嚨里發出奇怪的咕嚕聲。
「你,幫幫我。你,幫…」
小快嘴巴不停地張張合合,聲音像是捏著嗓子說的,很是怪異。
蘇愉皺眉,拉著鸚鵡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看到蘇愉往後退,小快竟然身子晃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
蘇愉看著他那僵硬怪異的動作 ,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別過來啊!」
鸚鵡被嚇得連平時故作老沉的聲音都破音了。
「嗬…你…過來…我…過來…」
一瞬間,蘇愉真的想轉頭就跑,蘇愉這麼想的,也這麼做的,她拉起鸚鵡就跑,沒跑兩步,身後刮過來一陣疾風,鸚鵡忽然展開翅膀,拽住蘇愉飛到了天花板上方的通氣管道上。
因為不到十歲,能在翅膀受傷的情況下把蘇愉拎著飛到管道上,讓蘇愉很是震驚。
莫名其妙地有一種,自己這個常年倒數突然得知常年倒數第二竟然是個隱藏大佬的荒謬感。
淦,原來只有她是真的菜雞!